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高芸芸失蹤

王耕校長與朱師傅打了一個招呼，眾人立刻上車，隨著蔣所長直奔東城區公安分局的信息中心而去。

路上長毛三鄭小毛接到瞎眼偉夏偉的電話，「我問了，丁老黑和楊姐都沒有見過你的什麼女朋友。」

長毛三鄭小毛一聽就急了，「逼我……我是吧，偉偉、偉哥……」

「你在哪，身邊沒有老威吧？」瞎眼偉夏偉很警惕，他在電話那頭問。「老威」就是警察的意思。

「偉偉、偉哥，你是這樣幫弟弟的？老威不老威關關、關你屁事！」長毛三真的是急了。

那邊「咔嗒」一聲掛了電話，裡面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實際上，包括王耕校長都沒有想到，長毛三此時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一改文弱的模樣，臉兒憋的通紅，很明顯他還是在忍著。

車到東城區公安分局后，幾人下了車，辦好登記手續，一行人上了二樓。蔣小泉所長帶著長毛三鄭小毛進了天網中心，而胡警長陪著王耕校長在外面坐著等候。

不一會蔣小泉所長出來了，手裡拿著幾張列印出來的圖片。他指著其中的一張，對胡警長說：「老胡，認識這兩個人嗎？」

這幾張圖片，分別取自城東大酒店的門口停車場的兩個監控和一個十字路口、一個歌舞廳門前的監控。

第一張圖片上可以清晰地辨認出高芸芸的身影，她正在向城東大酒店張望，時間顯示是下午五點四十分。第二張可以辨認出她上了一輛計程車，和這輛計程車路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情景。時間顯示卻是午夜二十一點十分。第三張圖片是她在一個歌舞廳下車的最後場景，時間顯示是午夜二十一點三十五分。第四張是兩個男人在一輛車旁的照片。

這時長毛三鄭小毛也從天網中心出來了。「長毛三你過來，這家歌舞廳是不是你們昨晚去過的。」蔣小泉所長問。

長毛三鄭小毛看了一下，立刻點點頭。「是、是！」

「王校長，昨晚高媛媛並沒有回家，而是一直在城東大酒店等候的，而且她發現了不放心，又在此跟蹤，最後一直跟到了歌舞廳。」蔣小泉所長對王耕校長說。

「這兩個人是誰？」王耕校長問。

「這兩個人我也很奇怪，他們並沒有在酒店吃飯，而且也一直跟蹤著長毛三你。」蔣小泉所長又對長毛三鄭小毛說。

「我不認識他們啊！」長毛三鄭小毛說。

「這正是奇怪的地方，他們在跟蹤的時候，發現了高芸芸。而且我們可以通過這張十字路口的相片，在高芸芸乘坐的計程車後面，發現了這輛車，結果也跟到歌舞廳。後面由於天網的死角，這兩個人與高芸芸應該一起失去了蹤跡。」

蔣小泉所長說完，對胡警長說：「老胡，你進去，仔細地把這輛車查清楚。順藤摸瓜，最好能查出這兩個人到底是誰？」

然後，他轉過身來，又對長毛三鄭小毛說：「看來，這是一起跟蹤與反跟蹤，如果不是今天晚上你去見過的那兩位老闆的手下，那很可能會牽涉到與他們利益相關的第三方。我給你一個建議，你啥也不說，你拿著這幾張列印的圖片，去找瞎眼偉。讓他去找人，我們在外面保護你。」

