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給你錢離開我女兒
陸景山坐在沙發上,一旁方伊夢大大咧咧的靠著沙發背靠上,低頭刷著手機微博,看看今天她又有哪些黑料熱搜。
方父經過剛剛一番詢問戶口本一般對話,早已把報紙丟在一旁,前傾身子問起陸景山,「小陸現在是在做什麼呢?」
「做科技推廣和應用服務業。」
「阿一,這是什麼工作哇?」方母聽不懂這些,扯了扯身旁的方伊夢,小聲問道。
方伊夢還沉浸在微博里,沒聽見。
陸景山微微側身,看著方母,耐心解釋道:「是互聯網文化活動一類,但要更多一些,後期也會涉及演出經紀。」
方父聽著陸景山這番話,他皺了皺眉頭,看著坐不像樣的方伊夢,站起身子。
「阿一,來一趟書房,我有事跟你說。」
方伊夢在方母推動下,不情不願的收起手機,走了幾步后,想起後頭還有一個讓人不放心的,她回過頭看向陸景山。
陸景山正低頭喝茶,錯過了方伊夢眼神暗示。
那個男人遲遲不肯抬頭對視,方伊夢無奈的深呼吸一口氣。
方母看自己女兒小動作,再看看身旁這個男人神色冷清的樣子。
她突然想起過年的時候,隔壁陳夫人說得一句話。
「小時候讓孩子倒貼福字,長大了這是要倒貼的哇。」
方母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都怪她,在阿一小時候老催她倒貼福字。
「小陸,你也跟我來一趟書房吧。」
方母站起身子,輕輕拍了拍陸景山的肩膀,隨後帶著他去了一樓的會議室里。
方母落座在軟椅上,她推了推鼻樑上小巧的鏡框,動作優雅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黑卡,放在陸景山面前,她頗為高傲地揚了揚下巴。
「這是三百萬,密碼是阿一的生日,拿著卡,離開我女兒。」
陸景山目光落在木桌上那孤零零的黑卡,深眸底部染上一層似有非有的笑意。
他從嗓間低低吟出一聲笑聲,先誇獎道:「伯母好大方。」
方母原本搭在膝頭的手驟然緊握,她心中多了一層緊張的情緒。
「怎麼,你嫌少了?」方母盯著陸景山的深眸,反問他。
「沒有,」他搖搖頭,隨後身子微微前傾,將黑卡推回方母面前,「三百萬直接給出去,沒有轉款聲明,您後期若是以我非法賺錢為借口報警索回,我豈不是既失了真愛,又沒了錢?」
方母在隔壁陳夫人那兒學到不少考驗豪門的小伎倆。
她沒想到,面前這個小夥子,才二十二歲但心思竟然這麼嚴謹。她豪門小劇場的夢,隨著陸景山輕聲質問中,破滅了。
——
這邊,方伊夢三步一回頭看向大廳,都被方父看在眼裡。
兩個人只是上了二樓的拐角,腳步就此停住了。
「你跟小陸怎麼認識的。」
「昨兒不是跟您說了嘛,酒吧認識的,純純是對上眼了。」她撓了撓腦袋,乾巴巴的說道。
方父冷切了一聲,「他本人看得出來是沉穩的人,你昨天說想要幫襯他的事業,我們考慮了一個晚上,這件事行得通。」
「那就成。」
方伊夢點點頭,轉身就要走。
方父看著她猴急的樣子,氣極反笑起來,他雙手背在身後,追問道:「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同意嗎?」
「知道,我得罪了厲瑾辰,這些年厲家打壓方家在S市的勢力,您現在做的,不過是培養一個新起之秀為方家所有,保方家不會被人一口氣斬斷尾巴。」
方伊夢抬手擺了擺手腕,懶懶散散的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出拐角,迫不及待的走出一樓。
她熟門熟路來到小會議室的窗外,耳朵貼著窗。
裡頭動靜還沒聽真切,就聽見床簾唰被拉開。
她捂著耳朵,下意識蹲下身子去躲,被站在窗旁的方母一眼戳破了她的小動作。
「二十五歲的人了,還這麼一副樣子,像什麼樣!進來說話!」
陸景山此刻坐姿愜意靠在椅背上,雙手十指相扣,那雙深眸帶著幾分戲謔看向狼狽的方伊夢。
方伊夢撅撅嘴,轉身走進別墅里,沒過一會,她就推開門。
剛想坐在陸景山身邊,想給他撐個腰。
方母便冷不丁的開口說道:「我女兒是個痴情種,你若是中途放棄這段感情了……我女兒先前怎麼糾纏厲總的前車之鑒,你或許知曉一二的。」
方伊夢:「?」
這威脅是到位了,怎麼聽起來這麼怪?
陸景山頷首示意,他慢條斯理將目光投擲在方伊夢身上,低沉的嗓音中帶著心甘情願的沉吟,「這段感情,一直是我痴纏伊夢。」
梅開二度·方伊夢:「?」
我錯過了什麼?你不該當個總裁,你該去演戲,這不比開公司賺錢?!
方母試探完他的執念后,便忙著開始安排陸景山晚上的禮服,陸景山參加晚宴是昨天晚上臨時決定的。
方伊夢由著裁縫量好他的尺寸,裁縫捲尺還沒放下來,她趕忙拽著陸景山往自己房間走去。
房門打開,迎面而來的淡香撲滿鼻,他站在房門口猶豫了片刻。
「你裝什麼裝,我倆誰跟誰了,你還在我門口矜持給誰看?」
方伊夢從桌案上拿起一疊合同,扭頭看到他站在門口,調侃他問道。
陸景山扯了扯嘴角,他毫不猶豫邁步走進屋內,順手將房門關上,理著臂彎折起的襯衫。
他低頭漫不經心地說道:「方小姐,我也是個正常有需求的男人,於男人來說,矜持是給女人最大的尊重。」
方伊夢:「……」
她無言的看著陸景山,「你了不起,你有慾望,我清高行了吧,看一眼這個合同行不行,行了我們就簽了,口頭協議我不放心,白紙黑字才能給我安全感。」
陸景山被她這句強詞奪理弄得哭笑不得,他接過合同看了幾眼,「什麼叫一方認為任務達標,此合約就此作廢,你是在框自己,還是在框我?」
方伊夢反手背在身後,她踢了踢腳上的拖鞋,遮遮掩掩說道:「我樂意!」
陸景山嗤笑一聲,「你這樣被人賣了還能高高興興給別人數錢。」
他走到書桌前,拿起黑筆毫不猶豫的在乙方簽上大名。
一式兩份,白紙黑字,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