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南村群童欺我病無力

1.南村群童欺我病無力

【推演結束!】

【請選擇任意一項詞條和一項技能。】

安樂腦海中還沉浸在那股狂暴的熱流湧現時的快感中,驟然回到現實,身體中的虛弱倏地衝上來,像是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透心涼,心飛揚。

在面板上呈現的只是一段段簡短的文字。

事實上,在安樂的感知中,他可是親身經歷了這小半年的時光。

只是很快,這份記憶便顯得有些模糊而疏遠,像是在以第三視角旁觀他人的一生。

這大概是這遊戲面板的保護機制,防止安樂太沉湎於記憶中,逐漸迷失自我,或是受到精神上的污染。

「我怎麼就死了呢?」

清醒過來的瞬間,安樂先是冒出了這個疑問。

在推演的最後,他只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要滿溢出來,怕是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本以為還能繼續推演下去,怎麼突然就暴斃身亡了?

『該不會是被靈藥的藥力撐爆了吧?』

很有可能!

不過,安樂也無心去猜測背後的原因,立即看向遊戲面板,輕易的做出選擇。

【技能:打獵(掌握)】

【詞條:虎豹臂力(綠)】

作為這遊戲的策劃,安樂知道它的部分設定。

技能由低到高分別為:入門、掌握、精通、大師。

詞條也有品質的劃分:白、綠、藍、紫、金,還有極為特殊的血紅色。

確定選擇后,神秘的熱意流入安樂的身體。

先是關於獵戶打獵的知識,從腦海中浮現,這不像是機械填鴨式的灌輸,而彷彿它們本就屬於安樂,是他切身學習、體驗、實踐后得出的經驗,像是想起一段遺忘的記憶。

緊接著,熨燙的暖流在上肢處流淌,像是浸泡在溫度正好的溫泉里,極為舒爽。

肌肉肉眼可見的活化,比原先粗了一小圈,血液汩汩流動。

鮮活的氣血從臂膀開始,反饋到肉身的其他部位。

安樂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血色,心跳加速,渾身發燙。

哪怕還是很虛,但總比最開始好上不少。

等到熱意散去后,安樂捏了捏拳頭,感覺推演中辛勞的努力,全都化為雙臂中沉甸甸的力量,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心中更是激昂。

起碼在這個危險的世界,他有了一點立足的根基。

當然,安樂實際的力量遠沒有達到「虎豹」的程度。

因為他這具身體實在太虛了,貿然將【虎豹臂力】全部灌進去,怕是自己都要承受不住。

還有相當多的潛能,蘊藏在上肢中,等待安樂去發掘。

即便如此,對付兩個少年,也應該夠用了!

******

另一間茅屋裡。

「晦氣,真是個窮鬼!」

陳二狗扛著僅有的戰利品,環顧一片狼藉的茅屋,很是嫌棄的啐了一口。

廢了大半天力氣翻找,結果毛都沒有!

他的同夥陳小四賊眉鼠眼,壓低聲音說道:「噓,小點聲,他說不定已經被吵醒了。」

陳二狗面露不屑:「都說了,吵醒又怎樣,你難不成還怕那個病秧子嗎?」

「估計過兩天,他自己也要病死了吧?哈哈哈!」

他不但沒放低音量,還特意沖著安樂屋子的方向大笑起來,毫不掩飾輕蔑之意。

砰!

茅屋的門被用力推開。

正在嘲笑的陳二狗臉上一僵,看向門口。

夜色下,清俊消瘦的少年,正提著一把柴刀站在門口,臉色蒼白,雙眼卻亮得驚人。

他冷冷開口:「把東西放下!」

陳二狗和陳小四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

這病秧子今天膽兒肥了?

他倆平素欺負安樂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在他老爹還沒死之前,在村口遇見都要教訓一頓。

沒想到,他這次居然敢反抗?

「安樂,你拿著把刀嚇唬誰呢?」

短暫驚訝后,陳小四嬉皮笑臉,根本沒把安樂的話放在心上。

「你那小身板揮得動刀嗎?」

陳二狗則是猙獰笑道:「我看,他就是欠打了。」

說著就活動手臂,沖安樂走來。

「我說……放下!」

安樂冰冷的重複這句話,同時雙手握住柴刀刀柄,緩緩舉起。

這動作看得陳二狗心頭一跳。

他難道真敢動手?

柴刀不甚鋒利,磨鈍的刀口上還有銹跡,但勝在結實耐用。

在推演的記憶里,安樂最常用的鍛煉上肢方式,就是劈柴。

所謂肉身推演,其實便是在維持生存的前提下,將所有的資源、精力,全都投入到這一部位的演化上。

一窮二白的安樂,唯一能投入的資源,只有自身的努力。

至於「靈果」「老獵戶的教導」,僅僅是推演過程中的隨機因素。

這三個多月里,安樂曾用這把柴刀劈開數不清的木柴。

用它來劈開人類的頭顱,應該也不會太難吧?

安樂雙臂的肌肉繃緊,蘊藏臂膀中的殘餘熱力擴散。

他猛地向下揮去,像是過往成千上百次的劈柴一般。

這一劈,是三個月的功夫!

柴刀落下,風聲呼嘯。

陳二狗獃滯的站在原地,瞳孔放大,汗毛倒豎。

柴刀沒有落在他的腦袋上,而是停留在身側不到五公分的地方。

可陳二狗卻感覺自己已經被殺了一回!

莫大的恐懼後知後覺的升起,他汗出如漿,全身軟得都沒力氣了。

「你……你……」

旁邊的陳小四牙齒打顫,他沒直面這柴刀的落下,但卻同樣感到了那股寒光和凶意。

這一下要是劈實了……

陳小四不敢想那畫面。

這還是那個體虛多病的病秧子嗎?

安樂冷哼:「滾吧!」

聽到這話,陳小四如蒙大赦,立刻拋下先前的戰利品,扶著陳二狗逃似的離去,都不敢回頭再看一眼。

而陳二狗全程毫無反應,身下似還有溫熱的液體流出。

等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安樂先是關上門,緩步走回另一間茅屋,再把這扇門也關死。

動作神態一切如常,以防他們還在暗中觀察。

做完這些,安樂強撐著的身軀才終於軟倒在床上,眼睛一閉,便不省人事。

他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

這身子,也太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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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神詭,肉身無限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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