第一百二十三章 蓄勢藏劍，劍道
向齊乾兵告辭以後，秦辰與沈星河便離開了器院，這一次沈星河並沒有再直接將秦辰帶離，而是和他一起慢慢悠悠地在三域學院內走著。
秦辰猶豫了數次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沈老，您有機會徹底跨入斬靈之上的境界嗎？」
沈星河腳步一頓，扭過頭來，有些詫異地看著秦辰道：「哦？你怎麼會突然問這樣一個問題？」
「我只是想知道，您這樣洒脫的人，面對這種情況，是否會不甘呢？」
沈星河笑了，「有什麼好不甘的，又不是從這個紀元開始，突破才變得困難起來。」
「自從上古以後，仙人逐漸絕跡，無數載歲月，出過多少天才，又有多少人受限於天地，飲恨倒在了斬靈大圓滿，我不是第一個。」
「那些人更是比我天賦更高，實力更強，他們尚且如此，我區區一個沈星河，不足掛齒。」
秦辰有些鬱鬱寡歡道：「這片天地為何會變得如此？」
沈星河淡淡道：「月盈則虧，天地間的靈氣與資源都是有限的，經歷過一個人才輩出，仙人遍地的大世，總歸是要給這片天地一點恢復的時間的。」
秦辰一愣，「這麼說，遲早是會恢復當年上古時候的盛況？」
沈星河笑了笑，沒有說話，如果一切順其自然，沒有人為干涉的話，確實是這樣，只是有人的野心太大，涸澤而漁，想到這，沈星河的眼底閃過一絲深深的無奈。
「對了，沈老，你看看蔣家和宋家，他們一個身負饕餮血脈，一個身負檮杌血脈，那我呢，我應該也不是純粹的人族吧，我的血脈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秦辰有些好奇道。
秦辰已經知道了自己肯定身負某個遠古諸神的血脈，否則也不會可以刻畫神道符文了，但具體自己的血脈如何，尚不清楚。
沈星河一臉古怪道：「特殊的血脈？小子，不要想著這些東西了，不是人力可以更改的，你就是普通的人族血脈罷了。」
「雖然如此，你不還是戰勝了饕餮血脈濃厚的蔣滄海了么？」
秦辰聞言瞪大了雙眼，沈星河居然都看不出自己血脈的特殊地方？
如果自己真的是普通的人族，為何可以刻畫神道符文？
「難道我和蔣蟄羽一樣，都只是純粹的人族？」
沈星河啞然失笑道：「不，你和他可不同。」
「哦？這麼說，我在血脈上還是比他優越一點？」
「當然不是，你真的以為，蔣淵澈的兒子，會這般平凡，甚至可以用不堪來形容？」
「此事你也別再提了，更不要透露給蔣蟄羽，蔣淵澈有自己的打算。」
秦辰皺眉道：「難道蔣蟄羽不是廢物？那為何表現這般平庸，蔣執教有何用意？」
沈星河繞有深意道：「一個人的血脈並非單純由父親決定，還有母親。」
「如果蔣蟄羽並非完全不具備饕餮血脈，而是饕餮血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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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親的血脈壓制，以至於不顯化呢？」
秦辰聞言頓時瞳孔一縮，這樣一說，細想之下，蔣蟄羽的血脈恐怕超出所有人的預料，可能只有蔣淵澈這個當父親的才最了解。
「好了，蔣淵澈自有打算，我知道你和蔣蟄羽那小子頗有私交，不用擔心他，未來的他絕非池中之物，甚至可能一飛衝天，把你都甩在身後。」
秦辰點了點頭，聽到沈星河這般說，他也放心了一些。
「那沈老您呢？您應該不是人族吧，您的本體又是什麼呢？」秦辰好奇道。
沈老嘴角一咧，「我的確並非人族，至於我的本體，也沒幾個人知道，見過我本體的人，幾乎已經全部隕落了。」
「能逼到我顯露本體，動用本命神通的人，縱觀五域，本來也沒幾個。」
「我說你小子哪來這麼多問題，好奇這個，好奇那個的。」
秦辰一愣，訕笑道：「這不是好奇么。」
沈星河輕哼一聲道：「半月以後，我會帶你，其餘幾個拿到令牌的人，還有聖院幾個佼佼者，一同前往虛靈洞。」
「這半個月，我要出去一趟，有些事情要做，你小子給我安分一點。」
「別我前腳剛走，立馬又聽到你的名字傳遍五域，鬧出一點了不得的大事來。」
「你就老老實實穩固一下靈火境，再找蔣淵澈請教一下槍術，別給我惹事。」
秦辰點頭如搗蒜，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沈老，您是了解我的，一定安分守己。」
沈星河翻了個白眼道：「你最好真的是這樣。」
等到秦辰回到自己的院子，羅雲三人早就已經離去，空蕩蕩的院子中只剩秦辰一人。
