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哀莫心死
灰蛟也是震驚道:「靠,巫神教也太畜生了吧,真就沒把聖女當人啊,這些大勢力果然是利益至上,太過無情。」
秦辰看向江夢茹道:「江姑娘,我先和你說說,此前她用你的身份做了哪些事情吧。」
數個時辰過後,江夢茹面帶震驚地看著秦辰,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就說,如果你真的只是一個岌岌無名得散修,巫神教怎麼會同意我當你的道侶。」
「想不到你的資質如此卓越,在考核中表現這麼亮眼,想必巫神教也是看中了你的天賦,對你十分滿意。」
突然,江夢茹的語氣一邊,呀然失色道:「不好,我忘了一個人了。」
「誰?」秦辰看著勃然變色的江夢茹,也是心中一驚。
「蔣家的蔣滄海。」江夢茹緩緩說出了一個名字。
「在那女人將我囚禁之前,我和他已經走得很近了,巫神教也已經幾乎認定了這次聯姻的對象,就是蔣滄海,甚至已經準備和蔣家商議。」
「只不過後面的一系列事情,讓巫神教選擇了把寶壓在了你的天賦之上,捨棄了蔣滄海。」
「此人,絕對不會放過我們二人的。」江夢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秦辰皺眉道:「何必如此害怕,此人有這麼恐怖?」
江夢茹搖頭道:「你不懂,蔣家的人,都是瘋子,殺心一起,就無所顧忌。」
秦辰不知怎麼想到了,當日看到的蔣家的巨大鮮紅旗幟,彷佛是由鮮血浸染而成,隱隱能看到千軍萬馬衝殺而來,氣勢驚人。
「蔣家。」秦辰沉吟道。
「先交涉,我認識蔣家的人,通過他先和蔣滄海商量看看。」
「不行就戰,瘋子?我瘋起來,同樣無所顧忌。」
灰蛟冷笑道:「我看也沒必要交涉了,直接打就完事了,我從葉瑩那丫頭給你留的丹藥里,居然還發現了一些毒丹。」
「估計也是知道你是個什麼貨色,知道你用的上,所以給你準備的。」
「把那毒丹碾碎塗在魚腸雙劍上,找個地方,引蔣滄海過來,陰死他算了。」
秦辰想了想,開口道:「看來還得回去找蔣蟄羽啊,跟他做筆生意,我幫他幹掉蔣滄海,讓他爭奪位置的時候機會大上幾分,看看他能給我什麼。」
江夢茹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一人一獸,短短几句話,就做出了伏殺蔣滄海的決定,並且還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不由小聲地提醒道:「他可是蔣家的人,而且,他自身的實力,也很強大,不可力敵。」
秦辰笑了,「蔣家的人又何妨,相信我,蔣家的人也絕不是鐵板一塊,至少還是有機可乘的。」
「至於實力,我又不是和他正面搏殺,找機會陰他不就完了。」
似乎是怕江夢茹誤會什麼,秦辰又加了一句,「就算是正面搏殺,我也不一定就怕他。」
「不就是聖院的弟子么,正好藉此機會顛一顛這群大勢力傾盡資源培養出的天才的分量。」
江夢茹的臉上露出一絲憂色道:「還是從長計議吧,襲殺一個皇朝世家的世子,此事太驚人了,稍有不慎,可是會引來殺生大禍的。」
「放心吧,不做好萬全的準備,我是不會動手的。」
「走吧,我送你回丹院,你自己注意一下,不要露出了馬腳來。」秦辰開口道。
帶著江夢茹從自己的院子中走出,武院不少弟子看到這一幕,頓時驚掉了下巴,要知道江夢茹可不是武院的弟子,現在居然出現在了武院內。
想都不用想,這肯定是因為秦辰的緣故,這兩人不僅是道侶,更重要的,秦辰的面子太大了,連沈老都破例給了他出入五院的特權,別說帶著江夢茹來武院了。
雖然如此,但是一想到江夢茹在秦辰的院子里過了一夜,不少弟子立刻嫉妒得幾乎抓狂,看著兩人離開武院,頓時欲哭無淚。
來到丹院,秦辰直接憑藉著身份玉牌通過了守衛,隨後將江夢茹送到了,原本屬於莫璇的院子。
江夢茹自己的儲物袋,秦辰也早就替莫璇還給了她,同時還在裡面加了五千萬靈石,算是秦辰的一點心意,小小的補償。
