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我有一劍
然而秦猛虎還沒開口,倒是少婦先了一步,只聽她解釋道:「天門關閉,導致修鍊者皆不能飛升,但是說的只是上界而已,其他的界面還是有機會的,只是這個機會付出的代價一般人承受不起。」
「什麼代價?」陳詩史連忙問道。
「就拿飄無心來說,他可能是覺得飛升無望,加上壽元將近,所以就可以通過信奉邪神來獲取飛升邪神界的機會。」
「也就是說只要信奉了邪神,就可以飛升邪神界了?」陳詩史又問。
「不是這樣的,只有達到破碎虛空的實力才會被邪神看中,前來接引信奉者飛升邪神界。不然哪個阿貓阿狗都可以飛升,那邪神不得累死。」秦猛虎搶著開口。
「現在們我們下界就有不少人信奉邪神,他們自認為等著天大門已經無望,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少婦接上秦猛虎的話,惹得後者連連白眼,他也好不容易表現一番,就被搶了去。
「那付出的代價是什麼?」陳詩史接著問。
「成為邪神的奴隸,也就是所謂的血奴。」少婦說起血奴,眼睛里閃過厭惡和恐懼之色。
「血奴需要做什麼?」陳詩史看出了不平常。
「血奴顧名思義就是提供鮮血的奴隸。邪神的修為皆來源於鮮血,所以它會養著許多的血奴,日夜不停的為它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秦猛虎連忙開口。
「既然飛升邪神界是這個下場,那還有人趨之若鶩。」陳詩史不解。
「邪神也不是傻子,如果成為血奴只有這一個下場,誰還會傻乎乎的信奉它。那自然是有可以獲得自由的機會了,雖然就會很渺茫,但是許多人都想著拼一拼,或許有一線生機。」
「果然把人性理解的很透徹,就憑這一線生機,不知道有多少人前仆後繼呢。」陳詩史冷笑。
「有什麼事待會再說,當務之急是要解決眼前的麻煩。」姜閣主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閣主不親自動手?」陳詩史打趣道。
「當我傻啊,我上去不是送死嗎。」姜閣主眼睛一瞪。
「嘎嘎,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逃。」飄無心怪笑聲一聲。
他忽投地,口中吟唱著古老又邪惡的語言。
接著他身體里的鮮血從七孔里噴了出來,匯聚成涓涓細流,匯入胸口的獨眼之中。
隨著鮮血的注入,獨眼的眼球變得更加的妖艷鮮紅,處處透露著詭異邪惡的光芒。
終於飄無心停止了吟唱,他原本骨瘦如柴的身體又縮水一般,眼眶塌陷,雙目無神,看起來就像一具被風乾乾屍。
他的氣息也直接從結丹境九轉跌落到了結丹境初期的地步。
然而他卻毫無在意,眼睛里透露著興奮而激動的光芒。
只見他扯著嘶啞的嗓子高呼一聲:「尊敬的邪神大人啊,請賜予我無窮無盡的力量,滅殺那些沒有信奉你的卑賤之人吧。」
話落,胸口的獨眼咕嚕轉動了一圈,在陳詩史等人身上一掃而過,露出擬人化的殘忍笑意。
「如你所願。」嗜血邪惡的聲音從獨眼裡傳了出來。
這聲音陳詩史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他的眼睛里頓時迸發除了凜凜殺意。
就在這時,飄無心胸口的獨眼竟脫離了他的身體,化作一道血光沒入了他的眉心之中。
飄無心當場慘叫一聲,捂著眉心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
可是隨著慘叫,他的氣息竟在直線攀升,瞬息之間就已經從結丹境初期跳躍到結丹境八轉的地步。並且這種上升速度在還沒有減緩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快。
所有人看得心頭一緊,但又不敢輕舉妄動。
好在飄無心很快就停止了慘叫,他的氣息終於停止了增長,但也比之前增強了好幾倍。
他緩緩站起身來,移來捂著眉心的手掌。
只見一直豎眼出現在了他的眉心之上。
忽然飄無心猛然睜開眼睛,眉心上的豎眼為隨之睜開,鮮紅似血,邪惡無邊。
「桀桀。」飄無心發出非人的怪笑聲,讓人聞之不寒而慄。
「走,我們不是對手。」姜閣主一絲要與之交手的意思都沒有。
他拉起少婦和上官冰兒,極速向後退去。然而剛走兩步,四周有血色光幕忽然憑空出現,將他反彈了回去。
姜閣主當即一驚,元氣匯聚在拳頭之上,毫不猶豫的轟了出去。
嘭!只聽一聲巨響,姜閣主當場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倒飛而去,狠狠地砸落在地。
