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獄界篇 第7章 面臨的選擇

聽到邱希的話，馮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楞在原地。

「這是最終考核內容，你這小子平時挺穩重的，今天怎麼感覺有點著急了，看都沒看內容就跑了呢。」邱希裝著語重心長的樣子，一副長輩訓話的口吻。馮洛馬上回過神來，腦子裡滿是疑問，最終考核？

「實習的最終考核？」在思考的同時，也把疑問問了出來。邱希搖搖頭，拿出一份類似協議的文件放在桌上。

「是面試的最終考核，實習？你還沒夠資格。」邱希冷笑了一下，緩緩回答道。辦公室內一片安靜，馮洛堆滿問號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無聲的張了張嘴，最終沒說一句話，拿著桌面上的文件看了起來。

『參考者：馮洛，17歲，聯合政府第58期培育計劃的試管嬰兒，童年生活於佩爾市兒童中心，11歲進入菲爾頓公立綜合學院學習，17歲（新元歷225年）畢業於新型建築科學與技術專業......』文件上面前半段記錄了他的一些基本信息，後半段是他的銷售情況。

【面試初步考察期（6月5日至12月15日），參考者馮洛共須帶客戶參觀房屋1851單，完成觀看1851單，成功銷售548單，總公司安排銷售考核官150人，分別扮演不同顧客合共1500人，真實客戶351人，實際成功交易178單。】

馮洛看著這堆數字，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是？150名考官？！還裝了1500名客戶！？馮洛腦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怎麼做到的？這個疑問一直在腦海里回蕩，他努力地回憶著客戶的外貌特徵，衣著和說話的聲音，但是怎麼都找不到有能夠重疊的身影，這是怎麼做到的？

一陣筆頭敲桌子的聲音傳來，馮洛回過神來，硬著頭皮繼續看下去，幸虧後面沒有出現超出他認知的內容。大體內容如下。

【銷售員爽約次數：0次，遲到（讓客戶等待）次數：0次，與客戶發生爭執次數：0次，表現出對客戶態度不滿（被發現的）次數：0次，公司配發交通工具維護情況：優秀。150名考核官對銷售員最終評價：優秀14人，良好135人，合格1人，綜合評價良好。參考者馮洛已通過初步考察，獲得最終考核資格。】

「這個世界很大，你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在別人眼中只算是稀鬆平常，不用特意去糾結。當你到達那個層次，你自然會知道答案，也不用別人為你解釋。」邱希看到馮洛一臉痛苦的樣子，就猜到他痛苦的來源，隨意提醒了一句。

「重點看清楚注意事項！」接著，邱希略微提高了音量，嚴肅地說道。馮洛被邱希的話拉回了丟失的神，馬上跳過其他陳述內容，看到後面，有一段文字被加粗加大的寫在紙上。

【注意：1、最終考核內容由當地主考官（考核期間兼職銷售部主管）制定，考核有一定風險，風險高低由主考官評估為準，主管有義務向參考者說明考核內容和風險級別；2、參加最終考核必須通過參考者本人親自同意並簽定生死免責聲明；3、參考者無論參加與否，均必須簽定保密協議；4、本次協議書以及相關文件均受聯合政府承認保護。】

生命危險？馮洛更蒙圈了，就去做個售樓員而已，還生命危險？反正疑問太多，他獨自怎麼想都不會有答案，索性去問邱希。打定主意，馮洛將要開口時，就被邱希的話堵了回來。

「考核內容我會跟你解釋，但我不會告訴你風險來自哪裡，你的考核風險等級是低，你只要小心點就不會有問題。」馮洛一愣，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不參加會怎樣。」

「面試不合格。簽了保密協議就可以離開這裡了。」邱希無所謂地說道，隨後露出一個馮洛感覺危險的笑容，一股寒意沿著背脊，從下往上急速湧向全身。

「協議是受聯合政府保護的，你千萬別透露半個字，哪怕自言自語！」邱希冷笑著，冷冷地聲音傳入馮洛的腦袋。邱希的氣場讓他想起了客戶楚寒，但他覺得比楚寒更冷，更寒，更匪夷所思。馮洛打了一個哆嗦，臉上更是一頓糾結，不知如何是好。

「考核內容，就是給你的清單，上面分別是『舒伯特卡城堡』和『凌雲義莊』。我們的『清潔員』已經對這兩座建築進行了『打掃』，風險被降到低級。你的任務就是調查建築的基本情況，包括內部情況，至於你覺得什麼是基本情況，這需要你自己衡量。」邱希頓了頓，繼續說道。

「調查后編寫一份詳細的報告，給辦公室老吳，也就是吳良，由他作初步評價，他通過後會轉交給我作最終評價，合格後會通知你，隨後你就可以聯繫客戶銷售。此次銷售屬於你個人業績，也就是有分紅的。」

「有什麼問題，現在問。」邱希一句一字，緩緩地說道。

「那如果銷售失敗呢？」馮洛吞了吞口水，聽到有分紅，馮洛的恐懼減少了許多。

「失敗就自己找客戶，或者交給公司去銷售。當然如果交給公司，那你的分紅就沒有了。」邱希恢復了慵懶的表情，馮洛模糊感覺到辦公室內溫度貌似上升了一點。

「那考核......」馮洛的疑惑還沒完整表述，就被打斷。

「你的調查報告就是考核，面試的最終考核。調查存在風險，你可以拒絕，但我告訴你」邱希忽然神情一變，神神秘秘地接著說道。

「這個世界很大，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一次看看世界真面目的機會，哪怕只能看到冰山一角，但也很可能是你這一生唯一的一次機會。」邱希語氣嚴肅。

「我知道你是個孤兒，真正意義上的無父無母的孤兒，要讓自己生存並不難，但要讓自己強大卻難如登天，我說的強大，超乎你想象。你自己想清楚了，我允許你先簽保密協議，至於參不參加考核，我給你今天一天的考慮時間，明天8點來這裡，給我一個答案！」說話間，邱希認真地看著馮洛。

馮洛張了張口，有點迷茫，有點惶恐，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帶著複雜的情緒，馮洛簽了保密協議，沉默地離開銷售部。

不一會兒，一名黃色金髮，后扎著長長的馬尾辮，柔順亮麗，一副清秀的瓜子臉白白凈凈，可惜被下巴稀疏的鬍鬚破壞了美感，這是一名男子，給人感覺略顯陰柔的男子，他毫無徵兆地出現在邱希的門口，一把尖細的男聲悠悠響起。

「就是他？唯一的合格者？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呀。你怎麼還特意關照他，說了後面的話，還給他一天考慮時間？」男子一臉可有可無地問道。

「不只是我，所有的考核官都認為他有出色的危險感知意識，這很難得，他很可能能夠精神覺醒，屬於稀有人才。而且他的合格是靠自己做到的，沒有人放水。若他真遇到必死的危險，你盡量保住他的性命！」邱希冷冷的話語，帶著不可抗拒的魔力，彷彿是一道不順從即死的命令。

「我明白了。」剛剛還弔兒郎當站著的男子，馬上正了正身軀，嚴肅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