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人生大起大落像尿尿一樣
王老虎篤定自己應該是趟雷趟不過去了，尼瑪外面風蕭蕭兮的感覺是作甚呢。天上地下，密密麻麻一大拉子的人。站在一頭飛翔巨鯨上的，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人，而且還是那種實力超強，專門新手村屠王老虎這種**新人的老渣滓。
「花花，咱們逃命吧。」
黑廝差點眼前一黑就暈過去，看見銀髮美少女也跟著過來，接著是專業抱頭蹲三十年的瓦妮莎。
大家一起蹲著逃命好了。
「林青蛇！你庇護殺我愛徒薛山嶽的兇手，今天，你要還我一個交代！」
外頭那騎鯨客吼出這麼一聲兒，王老虎頓時大喜，哈哈一笑：「哎呀！哎呀！竟然不關老子的事兒，竟然不關老子的事兒！他是什麼狗屁薛山嶽的師傅，和顧山河沒鳥毛關係，老子心安了，心安了。」
還沒等王老虎欣喜若狂要怡然自得，卻聽得外頭一聲稟報：「師傅！不好了！顧師兄也被人殺了。殺人的也被林青蛇帶走了。」
話音剛落，王老虎和花滿樓頓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安德羅尼於是和瓦妮莎只好一人拖著一位，朝樓下偷偷走去，這年頭，一下子就能夠把人嚇死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啊。
「林青蛇——老夫要滅了你的青蛇宗——」
騎鯨客縱聲咆哮，怒不可遏，卻見一人站在高樓之巔，手持摺扇峨眉刺，凝視前面騎鯨客，冷笑一聲：「好一個一夜染江宋神宗，稍有機會，就知道見縫插針。你以為海市無人，你就可以在這裡撒野放肆嗎？」
聽到一夜染江宋神宗的名號，王老虎和花滿樓直接就被嚇醒。拖著兩人軀體的安德羅尼和瓦妮莎被他主僕二人嚇了一個激靈，小手一松，頓時王老虎和花滿樓咕嚕咕嚕地滾到了樓下。
「一夜染江……宋、宋、宋神宗——」
王老虎和大熊貓面面相覷，這位大老爺……賊牛逼，忒牛逼，超級無敵大牛逼！
為什麼？
因為這位自創神宗門的東海騎鯨客，百幾十年前煉化罡煞，成就金丹的時候，曾今干下一票大買賣。
一夜之間，就把大江之畔的玉璋觀給滅了。上上下下幾千客人主家，屠戮了個乾淨，江水都被染紅，血腥之處，簡直就是惡人中的惡人。
這廝窮凶極惡，又有一身神通，更是成就金丹的真人境高手，尋常人拿捏不住他。
不多時，就混出一個一夜染江的惡名。
好在天道昭彰，正道群殺，也逼迫他逃竄到了東海，憑藉天然的迷障，算是在裡頭躲避外界的追殺。
這麼多年一直有人組團來殺他，想要除惡務盡。可惜這廝神通了得，竟然讓他接二連三地誅除許多正道好手，並且在東海海中海招兵買馬，立下神宗門的大旗，開宗立派，自稱神宗老祖。
「東、東海……十大惡人排名第七啊！」
王老虎一聲悲鳴，頓時眼睛又是一黑，暈了過去。
「老爺！老爺你怎麼了老爺！老爺你醒醒啊老爺！」
黑白肉團正叫喚著，卻突然一聲金屬鳴叫，嗡的一聲，「望月樓」的二樓，直接成了渣滓！
轟隆一聲巨響，二樓垮塌，朝他們壓了過來。
天空中一柄飛刀電光流轉，那當真是生猛犀利。
花滿樓好歹有些見識，嘴唇哆嗦眼神恐懼，張大了熊貓嘴，瞪圓了熊貓眼：「九、九宮！九宮絕滅飛刀！」
一夜染江宋神宗的法寶，一套飛刀，刀刀殺人。金丹之下，除非有法寶護身，否則就是個死字。
這大惡人想要殺人，只需見過要殺的人，心念一動，縱然是那人千里萬里之外，飛刀也要追上將其殺死，徹底的形神俱滅。
否則，以花滿樓這點資歷，還不至於畏懼到這種程度。
不過自家老爺已經嚇昏了過去，趕緊嗷嗚一聲變身，化作一頭幾百斤的龐然大熊，將那廢墟磚石几爪子拍開，護著兩個美少女，扛著自家老爺連忙逃竄。
地動山搖，也不知道後頭發生了什麼驚天廝殺，反正花滿樓只管跑路，嚇的魂不附體，三步並作兩步走，腳底抹油，寸步也不會停留。
不過是半刻鐘的光景，王老虎微微睜開眼睛，然後虛弱地看著氣喘吁吁，躲在一處地窖裡頭的胖熊貓：「花、花花！」
「老爺，老爺你終於醒了。我們現在很安全，宋神宗那個老惡棍沒有追咱們。」
「記、記得……」
「老爺您說，有什麼吩咐？」
「去、去問問林兄，賞、賞金在哪裡領……」
花滿樓頓時被王老虎的話嚇的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大哭：「老爺、老爺你現在一個人，俺怎麼能夠放心？待老爺神威振作，俺再去將殺了青面郎君的賞金請回來，嗚嗚嗚嗚嗚，老爺，俺捨不得留你一個人啊。」
聞著傷心，見者流淚。
「人生大起大落……」王老虎仰天長嘆，「像尿尿一樣。」
感慨之後又是一嘆，「太刺激了。」
三人一獸一時無話，地窖外頭地動山搖，不斷有各路人馬喊殺，那場面動靜，當真是驚的讓人心肝兒都要碎了。
「為什麼會這樣呢？」
王老虎不由得自問。
「蜃樓龍戒的出現，讓許多人都去尋找爭奪。我想，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海市高手盡出，有所空虛吧？」
安德羅尼是個好姑娘，一下子就說到了問題的關鍵。
王老虎平靜地看著安德羅尼：「我也是這樣想的。」
他們所在地窖，已經到了海市的東北角，往常人就相對少，這會兒是完全沒什麼人。外頭天空上七彩繽紛，那是法寶相爭，道行比拼。一看就知道有金丹高手在那裡對轟，保不齊還是一場惡戰呢。
「那個林半青……到底是個什麼境界？」
王老虎突然反應過來，喃喃自問。
「安妮，我們現在能走嗎？」
瓦妮莎帶著哭腔問道。
「妮莎，現在還不能呢。或許……得等一切平靜下來，才可以安全地離開。」
「中華大帝國實在是太危險了，我、我以後再也不要來了。我、我……」
王老虎黑著臉，看著瓦妮莎翻白眼說道：「反正錢一分都不能少我的。」
「閉嘴！肌肉怪！野蠻人！貪錢吝嗇葛朗台！」
「誒？！你也看巴爾扎克的小說啊。」
王老虎突然來了興趣，盤膝而坐，手擱在熊貓腦袋上，然後正要扯個話題閑聊。
轟！
一聲劇烈的撞擊聲，當時就有什麼東西砸了過來，眼睛一黑，王老虎他們四個，都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