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遠古諸神，逆天之舉
剛一進入小須彌陣，秦辰立刻感覺這裡面的靈氣暴動比之外面更要嚴重百倍，秦辰與灰蛟縱使有真龍陣法相護，此刻也如同風中殘燭般，在靈氣漩渦中搖搖欲墜。
秦辰努力朝中央看去，只見那根由血色靈氣匯聚而成的靈柱，將一座石台以及石台上的一具棺槨籠罩在其中，靈柱中的靈氣已經濃郁到近乎實質化。
一道鮮血畫成的巨大符號，布在石台的正下方，刻畫與地面之上，每一道痕迹之中都有鮮紅的鮮血在流淌。
這些鮮血不斷沸騰，以至於小須彌陣中血氣滔天，腥氣密布，令秦辰大感不適。
當視線移到一位正在符號邊緣的男子時，秦辰愣住了，只見男子盤坐一旁，右手凌空，道道鮮血從他的手腕處滴落，匯聚於符號之中，而男子的臉色已經非常蒼白，正平靜地看著秦辰。
「原來是你，當日一見，還是個奴隸，不曾想再見是在這樣的場景。」男子的聲音十分平靜，認出秦辰之後，臉上甚至帶上了一絲笑意。
秦辰頓時如臨大敵，從這男子透露出的氣息，是一名道胎境的修士無疑，現在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力敵，而灰蛟也是隱藏於戒指之中，不敢現身。
「你不必緊張，我對你沒什麼惡意，你只需要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即可，也算你運氣不錯，能見識到這樣一番神跡。」男子見狀開口道。
秦辰吞了口口水，小聲道：「神跡？」
「不錯，神跡，死而復生算不算神跡？」男子有些興奮地看著血色靈柱道。
秦辰心中一驚，不可思議道：「死而復生？怎麼可能？沒人可以死而復生。」
男子點頭道：「確實，死而復生這等行徑太過誇張，準確的說，讓屍體自行生出靈智，保留原本的修為，算不算神跡？」
秦辰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這，未免太過天方夜譚了。
而此刻位於棺槨中的人是誰，秦辰也已經想到了，必然是當日隕落在此的陳家老祖。
男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狂熱道：「如果一切順利，可能還不止是保留原本的修為那麼簡單，很可能會誕生超越虛神境的生靈。」
秦辰抬頭看到愈發躁動的劫雲，感覺天劫隨時都有可能降落，將這裡的一切都抹除，連忙開口道：「不論如何，這等行徑絕對是天道不容的，施展這等邪法天劫定會降臨。」
男子笑道：「邪法？只不過不是這個紀元的法術罷了，難不成亘古之前的法術放到今日，就會變成天道不容的邪法，天道也會改變不成？」
灰蛟忍不住傳音道：「不屬於這個紀元的法術？這法術了不得，恐怕還真可能成功。」
「你知道什麼？什麼叫不屬於這個紀元的法術？」秦辰急切道。
「我們這個時代是沒有仙人的存在的，而在上個紀元，上古時代，是有仙人的紀元，再往前，還有個遠古紀元，更是有著諸神的存在，再往前就不得而知了。」
「上古紀元大部分人都知道，也留下了不少傳承，而遠古紀元，諸神的時代，留下的記載很少，法術神通更是幾乎沒有，幾乎已經要徹底消失於人們的記憶了。」灰蛟鄭重道。
秦辰聽得目瞪口呆，「那今日這法術是屬於哪個紀元？」
灰蛟沒有隱瞞，如實道：「我不知道，對於這兩個紀元，我的了解都不多，但無論屬於哪個紀元，都很恐怖，是無上的寶術。」
秦辰沒忍住，開口向男子問道：「這等寶術，你是從何得到？」
男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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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想了想開口道：「意外所得，與之一起出現的還有殘缺的小須彌陣。」
秦辰瞳孔一縮，心中頓時閃過無數個念頭，連忙開口道：「不能繼續下去了，這裡面定然有陰謀，很可能是西漠的人在背後推動了一切。」
男子笑道：「雖然小須彌陣確實是西漠的不傳之秘，但這麼多年，也流傳在外不少殘缺的版本，不算是西漠特有。」
秦辰急道：「如果我沒猜錯，一定是在陳家老祖隕落之後，你才得到了這個寶術吧，西漠的人先是擊殺陳家老祖，再將這寶術送到你面前，你豈會不去嘗試？」
男子一愣，眉頭皺起，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回過神來道：「那又如何，就如你所說，我沒得選擇，就算這一切真是西漠的謀划，那也是陽謀，我無法拒絕。」
秦辰大急，雖然不知道西漠如此行徑是為了什麼，但西漠是自己的敵人，又豈能讓他們如願，既然他們想看到這寶術施展，就說明一定有所圖。
「要成功了。」男子沉聲道。
只見鮮血已經停止匯入符號之中，符號通體散發血色光芒，與血色靈柱遙相輝映，而棺槨更是猛烈地震動了起來，似乎有人想奮力爬出來一般。
男子的雙手緊握，死死盯著棺槨，秦辰同樣目不轉睛，望著劇烈抖動的棺槨。
低下由鮮血組成的符號緩緩升空，血氣瀰漫，緩緩在空中勾勒出了一個模糊的身影，背對眾生，不見面貌，但那股獨步天下的壓迫感依然撲面而來。
僅僅是一個背影，就令人不禁產生一種想要跪下臣服的念頭，似乎此人是天地間的帝王，又彷佛是無上的神明現世。
「遠古紀元的寶術，勾勒出了一位神的虛影。」灰蛟凝聲道。
「砰！」小須彌陣外傳來一道劇烈的撞擊聲，打斷了秦辰的思緒。
