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羞辱
這是你們逼我的?楊寒看著大家。
不過這種情況,恐怕李白是看不到了,兩人的年代還是差了不少。
楊寒見眾人的表情表現的如此過分,不由得得意了幾分,最為高興的,就是秦雪景被他這首詩打動了。
「妙哉!」
只聽,王績最先按耐不住,讚歎了一聲。
不用分說,單單這詩詞本身的用字,已經足夠征服眾人。
那閆太守也沒想到擅長明算的楊寒居然吟得如此好詩,若是以後通過科舉,必然是非官即貴。於是道:「楊寒,你所作詩詞叫什麼名?」
「將進酒。」
「好一個將進酒!我差點看走眼了,沒想到你有如此才學,不愧為絳州第一才子!」這閆太守從眾人的反應來看,也知道大家都被征服了。要知道林堂書院和賢者書院是絳州最好的學院,如果兩方的才子都被征服,那麼稱呼他第一才子又何妨,更何況他作了「將進酒」。
楊寒微微一笑,謙虛道:「閆大人,您過獎了,學生之前已經說過,這首詩不是我所作,而是我一個朋友所作。」
這話說出來,誰相信?
沒人信!
因為如果這詩詞早就有人作出,那早就傳遍天下了,一首將進酒,詩氣勢豪邁,感情奔放,語言流暢,渲染了在場之人,加上在場全部是為學子,閆太守又是為官之人,雖不精通這詩詞內涵,卻也深深讀懂了其中曲折和桀驁不馴。
如此絕妙之詩,會無人知曉嗎?
既然以前沒人停過,那麼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詩詞是楊寒作的!
楊寒是欲哭無淚,任憑他怎麼解釋,都無法改變這個現實。
就在這時,那崔士平朝著楊寒拜了一下,道:「楊寒兄弟果然如當日一樣,才華出眾。佩服……佩服……」
但是這態度在楊寒看來是那麼的虛偽和噁心。
當下靈光一閃,楊寒不禁有了惡搞的意思。
楊寒對著崔士平道:「執子之手……」楊寒雙眼滿含戲謔之意,但吐出這四字,立即讓大人頗為驚奇。
楊寒這是幹什麼?兩個大男人!
「方知子丑……」
喔……原來是羞辱之詞……
「淚流滿面……子不走……我走!」
說完,周圍突然安靜了一下,接著便是打破安靜的哈哈大笑之聲,那劉子璇都笑翻了,扯著秦雪景擦起了眼淚,兩大美女笑得甚是惹人。
王勃和盧照鄰露出囧色,但還是忍不住笑意,和平日里一樣,自從楊寒了解了很多古代文學之後,每每都會念出之中滑稽之詞,引得大家啼笑皆非。
然而,崔士平卻是大腦當掉了,一時間好像沒有明白過來似的。
剛才楊寒在說什麼?
回想一遍,崔士平頓時滿臉通紅,羞愧難當。
在林堂書院的人都知道,這崔士平實際上和王勃關係稍微好些,和其他人關係都不怎麼好,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崔士平是一個表裡不如一的裝比貨,經常做一套,說一套。後來王勃也乾脆不和這人搭話了。
今天他一出來,大家就覺得崔士平干不出什麼好事。
楊寒這一番驚艷的表現,著實贏得了大家的認同。
但是這一幕在賢者書院看來就不是了,他們不認識崔士平,當即便判斷楊寒是恃才傲物,目中無人。
不過楊寒作出將進酒一首,單憑這份才華,他有這個恃才傲物的資本!