江夢茹本來是不願意收下這筆靈石的,但是在得知秦辰在考核中,坑蒙拐騙,搶到了兩億多的靈石以後,江夢茹也就不再拒絕,直接收下了。
送回江夢茹以後,秦辰沒有猶豫,直接再次來到了靈院,稍一打聽,就知道了蔣蟄羽的住處,當即來到了他的院子拜訪。
「秦兄?你怎麼來了?」蔣蟄羽一臉疑惑道。
「一日不見,甚是想念啊,蔣兄,有一事要和你商議,進去再說如何?」秦辰滿臉笑容道。
蔣蟄羽心中有些彆扭,怎麼秦辰突然對自己如此熱情了,將秦辰帶進了自己的院子。
秦辰剛一坐下,第一句話就讓蔣蟄羽一口噴出了口中剛剛飲下的熱茶。
「蔣兄,開個價吧,我幫你殺了蔣滄海。」秦辰若無其事地說道。
蔣蟄羽慌忙地擦去噴的到處都是的茶水,又仔細地檢查了幾遍自己院子的陣法,確定外人並不能聽到以後,才鬆了一口氣。
表情驚疑不定的蔣蟄羽死死盯著秦辰,一時間不清楚秦辰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麼葯。
「秦兄說笑了,那可是我的手足兄弟,同族血親,我豈會有殺他之心?」
秦辰微笑道:「蔣兄,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遮遮掩掩,這麼和你說吧,你爹對我十分器重,可以說對我視若己出。」
「也就是說,我們兩人那才是真正的兄弟,那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蔣蟄羽一愣,想到自己父親此前委託秦辰給自己送東西,心中已經相信了幾分,畢竟秦辰的武道天賦,人盡皆知,自己的父親又是武院的執教。
出於愛才之心,看重秦辰也是完全情理之中的事情。
「秦兄能否告知在下,為何想要對付蔣滄海嗎?」蔣蟄羽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秦辰笑道:「沒什麼,一點小事罷了,我不是和巫神教的聖女,這個,有點關係么。」
「誰知道蔣滄海這畜生,居然也對夢茹有意思,你說,都是男人,你肯定可以理解的吧。」
「這樣的人,我不殺了他,豈不是太丟人了?」
蔣蟄羽瞪大了雙眼,就為了一點爭風吃醋的小事,就要對一位皇朝世家的世子下手?
秦辰也未免太殘暴了吧,殺心怎麼如此之重,簡直比蔣家之人的赫赫凶名更過幾分。
蔣蟄羽思考了一下措辭,開口道:「秦兄,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就直說了,野心,人人都有,我自然也不例外。」
「我爹是誰,那是蔣家上一代的領軍人,不出世的武道奇才,可我卻如此平庸。」
「平庸到連我自己的老爹都看不起我,不願意和我有太多的接觸,似乎讓別人知道我是他的兒子后,是一件給他丟人的事情。」
「說到底,野心也是需要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作為基礎的,很可惜,我並沒有。」
「有時候,我甚至自己都會問自己,我真的是他的兒子嗎,他真的會有我這麼廢物的後代?」
「在家族內,我更是人人恥笑的對象,表面上誰都會恭敬地叫我一聲世子,可是背地裡呢?」
「我也曾經嘗試過,去奪回一些本就應該屬於我的東西,可惜,我失敗太多次了。」
「多到,我已經沒有那種心氣了,對於一個平庸的人來說,甘於平庸也許是最難的一件事,很慶幸,我已經做到了。」
聽完蔣蟄羽一席話,秦辰沉默了半晌,隨後緩緩起身道:「我明白了,今日是在下多有打擾了。」
蔣蟄羽面無表情道:「無妨,秦兄見諒,恕蔣某不送了。」
等到秦辰離開,院子中只剩下蔣蟄羽一人,一手拿著茶杯,另一隻手死死握拳,指甲已經插入了掌中,道道血跡順著手腕流下。
「砰!」抓著的茶杯直接在手中爆碎開來,碎片撒落一地。
蔣蟄羽的表情似哭似笑,臉部不斷抖動,不聞哭聲,不見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