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黑雲翻滾
我這樣一百二十斤左右的分量站在瓦片上,自己都能感覺到腳下悄悄在發生的碎裂。
擔心的看向至少一百六十斤的郎弘,奇怪的是,人家不光站的穩如泰山,更是感覺像站在地面上一樣,穩當的很,根本沒有我這邊尷尬的顧慮。
就在腳下位置,客棧門前還站著幾名陰兵把守大門,我真的很怕現在都到了這個地步,眼看著就能度過面前危機,最終因為我這尷尬的體重再出現什麼狀況。
同時也朝著對面書齋看過去,發現之前忘記關上的臨街窗戶,居然他奶奶個腿的已經關上了,不用懷疑,一準是張偉那倒霉玩意兒乾的,聽到我把陰兵注意力轉移開,直接關窗,兩耳不聞窗外事,他可曾想過,我現在的為難處境!
真是一個妥妥的小白眼狼,剛才就應該晚點叫出聲,多叫他受會罪。
郎弘毅離我很近,輕易就看到我無聲的對著對面齜牙咧嘴的表情,也能聯想到我腦子裡正在罵張偉,無奈露出一個笑容,我都快當場炸毛了,這人現在還能笑得出來。
他難道沒聽到,搜上樓的陰兵已經破門而入,正在房間裡面搜尋我們的蹤跡呢?只要現在那位大哥不管是推開窗子,還是抬個頭,就能輕易看到我們,這種時候他還能笑。
埋怨的瞪了郎弘毅一眼,誰知道他居然一把上前抱住了我的腰,在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別怕,交給我,放鬆身體我帶你離開!」
我心裡一個哆嗦,想著這位大哥可別輕舉妄動,畢竟現在我們只要挪動,不用多想,一準踩破腳下的灰瓦,碎瓦片直接掉落,我們就無所遁形了!
可身體比腦子更快做出了決定,我居然已經把重量交到了郎弘毅的手中,接下來出現了很玄幻的一幕,我眼睜睜的看著,被我踩著的那兩片瓦片已經出現了裂紋,但是郎弘毅抱著我悠然起跳的瓦片居然完好無損,我倆加起來這小三百斤的重量,居然他腳下的瓦片是完好的?
這不是玄幻了還能怎麼解釋。
半空中,二樓的高度,我倆居然輕飄飄的飛躍了右邊一側的隔斷牆壁,兜了一個圈,成功翻越到了隔壁建築物的二樓陽台里。
這高度還有這角度,都叫我覺得匪夷所思,最神奇的是我們落地的時候居然安靜無聲!
這傢伙難道會傳說中的凌波微步不成,這也太神奇了。
我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露出一個打趣的笑容,「好在我有點輕身功夫,你一點都不重,真的!」
這話配上他現在的表情,怎麼就這麼想叫我咬人呢?