那幫虛神境趕到此處了？那豈不是意味著外圍的大陣已經被迫開，而陳家那些修士的下場自然也可以想得到了。
「真的值得嗎？陳家的修士除了你已經傷亡殆盡，縱使你成功，還有陳家嗎？」秦辰神情有些複雜道。
男子笑了，「只要我還在，只要老祖的虛神戰力還在，陳家就永遠不會消失，我還可以讓陳家再次輝煌。」
「如果真的能創造出虛神之上的戰力，陳家將會更加強大，整個東海或許都容不下，將來中土十大巔峰勢力，或許要多出一個陳家！」
看著幾近癲狂的男子，秦辰知道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動他了。
劫雲壓下，天劫終至，一道數丈粗的深紫色天劫橫空劈下，直指石台上，不斷顫動的棺槨。
血色虛影緩緩抬手，迎上天劫，天劫撞擊在血色的虛影上，直接炸開，而虛影依然不動如山。
男子大喜，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天劫不可阻，此事必成！
似乎是虛影阻擋天劫的行徑徹底惹惱了天劫，劫雲瞬間加厚了幾分，接連數道劫雷劈下，一道比一道猛烈，威勢也越來越盛。
虛影不斷阻攔之下，也變得稀薄了幾分，顯然並不能完全硬抗天劫而絲毫不損。
棺槨的棺蓋突然被一把推開，一隻骨瘦如柴的手伸了出來，隨後一個身影換換坐起，秦辰與男子死死盯著坐起來的身影。
「老祖？」男子顫顫巍巍道。
只見陳家老祖的屍體坐起，緩緩睜開雙眼，眼中一片混沌，扭頭看向出聲的男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軀體，隨即一動不動。
而陳家老祖的屍體起身顯然徹底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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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了天劫，一道血紅色的劫雷瞬間劈下，紅色虛影一陣顫動，隨即接二連三的劫雷如雨而下，紅色虛影也淡薄到了極點。
似乎隱隱聽到一聲無奈的嘆息，秦辰看著那道血色虛影緩緩消散在了空中。
「不！這怎麼可能！踏上遠古神座的存在，怎麼可能擋不住這天劫？」男子面目猙獰，起身怒吼道。
紅色虛影消散之後，天劫的目標立刻轉變為棺槨中的陳家老祖屍骸，一道劫雷劈下，陳家老祖的屍體立刻抖動了幾下，出現了一大片焦黑，卻依然一動不動。
小須彌陣外的動靜消失了，似乎是畏懼於天劫的威力，那批虛神境修士都撤離到了遠處，觀望著具體的情況。
在男子期待的眼神中，陳家老祖搖搖晃晃地在棺槨中站了起來，又一道劫雷劈下，打得陳家老祖一個踉蹌，卻沒有倒下。
天劫愈發狂暴，已經完全把陳家老祖的身影遮蔽，秦辰努力仍然看不清劫雷中的狀況。
灰蛟沉聲道：「走，天劫要牽扯到我們了。」
秦辰一愣，灰蛟卻已經催動了一道傳送陣法，將秦辰的身影覆蓋，下一刻，秦辰與灰蛟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小須彌陣外的游青等人也是一退再退，天劫似乎徹底陷入了瘋狂，無差別降落的劫雷落得到處都是，並且牽扯得範圍也是越來越廣。
陳家的少主這才回過神來，「老祖救我！」
可惜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在他一臉的不可思議，以及幾分後悔之中，一道深紅色的劫雷劈下，瞬間將他融化，沒有留下半點痕迹。
秦辰與灰蛟的身影出現了陳家礦區數百里之外，卻依然可以看到那不斷落下的天劫，以及駭人的聲勢。
秦辰如夢初醒般開口道：「不可思議，遠古諸神，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都已經隕落了無數個歲月，僅僅憑藉寶術勾勒出的一道虛影就可以做到讓屍體誕生靈智？」
灰蛟想了想，回答道：「應該不單單是依靠這遠古諸神的寶術，你注意到棺槨下的石台沒有，天劫都催毀不掉，還與那血色靈柱相連，也不是凡物。」
秦辰感嘆道：「縱使這樣，這遠古紀元的寶術依舊足夠驚人了，可惜沒能得到這等寶術。」
「別做夢了，你沒看到這寶術為天道所不容嗎，一經施展就要被天劫追著劈，修鍊這等逆天的寶術無疑是在自殺。」灰蛟對於秦辰的異想天開有些無奈。
「可惜，差點就成功了，那屍體似乎已經誕生了靈智了，但終究還是要被磨滅在這天劫之下，功虧一簣啊，可憐了陳家這麼多人為之陪葬。」秦辰有些感慨。
游青等虛神境修士也逐漸忍受不了愈發狂躁的天劫，確定在這樣的天劫之下，一切都將被摧毀之後，也都相繼離開了此處。
陳家礦區外百里，一道靈氣四溢的陣法內，兩個和尚正在觀望著陳家礦區內的情況，許久，其中一人嘆息道：「應該是失敗了，天道不可逆啊，這等天劫，簡直不留活路。」
「傳消息回去吧，告知佛主，遠古巫神的寶術，復活失敗了。」
「這次實驗又失敗了，佛主知道恐怕又要大發雷霆了，哎。」
就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天劫仍然源源不斷地劈下，持續了數天之久。
劫雲消散，天劫退去，陳家礦區處只剩下了一個數百丈深的巨坑，肉眼不可見底。
在深坑的最底部，一道若有若無，宛若九幽惡鬼般可怖的沙啞聲音傳出。
「我，我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