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人還未到,名聲先壞
第二十九章:人還未到,名聲先壞
蘇鳳梧的確好奇蕭佩喜口技驅蛇的本事,心中確實也有探其究竟的念想,俗話說,技多不壓身嘛,何況,自己若學了驅蛇的口技,也不一定天天驅蛇玩嘛。
此時,蘇鳳梧眼見蕭佩喜還在對呼風喚神的本事好奇,隨口笑道:「你還真以為我能和神仙說話?」
蕭佩喜遲疑道:「這個倒是有些懷疑,可是那一陣風…,賢侄是怎麼叫來的那陣風?」
蘇鳳梧聞言,心中不爽,媽的,真會套近乎,如今又喚老子稱作賢侄了,不過,老子可不願意再叫你叔叔。
時下,蘇鳳梧也沒有再次隱瞞,笑道:「你以前不是殺過海賊嗎?難不成你以為只有看著船帆,才能預測到風向?」
蕭佩喜立刻啞然,愣了好一會兒,似乎恍然大悟,詫異道:「你當時是聽著竹葉而預測到的風向?」
蘇鳳梧翻了翻白眼:「不然你以為呢!」
蕭佩喜怔怔的看著蘇鳳梧,贊道:「你個小不死的真他媽是個奇才。」
蘇鳳梧最聽不慣蕭佩喜叫自己小不死的,頓時怒道:「奇你媽了個頭。」
「……」
蕭佩喜無語。
半個時辰后,蘇鳳梧故意靠近蕭佩喜,關心道:「我說你划船也划累了,現在又閑著無事,不如我來划船,你教教我怎麼用口技模仿笛音驅蛇?」
蕭佩喜蠢蠢欲動,故意沉吟片刻后,對著蘇鳳梧一陣奸笑。
蘇鳳梧奇怪的看著蕭佩喜,媽的,他怎麼笑的那麼陰險。
蕭佩喜笑的跟菊花似的,說:「你確定要學咱家這門絕技?」
蘇鳳梧點頭道:「技多不壓身嘛。」
蕭佩喜陰笑道:「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蘇鳳梧愣了一下,頓時為之氣悶,瞪了蕭佩喜一眼,心中暗罵:你媽逼……
接下來,蘇鳳梧悠哉的躺在船上,蕭佩喜則像是頭驢一般不停的划動船槳。
雖然,他不止一次的尥蹶子,「咱家不劃了」
可是,蘇鳳梧總有一句話等著他,「反正老子已經墊吧了半塊餅,你若想填飽肚子,就賣力的划,一直劃到看見人為止。」
蕭佩喜為了能夠吃到一頓美味的飯菜,他只能玩了命的向南划船。
黑夜漸漸被每天都會孜孜不倦升起的朝陽驅走。
晨光緩緩使每一絲空氣不再潮濕。
光明再一次縈繞在蘇鳳梧的眼皮上,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半晌了,河水散發出陣陣清馨的味道,這種味道湧入蘇鳳梧的瓊鼻之中,他舒展了一下手臂,感到無比的暢快。
蕭佩喜仍然如一頭驢一般正在划船,只是這頭驢的動作不那麼生猛了,有一下沒一下的划動著,他的三角眼下已經掛上了兩顆半圓眼袋,他好像很疲倦。
蕭佩喜沒精打採的看了一眼蘇鳳梧,雖然他有心將蘇鳳梧揍一頓,奈何現在連力不從心都算不上吶,實在是無心無力啊。
蘇鳳梧懶洋洋的看了一眼刺目的太陽,然後,他用河水洗了一把臉,掀開竹簾,只見蘇香凝正趴在喬婉兒懷裡,而且還將小手放在喬婉兒的胸部上,兩人還在熟睡,想來之前真的是把她們累到了,也嚇到了。
蘇鳳梧羨慕的看了一眼蘇香凝后,輕輕放下竹簾,從袖中拿出望遠鏡,向南望去。
「有官船正向這邊駛來。」
蘇鳳梧看到一艘大船,大船的船頭的確有數桿官府專用的鮮明旗幟,按照望遠鏡的遠望距離算,那艘船怕是離這艘小船至少還有十里。
不僅如此,還有幾艘小樓船,正尾隨在大船的船尾兩邊。
蘇鳳梧對此好像不太驚訝,似乎他早就料到,而他的話聽到蕭佩喜耳朵里,如同炸雷一般,蕭佩喜立刻睜大了那雙充滿血絲的三角眼,猶如死不瞑目一般。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得不讓蘇鳳梧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奇迹發生,蕭佩喜如同被打了雞血一般,划動船槳的速度比最開始划動的時候還增加了不止一倍……
當蕭佩喜能用肉眼看到官船的時候,他已經如泄氣一般萎縮在船尾上,他充滿希望的看著天空,咱家終於見到親人了。
眼見蕭佩喜的表現,蘇鳳梧便斷然肯定,這官船定是要去營救蕭佩喜的,因為蘇鳳梧看到官船上的確站著一些威風凜凜的捕頭。
蘇鳳梧弓著腰進入船篷,只見蘇香凝的哈喇子都流在了喬婉兒胸前的衣服上……
「啪啪啪——」
蘇鳳梧立刻拍了蘇香凝的小粉臉數下,催促道:「醒醒,醒醒,要上大船了。」
蘇香凝迷迷糊糊的哼哼起來,杏眼還未睜開,小嘴已經憋屈的不成樣子了,很明顯,她被蘇鳳梧打疼了。