秦辰獨自盤坐，突然覺得很不習慣，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有灰蛟在身旁的日子，隨時隨地可以傳音聊天，遇到什麼事情也可以和灰蛟商量。
如今手上那枚陪伴自己良久的戒指不再，灰蛟熟悉的聲音也不會再響起，秦辰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葉瑩遠在中土藥王谷，不知要閉關到什麼時候。
莫璇與灰蛟更是不知道現在身處何地，是否有機會再見都無法確定。
自己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恐怕都要當孤家寡人了，想到這，秦辰難免有些煩悶，孤獨無疑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情緒。
秦辰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其，把這些雜亂的思緒從腦中趕出，然後開始回憶自己在神靈擂台之上，最後制勝的那一劍。
這一劍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是在生死存亡時刻，幾乎本能，爆發全力的一劍。
沒有任何劍法，不帶任何神通，但這一劍卻比秦辰所謂的真龍神通，青鸞真意，都要來得更加恐怖，一劍重創蔣滄海。
「劍意。」秦辰呢喃道。
難找沈星河的話語，自己那一劍之所以有這般威力，便是因為有了一絲劍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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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本就是一種玄妙的東西，難以用言語來表述，更無法體現出來，秦辰怎麼都抓不住當時一閃而逝的感覺。
無明劍在出竅，斬出的那一瞬間，秦辰就知道這一場決戰自己已經勝利了，這種近乎於無敵般的信念，便是來自於劍意那股玄妙的感覺。
出劍就無敵，一劍出，仙神皆可斬，這股心境想要再找回來，極其不易。
而且無明劍和尋常的劍還有著本質上的區別，是一把元神法寶，平常就呆在秦辰的識海之中，由元神之力溫養，不會輕易出劍。
不出劍則已，一旦出劍，必要決定勝負，這就是我的無明劍嗎？
秦辰緩緩想通了一些事情，自己的劍意可能與一般的劍意還不一樣，是一種蓄勢后的爆發，平常在識海之中，把一切能量蘊藏起來，一旦出劍就是傾瀉而出。
藏劍，出劍，也就是蓄勢，爆發兩個過程。
無明劍沒有劍鞘，劍鞘就在心中，平時藏劍與劍鞘，也就是藏劍於心，一朝出鞘，平日里蓄著的無敵之勢，自然如同水銀瀉地，噴涌而出。
想到這裡的秦辰，眼神逐漸明亮起來，厚積薄發，出劍就要勝，這就是自己在劍道的路。
無明劍本身並非什麼仙家法器，材質也無非凡之處，陳家一名普通修士的法寶，又怎麼會是什麼珍貴無比的法寶呢？
但就是這樣一把平凡的劍，卻一劍差點把皇朝世家最強大的世子直接斬殺，這就說明了這一劍的威力與無明劍的材質並無關係。
之所以有這般威力，僅僅是因為它是無明劍，是秦辰的本名法寶，是秦辰時時刻刻用元神溫養，與秦辰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起成長的。
劍意並非由無明劍誕生，而是因為自己有了劍意，才讓無明劍這麼強，自己本身才是決定了一切的根本。
想通這一點這一點后，秦辰的心境豁然開朗。
「叮！」
一道劍鳴聲在秦辰的識海中響起，也在他的耳邊響起，聲音不大，卻有一股滔天的劍意在這道劍鳴聲中緩緩誕生。
無明劍自發從識海中閃出，停留在秦辰的身旁，微微顫抖，輕輕婆娑著秦辰的臉龐。
秦辰笑了，佇立於秦辰院子上空，一直看著秦辰一舉一動的沈星河也笑了。
一道身影一閃而逝，穿過了空間通道，消失在了三域學院，沈星河再次離開了。
很快，東海玄海城外，沈星河緩緩邁步而入。
「你到底經歷過什麼。」
「西漠那些人又在東海謀划著什麼呢。」
「你又為何會這般仇視西漠那些和尚？」
「半月時間，調查這些，應該能有一些眉目了吧。」
「既然你是我三域學院的弟子，叫我一聲沈老，有些事，我就必須管上一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