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鄧辰逸
夏去春又來,轉眼間,呂樂在正陽峰已經居住了有接近一個多年頭的時間了。
這一日,呂樂像往常一樣吞吐著天地靈氣,臉上金光燦燦,胸口頗有規律的起伏著。
但就在這時,洞府外,忽然傳來了「當」「當」的連綿鐘聲。
呂樂一驚,立即就從修鍊狀態退出,睜開雙眼,連忙朝著洞府外走去。
他的洞府在正陽峰中部的位置,鐘聲的大小還算是比較清晰,只聽見這一聲聲的鐘聲,赫然是從正陽峰山頂傳來,並且一聲比一聲響亮,一連九下,意為九九歸一。
「九連鐘聲?難不成是鄧師兄提過的,正陽峰每八月一次的長老講道?」
呂樂聆聽完這鐘聲,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絲訝然之色。
呂樂在正陽峰待了有接近一個年頭,自然不是每日只知埋頭修鍊,偶爾空閑時,也會走出洞府,與同峰的師兄師姐們,閑談論道。
期間偶爾透露出自己有著不錯的煉丹技術,並免費的為幾位師兄師姐開了幾爐丹藥,這也讓呂樂積攢了好幾種丹方。
如今,自己與一些師兄師姐們的關係,還算是不錯。
正陽峰有著明確的規定,凡是築基長老開壇講道,眾位練氣弟子皆要腳踏實地,步行前往,以示尊敬。
所以,呂樂在出了洞府後,就沿著蜿蜒的青石板小路朝著主道而去。
正當呂樂剛踏上前往峰頂的階梯時,對面蜿蜒小路的出口處,正好迎面走來一男一女,二人手挽著手,十分親昵的樣子。
「咦,這不是呂師弟嘛?沒想到如此之巧。」
說話的是那名男子。
只見他身著一身淡藍色的長袍,看模樣,年齡大約在二十七八歲左右,雙眉高挑,面如冠玉。
女的則是一名與其身旁男子年齡差不多的紫裙少婦,面容嬌美,眉目含笑。
「原來是鄧師兄,周師姐,師弟這有禮了。」
雖然感到有些意外,但呂樂依然是一抱拳的說道。
這鄧師兄全名鄧辰逸,修為練氣八層,屬於離山宗附屬家族的子弟,但卻不屬於嫡系。
而其身旁的那位紫裙少婦,全名為周南煙,修為比呂樂高一些,有著練氣七層巔峰的修為,亦是離山宗附屬家族的子弟,二人的父母屬於故交,所以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馬。
「哈哈,上一次還要多虧了呂師弟,你特意為我開的那爐回春續骨丹,幫了師兄大忙呀,若沒有及時服下丹藥,師兄可能就回不來了。」
「師兄,在這裡多謝呂師弟!」
鄧師兄二人來到了呂樂的身前,而鄧師兄也一改往日的隨意,極其鄭重的朝著呂樂拱了拱手說道。
呂樂見此,連忙拱手回了一禮,而後便開始問起事情的緣由,同時三人一同朝著山頂而去。
這內門弟子與外門弟子不同,雖然不用強制去完成宗門內的一些雜務,但是僅僅憑藉宗門每月發放的些許俸祿,哪裡供養的起一名練氣後期的弟子。
他們需要修鍊資源的話,便必須前往每一座山峰頂部的大殿內,接下一些懸賞任務,來換取貢獻點以及修鍊資源。
而上一次,這位鄧師兄便是接下了一件收集蛇涎草的任務,只是其在採集蛇涎草的時候,不小心被那看守蛇涎草的炙影魔蛇一尾巴甩中,當場便斷去了數來根骨頭,失去了行動能力。
若不是及時服下那回春續骨丹,重新恢復行動能力逃走,估計他自己便會隕落在那。
三人一邊走著,一邊閑聊,終於是在兩個時辰后,來到了正陽峰的山頂。
此時眾人面前的巨大廣場,已經是擺滿了一個個蒲團,同時距離這些蒲團有著七八丈的距離,則是搭建了一個高約七八丈的高台,上面也墊有一個同樣的蒲團,那裡正是築基期師叔講道的位置。
此時卯時已經即將過去,天色也已經大亮,一輪紅日也在東方,冉冉升起,照耀著萬物。
呂樂三人已經來的夠早了,但是當他們踏上廣場上時,那些靠近高台的一些蒲團,已經被其他的宗門弟子佔據了。
呂樂粗略的一數,大約估計有著七八十名左右。,如此看來,修仙路上,從來不缺勤奮努力的修士。
望著他們一臉期待的樣子,呂樂更是暗自警醒自己,有幸有那神奇的玉佩空間相助,更是需要萬分努力的修行,方能藉助這一絲造化走的更遠。
呂樂三人找了一個最靠近高台的地方坐下,低聲開始交流其修鍊心得起來,呂樂與鄧辰逸,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偶爾周南煙也會插上幾句。
時間漸漸流逝,廣場上的修士也開始多了起來,去除那些外出的與閉關修鍊的外,最後大約是來了有六百多名內門弟子。
而此時廣場上雖有六百多名內門弟子,但卻算不上吵鬧,最多不過是幾人近身低聲交談,竊竊私語。
而就在剛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時,廣場上所有的竊竊私語,皆是驟然停下,寂靜無聲。
卻是天邊突然現出一道淡青色的光束,由遠而近,速度極快,轉眼之間便接近了峰頂的傳道廣場,下一刻,便落在了那傳道高台上。
光芒散盡,卻是一身著黑灰色長袍的枯瘦老頭,嘴唇上方,則是留有極為顯眼的兩撇枯黃小鬍子。
「是他?」
盤坐在高台不遠處的呂樂見到此人,心中不由一驚。
多年未見,沒想到這余長老風采依舊,絲毫看不出年齡有什麼變化,不過呂樂想想,也隨之釋然,這築基修士,若是沒有受到什麼重傷的話,可是能有兩百載的壽元。
而呂樂能夠認識此人,亦是有不少的其他內門弟子,紛紛驚呼,竊竊私語起來,也是認出了余師叔。
要知道,宗門許多內門弟子平日里服用的丹藥,皆是出自這位余師叔的手上。
余師叔見此,眉頭微微皺起,目光淡淡的掃視了一圈,低聲喝道:
「肅靜!」
霎時間,在場的諸位練氣期弟子,皆是覺得好似有一堵沉重的石牆,重重的壓在心口之上,讓人開不了口。
此時廣場上,一片寂靜無聲。
余師叔見此,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便直接盤坐在身後的蒲團之上,開口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