喬婉兒本來也是沒睡醒,可是,她驟然睜開雙眸,下意識將兩隻玉手擋在胸前,一看是蘇鳳梧一幕壞笑的在作怪,輕嗔了蘇鳳梧一句,然後將他那隻突然抓疼自己的手從自己的胸前拿了下去……
「快,快…,看,我…,我,我爹…,爹,就,就在……」
「不必再言,本捕已看見蕭管家就在對面的小船上。」
「快,快,停……」
「停船!」
對話的是兩名女子,其中一位身著一襲紅色勁裝,田字形臉型,雙腮略顯嬰兒肥,兩撇蛾眉讓她頗顯幾分英氣,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女,不過,她卻是個口吃女。
蕭燕巧,蕭佩喜的女兒,一個孝順的孩子,當她與表妹在沈家後院吃點心的時候,她突然看到蕭佩喜養的那條細蛇出現在她身前,當時還把她那個小表妹嚇了一大跳,隨後,蕭燕巧吹起一陣笛聲,沒有對沈家人作任何解釋的便一個人隨著細蛇跑到南陵碼頭……
她總不能直接跳河追蛇吧,她雖然口吃,可是她不傻,最後,她不得不以最快的時間發動她所熟悉的女捕頭,也就是蕭燕巧眼前這位,她叫李玄玉,是南陵有名的女捕頭。
而後,李玄玉的確仗義,沒有任何質疑的相信了蕭燕巧,然後命令屬下準備官船,跟著那條細蛇入了河道,一直尋到這兒,其間還在一片長湖的水口處發現一艘去往南陵的樓船,於是,虎娘與豹娘她們理所當然的被救到官船上,從船動到現在,官船也就行駛了三個時辰左右,不曾想這麼快就見到了蕭佩喜。
在這個時代,時間是論子丑寅卯等等…
一個時辰代表著兩個小時。
與蕭燕巧不同,李玄玉雖是一幕英姿,卻不顯如蕭燕巧那般平易近人,她身著一襲黑色捕頭制度,披風內還掛有細刀,這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氣質,當真是讓人不敢直視其目,氣質冰冷倒也罷了,她卻還生著一張禍害蒼生的狐兒臉,貌美如同仙姿,饒是喬婉兒在她面前,也不由是失色三分,人怎麼可以生的這麼完美。
接著,李玄玉奇怪的看向小船上的四人,那個年輕男子莫非就是南陵城早已傳的沸沸揚揚的沈家贅婿,蘇鳳梧?
蘇鳳梧並不知道,如今的他已經是名揚南陵,沈若筠擁有閉月羞花之貌,南陵城多少富家公子都惦記著呢,前些時日,沈家傳出,沈家大小姐卻要許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之人,而且此子的名聲還極其不好,聽說是個無事生非的二流子。
惦記沈若筠的富家公子、權勢衙內委實不少,一聽沈若言要許給一個小地方的渾球,這些公子爺自然不服,於是,蘇鳳梧還未到南陵城,他的名聲就已經被這些有心人給糟踐壞了,怕是此時的南陵城內大街小巷的老少爺們,全對蘇鳳梧只有一個印象,這廝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禍害,而且還是一頭豬,媽的,沈若筠可是南陵城排上名的好白菜,怎麼會說成親就成親,而且這沈家姑爺還是一個讓人這麼意外的混蛋,哪怕將沈若筠許給一個南陵本地的富家公子啊,也比許給這個外地的二流子強。
此時,李玄玉眼見蘇鳳梧居然還帶著自己的家眷與丫鬟來南陵,心中頓時對蘇鳳梧的印象立刻大打折扣,想來那風言風語也並非空巢來風。
南陵城的風言風語起初本來不太影響李玄玉對蘇鳳梧的印象,李玄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想,既然這蘇鳳梧能入得蕭婉君的法眼,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可是,如今看到蘇鳳梧獻媚般的扶著那位身材修長的女子,看向蘇鳳梧的眼神頓時冷了幾分。
李玄玉和沈若筠關係不錯,自然是要喂沈若筠的幸福擔憂,現在看蘇鳳梧這幅德行,心中頓時對他產生敵意,而喬婉兒也一併被她看在眼中,她冷笑中帶著幾分不屑,因為可憐沈若筠的遭遇,又對蘇鳳梧有敵意,她自然也把與蘇鳳梧一起的喬婉兒一塊恨了。
喬婉兒跟蘇鳳梧逃跑的時候,她還在荒地里做農活,身上的衣裳自然是舊了些,同樣也土了些,此番打扮,的確入不得從小就是錦衣玉食的李玄玉眼中。
蘇鳳梧本是怕喬婉兒坐船坐久了腿麻,於是細心攙扶喬婉兒,不想落入她人眼中,卻成了獻媚,總之,若是有人看蘇鳳梧不順眼,那蘇鳳梧便是做什麼,別人也會挑出刺來的。
李玄玉將目光投向伸手張腿如死驢一般的蕭佩喜,心生疑惑,蕭佩喜這不是安然無恙嗎,為何之前樓船上那些船客會說他們遭到了一夥殺人不眨眼的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