長毛三鄭小毛看了一眼王耕校長，王耕校長朝他點點頭，這招直搗黃龍的招數，眼下是最穩妥的辦法了。

「我能不能帶上兩個人？」長毛三鄭小毛問。

「可以。」王耕校長已經知道他想帶上誰，這樣也更安全。所以不等蔣所長發話，王耕校長搶先回答。

長毛三鄭小毛掏出手機，就在信息中心門口打了兩個電話。

「走吧！」蔣所長說。

「我就不跟你們警車走了，如果你們到瞎眼偉歌舞廳去，也建議你們別開警車，他很過敏的。」

「好，我們也打車去，那你先走。」王耕校長愈發感到事態的嚴重，他一把扯住長毛三鄭小毛的手，「你們三人去，沒事吧？」

「校長，放心，他們不認瞎眼偉，也會認我的。」長毛三此時眼神里殺機一片，讓王耕校長看到，都是眼中一寒。他完全能夠想象出，他們在外面武力討債那種殺氣騰騰的模樣。

又來到上次和王書林書記一起吃龍蝦的那個小飯店，幾個人找了一個靠近窗戶的桌位，斜對面正是瞎眼偉的歌舞廳。

門頭不大，此時似乎也沒有什麼客人。用門可羅雀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

「歌舞廳怎麼能開地下賭場呢？」王耕校長有些不解。他的眼一直盯住站在門口的長毛三鄭小毛，不一會，從南北兩個方向各跑來一個人。一個是胖乎乎的單友高，一個是夏宇。

只見長毛三鄭小毛把那幾張列印的圖片掏出來，拿給兩人看，似乎又說了些什麼，三個人轉身朝歌舞廳走進去。

「他們進去了。」王耕校長連忙說。

「王校長，你不用盯，有人盯著呢。我們在這裡先吃點飯，一會兒就有結果。」蔣小泉所長淡然篤定。

於是三個人點了五六個菜，擺上四副碗筷。要了一箱啤酒。

「能喝酒嗎？」王耕校長問蔣小泉所長和法制副校長李陽，他們都是警官。

「今天是周末，不是上班期間。」蔣小泉所長說。

「那我把書林書記也喊過來？」王耕校長提議，他不知蔣小泉所長多擺的那副碗筷是給胡警長的。

「哎呀，你能喊的動王主任，那是太好了，我再加幾個菜。」

果然，接到電話的王書林書記找來了。進門就「哈哈」大笑：「周六，你們不老老實實在家陪老婆，跑到我們小區門口喝啤酒。」

蔣小泉所長和法制副校長李陽都站起來，他們是陪領導喝酒啊。只是這飯店太不正規了，有點怠慢。根據王書林書記的建議，他親自調整了幾道菜，來了一個老母雞湯，一個醬肘子，紅燒了一條大黃魚，又來了一份大份的龍蝦。

「說好了，今天我私人請客，你們基層的同志都很辛苦，但最辛苦的還是我的搭檔王校長，你們倆都屬於沾光。」

「不不不，主任，今天中午我來請。」蔣小泉所長堅決不肯，這相當於把領導喊來買單。

「你也不用推，反正這是你的轄區，等一會飯後，你請我們幾個去泡個澡，還個人情，行了吧。人家王校長，上次還專門請我去泡了一次溫泉呢。」王書林書記說。

「沒問題，沒問題，我這就安排。」說完蔣小泉所長就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這邊王耕校長問：「書記，我什麼時候請你泡過溫泉？」他真的是忘記了，自己學校窮的叮噹響，從來沒有這樣高消費過，哪有錢泡溫泉啊？

「忘記了吧，小青山村長家的溫泉小池，那個黃所陪我們泡的吧，專場，就我們四個。哈哈哈。」王書林書記一提，王耕校長立刻想起來了，那相當於在村長家裡洗了一個澡。

「還真的別說，如果我們陽光學校有這個條件，應該建個學生溫泉浴室，以後，這山城市哪裡的大浴場我都不會去。王校長，這件事建議你列入議事日程，等我們湊夠錢了，立刻搞起來，還有陽光學校得要搞台車，我正在幫助你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個企業贊助一台？」

「哎呀，那太好了，書記你提的這兩件事，如果能辦成一件，都是大大的功勞。」

「還有沒有人了？」王書林書記問了一下。

「沒有了，本來胡警長也過來，他現在那邊發現了新線索，一會我們在澡堂碰面。」蔣小泉所長趕緊補充。

「那菜點多了，蔣所你用小號把小青山的黃所喊來，再把你們教導員和副所長喊來。叫他們穿便裝。再說喝什麼啤酒啊？我這痛風，還是喝白的，服務員……」

小號就是內部手機號，只需要撥6位數。今天反正是周六，幾個人喝點小酒怡情，不算違紀，關鍵是給犒勞王耕校長，替他架勢。

引路靠貴人，走路靠自己。成長靠骨幹，成事靠團隊。

真正能激勵你的，是同甘共苦，不是那些心靈雞湯和勵志語錄，是有著許多積極向上，充滿正能量的同行人。

四個人說著話，又等了一會，小青山派出所的黃所長和城南派出所的教導員匆匆趕來。「副所長值班，就我們六人吧。」蔣小泉所長解釋，大家圍著桌子坐下來。

「還是我先說一句，今天喝酒定個主調，是我個人請客，主要是請王耕校長，你們通通都是沾光的。當然沾光歸沾光，還是要感謝兩個所，對我們陽光學校的支持，感謝你們輸送新生。因此也算感謝酒，今天每人都要喝點白的，不準耍賴。」王書林書記再次強調了喝酒的主題，沒有別的意思。

這時，王耕校長眼睛一掃，看見瞎眼偉夏偉出來了，後面跟著長毛三鄭小毛三個人，上了路邊的一輛轎車。「蔣所長，你看。」

蔣小泉所長回首瞥了一眼，對王耕校長說：「看來是去找丁老黑或楊姐去了。沒事，有人跟著呢。」

「怎麼回事？」王書林書記發現了端倪，問道。

於是王耕校長便低聲地把長毛三鄭小毛女朋友失蹤的事說了一遍。

「你們還是有工作啊。」王書林書記說了句。

「沒事，都安排好了。」蔣小泉趕緊補充了一句，他不想掃了大家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