那閆太守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楊寒,這兩句甚妙!不過學生之間,要保持好關係,不可以出格……」
這閆太守變化真快,楊寒這樣羞辱崔士平,那閆太守也沒有惱怒說他。
楊寒呵呵一笑道:「閆大人說的是,學生知道了。」
閆太守見楊寒如此懂禮,點了點頭,顯然他對楊寒很滿意。
其實,每過幾年閆太守都會舉行這樣的筵席,為的就是拉攏關係,日後也為官場的路作鋪墊,現在看到楊寒和王勃,這閆太守打起了自己的算盤。
「崔兄,開個玩笑,莫要見怪!」楊寒道。
那崔士平還能說什麼,只能作揖,老老實實地做了回去。
楊寒轉念一想,記得語文書上滕王閣中最出彩的是王勃,沒想到這誤打誤撞搶了王勃的風頭,不由得心中有點過意不去。
奈何楊寒誦讀的那一首將進酒比之滕王閣序要出色的多了。
既是搶了王勃的風頭,那要想辦法彌補才是。
楊寒這時又躬身道:「閆大人,學生自知才疏學淺,方才借朋友之詩以饗諸位實在是無奈之舉,但這序還是要作的,學生以為作序,非王勃莫屬,王勃之才定在我之上!」
這話一說,眾人更是認定了楊寒是在謙虛,剛才羞辱崔士平的那一幕被忘得一乾二淨。
秦雪景看到此景,不由得出了神,有如此驚世才學,又知謙虛待人……
「姐姐……你怎麼了?」劉子璇似乎發現了什麼,有點壞壞地問道。
「哦……沒……沒什麼……」
「還說沒什麼……臉都紅了……」
秦雪景立即上了小手掐向劉子璇。
那閆太守見楊寒這麼說,也只好道:「既然如此,那就讓王勃作序一首。今日有兩首絕妙詩詞,沒有序的話實在太可惜了。」
古時才子踏春,或者一同吟詩作對,都會將優秀的詩詞編在一起,匯成書本,古時書籍貴重,對於詩詞歌賦的編匯一直都是才子們樂於見到的,一來可是傳播,二來可以揚名。一旦成書,那就需要有才學者作序一首,詩也罷,文也罷,都是一種榮譽的代表。當年東晉書法名家王羲之、孫綽等人於會稽山一聚,便是留下了名垂千古的《蘭亭集序》。
楊寒回頭低聲道:「這次看你的了!」
王勃深知這是楊寒在幫自己,只要自己出了名,那就等於是無形的財富,聲名往往對一個書生來說重比泰山。
王勃朝著閆太守鞠了一躬,隨即走向之前那桌子。
文房四寶放置未動,那丫鬟見狀,會意上前磨墨。
王勃這次提筆揮灑,自信滿滿,全身氣勢沉穩而矯健。他的手勢時快時慢,從右到左,揮灑而就。
整個過程不到幾個呼吸,便完成了。
顯然這不是長序。
王勃將筆放回,在朝著閆太守躬身,走了回來。
那丫鬟小心翼翼拿起那張紙,遞給了閆太守。閆太守一看這詩詞,不禁皺起了眉頭。
只見紙上寫著:閑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__自流。
這首詩倒是不錯,只是末尾一句空了一個字。
「王勃,這是何意?」
那閆太守將白紙交給丫鬟,丫鬟會意,便將紙張立在身前,給諸位才子觀看。
王勃拱手道:「最後一字乃點睛之筆,學生以為不應寫出,當有韻味。」
閆太守又是皺眉,這文人的事情就是麻煩,寫個序都要賣個關子。
賢者書院那邊一直沒有出什麼風頭,眼下看到有機會,便有一個學生站了起來,道:「大人,學生以為最後一個字乃『水』。」
檻外長江水自流?
剛說完,只見王勃搖了搖頭,笑而不語,顯然不是。
這時,賢者書院那邊,又有一人道:「學生以為這字應該為『獨』。」
眾學子紛紛點頭,有的說這個好。
檻外長江獨自流?
王勃又是搖了搖頭。
賢者書院的才子們顯然有點找不到頭緒了,這個不是,那個也不是,那到底是什麼字才算是。一時間,才子們開始討論了起來。
王勃也是沒有想到隨手寫了一首序,居然引起了大家的興趣,這更讓他感到興奮。
楊寒心中一笑,他雖然不知道這首全詩,但是卻知道這空著的一個字是什麼。不過他要讓王勃顯示才學,自是不再去搶他風頭了。
「如果不是水,也不是獨,那便是『我』了!」
那才子突然站了起來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旋即哈哈大笑起來,檻外長江我自流,完全說不通嘛!僅僅是考慮了平仄聲的字而已難怪大家會笑,那人見狀,羞愧地坐下。
閆太守見眾人答不出,邊笑道:「既然大家說不出來,那王勃你也別賣關子了,就告訴大家吧。」
王勃依舊笑而不語。
眾人疑惑,這都什麼時候了,關子也賣夠了,風頭也出了,還想幹什麼?
頓了頓,王勃卻道:「一字千金,學生以為點睛之筆若是輕易揭開,實在無趣,不妨三日之後,學生以書信告知大人,如何?」
眾人紛紛點頭,這話有理。
閆太守只得點頭,道:「也好!諸位才子回去這三日好生想想,這最後一字是什麼。」
眾才子拱手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