反觀血色光幕,竟紋絲不動,甚至連一絲印痕都沒有留下。
「怎麼可能?」姜閣主變了臉色。
「這是什麼結界,竟如此堅硬,簡直比虛空鐲的結界還要堅硬。」秦猛虎也試了一試,頓時震驚不已。
「桀桀,這可是邪神大人賦予的邪神空間,就算真正的破虛境來了也別想出去。等著被空間吸成人干吧。」飄無心仰天大笑。
說完,他的身體竟突然炸開,化作一片血漿,融入到血色光幕之中。
血色光幕頓時變成了鮮血淋淋血牆。它不停的蠕動著,逐漸開始收縮,像是一股吃人不吐骨頭的血魔。
「該死,我們出不去了。」秦猛虎大急。
他還想嘗試著破開血牆,但是攻擊落在上面,就如同石沉大海,掀不起一絲波瀾。
「我試試。」陳詩史舉起拳頭轟出一道閃電。
閃電撞在血牆之上,也跟秦猛虎一樣的結果。
「我們有虛空鐲,說不定可以擋住血牆。」秦猛虎連忙祭起虛空鐲的結界。
然而結界在觸碰血牆的瞬間,上面的能量就被吸收個一乾二淨。
「沒有用的,這是邪身神空間,傳說它是邪神的胃幻化而成的,具有吞噬一切力量的可怕能力。想要破開它,除非具有遠超施術者的實力,瞬間一舉將其擊碎。否則任何攻擊不但對它產生不了傷害,反而還被它吸收,化為己用。」姜閣主神色難看。
「想不到到頭來我們還是要死在這裡。」少婦感嘆了一句,抓住了姜閣主的寬厚手掌。
「跟你死在一起也算不枉此生了。」姜閣主緊緊的握住少婦的柔荑,目光深情且真誠。
「師傅,都怪我沒用,不能為你們殺出一條生路,我這混亂靈體還不如一個普通人呢。」上官冰兒滿心酸楚,同時還不忘打擊陳詩史。
「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在這裡煽情,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陳詩史無語。
「陳詩史,你還未娶親吧,這樣死了起不愧對列祖列宗。正好我家冰兒也是單身狗,你跟她湊成一對,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少婦突發奇想。
「師傅,我就算打光棍也看不上這些醜八怪。」上官冰兒慘白的臉上頓時出現了潮紅,急忙否決。
「我還看不上你呢,要啥沒啥的,將來肯定不能生大胖小子。」陳詩史憤忿。
「生不生是你決定的?我看是你不行吧?」上官冰兒不樂意了。
「好了,我們都快要死了,你們還在那裡鬥嘴。」少婦打斷他們。
「兵兒姑娘,我乃皇族的王爺,現在也是單身,如若不嫌棄的話,在下可以跟你共結連理。」這時秦猛虎忽然插嘴。
當即在場四人齊齊的看向了他,目光里流露的都是鄙視之意。
「你們什麼意思,我只是長得有些顯老而已,其實我才三十多歲。」秦猛虎急了,連忙解釋。
四人的目光變得更加的怪異了,似是在嘲諷,似是在同情。
「你們幾個死到臨頭還敢在這裡胡言亂語,無視我的存在,真是氣煞我也。」飄無心憤怒的聲音響起。
血牆上出現了他的面孔。
「啰哩啰嗦的,既然你著急想死,那我現在就送你上路。」陳詩史冷漠道。
「呃…哈哈,你要送我上路,哈哈哈,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飄無心笑出了血淚。
「醜八怪,你一直都這麼愛裝么?」上官冰兒又忍不住嘲諷。
「你還有辦法?」姜閣主一愣。
「我有一劍,不過能不能行就看天意了。」陳詩史微微一笑。
笑容里充滿了留戀與不舍。
上官冰兒看著他的笑容,心頭不由得一顫,莫名的想哭,但又哭不出來。
「你要幹什麼?」姜閣主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我這招有點危險而已。」陳詩史搖搖頭。
「只是有點危險嗎?」姜閣主一臉不信。
陳詩史笑笑不說話。
「你真決定了嗎?」秦猛虎神色一黯。
「還有得選嗎?」陳詩史咧嘴而笑。
忽然,他的身上燃起了血色火焰。眼睛里噴射出奪目金光。
一股恐怖無邊的氣息從他的身上噴發了出來。
震得姜閣主幾人連連後退,直至血色的邊緣。
「他剛剛竟然還沒有用盡全力。」上官冰兒駭然。
「這就是傳承者么。」少婦輕聲呢喃。
「哈哈,就憑這點爆發力也想破開我的邪神空間嗎?」血牆上飄無心的臉孔嗤笑。
然而他的笑聲還沒有在春天裡綻放,就很快被寒風吹得枯萎凋零。
只見一柄銀色長劍出現在了陳詩史的手掌之中,一股鋒芒畢露的劍氣瞬間就噴射出來,切割著虛空。
「這是…」姜閣主看見銀色長劍,臉色大變,他終於明白陳詩史要做什麼了。
他連忙一躍而起,向陳詩史手上的銀劍抓來。
然而剛飛到半路,一片耀眼的銀光已經席捲而來,將他的眼睛遮蔽。
等他再次睜開之時,只見陽光明媚,風和日麗,天空上雲捲雲舒。
一切是那麼的安靜祥和。
血邪神空間消失了。