我們這邊剛落地,就清楚的聽到一牆之隔的另一邊,窗戶被打開,一個粗嘎的聲音嘰里咕嚕說了句什麼,一切便都安靜下來,又傳出了整齊撤離,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那些陰兵顯然是沒有發現,已經開始下樓了。
郎弘毅按著我的頭,我們兩個盡量朝著牆角內側縮起身子,現在我們背靠一面磚牆,蹲在二樓的陽台裡面,可另一邊臨街的位置,就是木頭欄杆,從空隙里完全可以看到我們的存在。
加上這地面也是木板拼接的,我們都不敢冒險挑戰,這地板有人走動會不會沒有一點聲響,只能原地不動,乞求那些陰兵快點離開。
好在老天爺今天的玩笑和惡作劇已經玩夠了,那些陰兵從客棧一樓走出去,就在我們眼前整理隊伍,沒一會就繼續朝著他們準備前進的方向,邁著整齊的步伐,離開。
我和郎弘毅都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憋了很久的濁氣,別懷疑,剛才我們緊張的連呼吸節奏都在刻意控制。
這會危機暫時解觸,我們都一屁股坐在地面上,聽著屁股下面傳來的咯吱一聲,相視而笑,不久后,察覺到暫時安全,
對面的書齋門板也從裡面打開。
閆叔手持他的竹篙,張偉跟在後面一手竹篙,一手還捏著幾本當做道具的書籍,小心翼翼的露出頭來。
這做賊的樣子,簡直就是跟大耗子附身,屁燈幹了壞事準備跑路是一個德行。
他們的位置一抬頭就能看到我們的位置,張偉對著我們露出大門牙,恨得我想脫了鞋,丟過去。
「你丫的真厚道,還知道后不關窗戶的!」
張偉嘿嘿傻笑,滿不在乎的說道,「咱們家最牛的兩位大神在一塊,絕對萬無一失啊,我怕啥,要是發現了我們才叫可悲呢,是不閆叔。」
張偉還不忘最後給自己拉上同盟,閆叔這會也很有心情,笑呵呵的說道,「今天我倒是挺贊同小偉的話的,你們剛才的精彩表演,我們在暗處可都是看到了。」
說著就一塊對著郎弘毅伸出雙手的大拇指,表示由衷的讚賞,我都怕身邊的郎弘毅驕傲了。
郎弘毅單手撐在二樓邊緣的木柵欄上,翻身擰腰一個用力,就已經穩穩的落在之前我們停車的街道上。
我也懶得自己轉身回去找樓梯和出口,也有樣學樣的跳了下來,郎弘毅這會已經嘗試著打著了電瓶車,看來剛才車子鬧脾氣,完全是受了陰兵身上煞氣的影響才會死會的!
我們繼續朝著宋朝建築區,那座出事的取景地,大宅院而去。
當我們停下車,抬步上階準備走進去的時候,郎弘毅突然第一時間拉住了走在前面的我和張偉。
我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剛才下車沒有注意看,現在朝宅子看過去,可以明顯的看到,院子上空凝聚的大片黑雲。
其實這如同雷暴來臨,黑雲壓頂的雲朵並不是烏雲,而是院子裡面有什麼不得了的存在,散發出的陰氣煞氣凝結成如此景象。
我吳冰慶幸被郎弘毅在即將進門的一刻拉住了腳步,不然一招現在的情況,只要我們踏入宅院一步,裡面的存在就能發現有活人進入,到時候攻擊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很可能就會造成傷亡。
我們身上多多少少都還有之前在張家別墅留下的舊傷沒有好透,到時候沒準就要吃虧。
我拉上張偉,閆叔和郎弘毅在後面直接轉身,我們連車子都來不及管了,直接朝著宅子附近,另外一家看上去還算正常的小宅院沖了進去。
知道進入,關上了院門,靠在門板上的時候,才來的急安撫有點跳動過快的心臟,調整有點亂的呼吸。
閆叔有點驚魂未定,摸了一把頭上莫須有的冷汗,長處一口氣,輕聲說道,「嚇死我了,在水上我還真沒見過裡面那麼猛的存在,對上這樣的存在,三蔓你有準嗎?」
這話叫我怎麼說,這樣的東西我也是只在村裡戲台,對戰鬼哭谷戲班子那一天見過一次,我到現在依舊不能忘記,那天見到過的一起,當時戲台附近的天空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當時弄倒那位大師兄可是差點搭上自己的小命,現在再次遇上,實在是我之前沒有想到的。
水能想到走了幾千公里,來到大老遠的京都,第一次給郎弘毅幫忙,遇上的就是這樣棘手的東西。
鬼哭谷當時還有伍叔在背後助攻,現在全靠自己雙手雙腳,說實話我心裡真的沒有底!
就在我們陷入氣勢有些低迷的時候,居然感覺到一袋裡面的不安寧!
是之前收進去的那隻青紫色的女弔頸鬼,正在紙團裡面不安分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