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大二
時光如梭，歲月無痕。
一年的時光里藏著每天的早飯，傍晚的足球，夜晚的籃球，還有校園裡的每個流浪貓，還有一個個睡不著的夜晚，和一次次驚醒的瞬間。
大一的悠閑時光已經過去，王弈帆的課表從早到晚，周一到周五，幾乎沒有空閑。
已經好幾天沒有和柳曉然一起吃早飯了，明天一定去，或者給她帶早飯吧，這個姑娘不早起就不吃早飯，這可怎麼好，萬一有了胃病，以後還是王弈帆的麻煩。
王弈帆剛剛畫完一幅滿口的牙齒圖，站起身來，活動一下脖子和手腕，草草的喝了幾口水之後穿上白大褂去實驗室做實驗。
做完實驗之後和同學從實驗樓出來，就看見一個長發披肩的姑娘，嘴角帶著笑容，王弈帆感覺一天的疲憊都緩解了不少，這個姑娘和金黃色的秋天十分配，和自己也是。
王弈帆跑過去，這是王弈帆的姑娘柳曉然。
王弈帆想牽她的手，忽而又想起剛剛做完實驗沒洗手，遂將雙手背在身後，兩人並肩走著，低頭望著她的頭髮，幾天不見感覺長長了許多。
微風吹過，髮絲隨風飄動。
不知道為何，每次和柳曉然在一起都會感到安心，有一種歸屬感，好像自己是飄零許久的蒲公英般的心終於找到了可以容納自己的土壤。
柳曉然抬頭看他，「你最近很忙嗎？」，有一種委屈不滿的感覺。
兩人已經好幾天沒有一起吃飯了。
王弈帆看著她，好像她從未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好像藏著許多的委屈。
「不是很忙，晚上可以打羽毛球嗎？」王弈帆說著舔舔自己乾燥的嘴唇，眨巴眨巴眼睛對著柳曉然笑著。
「不是很忙，那怎麼不找我呢？」柳曉然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最近我們的課都太早了，你沒有早課，我不想讓你起那麼早。」王弈帆說著，看著她委屈巴巴的表情覺得好可愛，不愧是柳曉然。
柳曉然從包里掏出水來，擰開讓他喝，「好啊，那不許再放我鴿子哦」
王弈帆點點頭，各自回了宿舍。
夜晚，王弈帆拿著球拍和水杯，在女生宿舍樓下等著，每次等她的時候，身邊總是還有其他幾個男生和自己一樣，在宿舍樓下等著女朋友。
柳曉然扎著高馬尾，一蹦一跳從樓上下來，王弈帆舉著手機給她拍照，然後兩人合影，牽著手往體育館走去。
「我周末要回家一趟。」王弈帆邊走邊說，老家就在本市。
「好啊，你去唄。」柳曉然轉過頭對他說。
王弈帆還是看著她，「怎麼了？」柳曉然又一次轉過頭來。
「我想帶你一起去，咱們一起去吧！。」王弈帆說著，柳曉然不知如何回答，欣喜，緊張，這就見家長了？
「我去幹嘛呀？我不去。」
「你別擔心，我就帶你去玩一天，我奶奶家種了好多橘子樹，你不是最喜歡橘子了嘛，還有魚塘，可以釣魚，而且有湖哦，可以划船，而且是鄉下，晚上可以看星星哦。」王弈帆說著，看著柳曉然，亮亮的眼睛里滿滿的期待。
「是你承包的魚塘嗎？」柳曉然笑起來，去就去，為了橘子也去。
「那你去嗎？之前一次也沒陪我去過，我看到的美景都不能和你一起欣賞。」王弈帆說著甩甩她的胳膊。
柳曉然拽住他，不讓他再晃了，「去，我能帶橘子回來嗎？」
「可以，讓我奶奶送你一棵桔子樹，你每年都去摘。」王弈帆捏捏她的鼻子說。
「那我考慮考慮要不要收，哈哈哈。」柳曉然想想有一棵屬於自己的橘子樹心裡就樂開了花。
「那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會傷心的。」王弈帆的臉貼著柳曉然的胳膊。
「哈哈哈哈哈」
「滾蛋，不要貼我的胳膊，王弈帆，你煩不煩啊，啊」柳曉然想把王弈帆從自己胳膊上撕下來，王弈帆不鬆手，反而抱的更緊了。
「不要，我就要拉著你。」
「……」柳曉然無語。
夜晚，小巷裡，一個男人從腰上抽出皮帶來，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蜷縮在牆角的小男孩的臉上，一下一次抽在男孩的手臂，大腿上。
小孩哭聲惹怒了男人，又狠狠地抽起來，小巷裡的人路過，總是會瞥一眼，就一眼，就像看到大街上賣水果的一樣，如無其事的走過。
男人最後拉起瑟瑟發抖的男孩，牽著他的手，男孩低聲啜泣著，肩膀克制著聳動著，被牽著的手不停的發抖。
到了家裡，一個女人看著剛剛哭泣過，但自己已經擦乾眼淚的男孩，將他拽過來，說怎麼不小心又摔倒了，胳膊被樹枝劃成這樣，說著拍拍他的背。
男人罵了一句，女人趕緊放開孩子，將剛剛熱過的飯端上來。
忽而場面一轉，小男孩已經長大，但男人還是比長大的小男孩高大許多，小男孩在巷子里不停的逃竄，挨了幾鞭子之後終於回到家。
想和媽媽訴訴苦，讓她撫摸一下自己的脊背。
開門的一瞬間，母親躺在床上，手臂下垂，小男孩忘記了哭，摸摸她的臉頰。
下一秒被男人從家裡拽出來，說自己不久之後也會變成那個樣子。
屈蕭從夢中驚醒，昏暗的房間，滿頭的大汗，時鐘指著六的方向，自己入睡時應該三點多，摸了一把臉，滿臉的淚水和鼻涕，混在一起，跑到洗漱間洗臉，撐著洗漱台看著自己的臉，不斷的呼氣平復著呼吸。
最近失眠越來越嚴重了，不吃安定睡不著，吃了做噩夢，怎麼跑都跑不過，每次都會被打。
身上早已好的陳舊疤痕開始隱隱作痛，死去的記憶好像離自己越來越近，靠在窗戶邊上，二樓，下面就是汽修店，跳下去也摔不死，熄滅了煙，躺回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去。
早晨洗漱完之後，突然想起來之前收到的一條傳單，是大學生的志願者發的，心理學專業的。
掃碼加群，然後彈出好多條消息，最後關閉消息提醒，聲音響起來煩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