前方有一位白髮少年仗劍而立,如同雕塑一般巋然不倒。
他的身軀瘦弱而矮小,但就是這個小小的軀體,卻撐開了一片天地。
他的目光注視著遠方天空的黑洞,彷彿那裡有他嚮往的地方。
「師傅,他。」上官冰兒眼含淚光,她知道這位少年付出了什麼。
「帶他回家吧。」少婦看向姜閣主。
「我會的。」姜閣主點點頭,聲音裡帶著哽咽。
「你早就知道有這樣的結果吧?」秦猛虎來到陳詩史身旁,滿臉唏噓。
他伸手抓住陳詩史的手腕,將其抱起。
忽然他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跳動聲。
「他還有心跳。」秦猛虎又驚又喜。
「什麼,我來看看。」姜閣主連忙來到陳詩史身前,搭在似手腕之上。
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連忙伸出手掌按在陳詩史的心臟處,一股精純無比的元氣源源不斷的順著手掌匯入了心臟之中。
過了好一會了,姜閣主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他喉嚨一滾,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他顧不得這麼多,就要再次輸送元氣,卻被少婦阻止,「你的護體丹氣所剩無多,要是傷了本源,恐怕想要再回復就難了,我們可以幫忙的。」
說完少婦的手掌就頂在陳詩史的心口。
「就是就是,這裡危險無比,只有你能保護我們了。還是讓我們來吧,我們的護體丹氣雖然沒你的精純,但護住他的心脈還是沒問題的。」秦猛虎連忙上前為陳詩史輸送丹氣。
姜閣主也覺得有道理,而且他發現陳詩史的心脈跳動比之前強了幾分,便不再繼續,而是原地盤腿,抓緊回復元氣。
「我也來。」上官冰兒自告奮勇。
「冰兒你亂用混亂之力,已經傷及本源,要是連護體丹氣都沒有的話,隨時都有生命威險。所以你還是安心療傷吧,有師傅在,他暫時還死不了。」少婦安慰。
上官只得悻悻退去。
時間匆匆,一個時辰過去了。
陳詩史在兩人不停歇的輸送丹氣之後,終於恢復了一絲氣息,他的心跳也穩固了下來。
秦猛虎鬆開了手掌,累得癱倒在地,震驚道:「這小子命真是硬啊,身上的鮮血和元氣幾乎都已經被抽空了,竟然還能熬到現在。」
「他身體的自愈能力太變態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竟能生出十分之一的血液來。這才是他能熬過來的原因,否則就算我們給他輸送再多的護體丹氣也是白費心機。」少婦的震驚不比秦猛虎的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來看看。」姜閣主從打坐中睜開眼,為陳詩史把脈。
果然跟少婦和秦猛虎說的一樣,陳詩史的心跳已經平穩,心臟有規律的跳動著。
每一次跳動都有源源不斷的血液迸發出來,輸送向身體各處。
他的臉色恢復了一絲紅潤色澤,不再是死人的蒼白。
姜閣主鬆了口氣,道:「他的命暫時是保住了,不過什麼時候蘇醒過來,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什麼意思,姜前輩是說他還沒走脫離危險?」上官冰兒連忙問道。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也想不明白為何為突然的關心陳詩史。
想著想著耳根不知不覺紅到了脖子。
這少女的小心思能瞞得過姜閣主和秦猛虎兩個不忍,但瞞不過少婦細膩的眼睛。
她微微一笑,記在了心裡。
「這把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介於寶器與半神器之間的寶劍。」姜閣主打量著陳詩史手中的太虛劍,猜測道。
「姜兄說的不錯,這柄劍來自上界。」秦猛虎答道。
「兵器等級越高,激活它的威能時耗費的元氣就越多,如果元氣不夠,它就會抽取使用者的精血作為補償,如果精血還不夠,那就進一步抽取靈魂的能量,直到激活能為止。」姜閣主自顧自說道。
「也就是說他的靈魂可能被寶劍吸走了?」上官冰兒變了臉色。
「所以我才說要看他的造化,如果寶劍只是抽取他的精血也就算了,早晚都能補充回來。但要是靈魂的話,恐怕他就算活著,也只能如行屍走肉。」姜閣主嘆了口氣。
「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上官冰兒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我也覺得是他會逢凶化吉,俗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小子一看就不是短命之人。」秦猛虎點頭附和。
可是他忽然警覺,感受到了三道殺人的目光。
連忙改口道:「我說的是我自己,他可是天大的好人吶。」
「不說了,找個地方藏起來先,這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難免會引來其他人的窺探。我們現在狀態不好,還是要小心一點。」姜閣主眉頭微皺,看看四周。
「姜兄說得對,我們先離開吧。」秦猛虎連連稱是。
「跟我來,我知道一個地方,應該還算安全。」姜閣主在前帶路。
秦猛虎當即抱起陳詩史,急急忙忙的跟其離開了這裡。
在他們走後不久,果然附近有許多股強大的氣息降臨。
他們精神力來回了掃了個遍,沒有發現任何有利的東西,這才紛紛退去,誰也不得罪誰。
森林裡又陷入了沉靜之中,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天空中巨大的黑洞緩緩旋轉,記錄著這片森林裡發生的每一件不為人知事情。
此時姜閣主已經等人已經來到了一處地下石洞之中。
石洞不大,但俱全,牆壁上都是刀削斧鑿的痕迹,明顯是人為所致。
「這裡是我臨時開闢的住所,想不到也有用上的一天。」姜閣主感慨。
然而秦猛虎卻管不得那麼多,找了張石床就將陳詩史放下。
他也在石洞里找了個地方,旁若無人的呼呼大睡起來,當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
「接下來該怎麼辦?」少婦問道。
「先觀察一段時間吧,如果他還沒醒來,就帶他離開虛空山,去外面尋找辦法。」姜閣主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目前也只能這樣了。」少婦看了眼床上的陳詩史,嘆了口氣。
「一定要醒來啊。」上官冰兒心中呼喚。
外面幾人的話陳詩史一句也沒有聽到,此刻他已經來到了強者之路上。
他幾乎耗盡九成九星連珠的能量,才揮出那一劍,斬殺了獲得邪神之力的飄無心。
然後顧不得那麼多就進入強者之路查看情況,以防黑魔怪跳出強者之路範圍,將他奪舍。
好在黑魔怪好像並不熱衷離開,而是一直都坐在那裡,像一個朋友一樣等待著他的到來。
陳詩史不禁好奇道:「難道你不想奪舍我?」
「時間未到。」黑魔怪淡淡開口。
「那什麼時候才到。」陳詩史問道。
「合適的時候。」
「什麼是合適的時候?」
「就是時機成熟的時候?」
「什麼時候才時機成熟?」
「合適的時機。」
「什麼是合適的時機?」
「……」
「說啊。」陳詩史催促。
「半年。」黑魔怪回答。
「這麼快?」陳詩史驚呼。
「本來沒這麼快,但是你頻繁使用九星連珠,它自然沒有足夠的能量來壓制我,那這根封印我的彩虹繩索自然會被我逐漸拉長。」黑魔怪說著就舉起腳上的七彩光繩。
只見它彎彎繞繞,比之前有長了一大截。
「原來如此。」陳詩史恍然,倒沒有多大的意外,畢竟之前他就知道這件事了。
「半年之後你要是還沒有勇氣斬斷親情,那就別怪我取代你,成為另外一個陳詩史。」黑魔怪微微一笑。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陳詩史不解。
「因為越告訴你真相,你就越難逃脫出去,這是你們人類最致命的弱點。」
「難道你就沒有親人么?」陳詩史莫名問了一句。
「親情?什麼是情親?去它狗屁的親情,那是世間最噁心的東西。」黑魔怪忽然咆哮一聲,如瘋狗一般向陳詩史飛撲而來。
陳詩史連忙揮拳阻擋,卻發現黑魔怪竟被他輕鬆擊退。
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驚呼一聲,道:「你的實力怎麼這麼弱?」
「確實弱,所以你來殺我吧。」黑魔怪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
接著它的容貌變成了梁冰的樣子。
「就只會變這個嗎?」陳詩史冷笑。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梁冰的半邊臉卻忽然扭曲,變化成一張讓他再也不能坦然面對的容貌。
「娘。」陳詩史雙目瞬間赤紅如血。
他想要上前,卻硬生生的忍住了,拳頭緊握,發出咔咔的聲響。
「這就是你的摯愛吧。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她的位置呢。嘖嘖,不得不說你把他藏的很深啊,不過還是騙不了我。」黑魔怪嘎嘎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