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老頭
那小攤販立刻緊張的回身去看,果然見到身後有兩個鄭遠遠綴著的男人。
小販兒趕緊點頭,這交易要是成了,他也不少賺錢,所以他便無心糾纏這位姑娘了,趕緊拿著這個簪子,朝著那邊的兩個男人湊了上去。
「兩位爺!眼下有一樁事要跟您二位說一下子,這是您這兒的主子給留下來的,說是讓我來找您要錢。」
「您主子可是親自說了的,這是她相中我們這兒的東西了,所以讓你給錢的,您也別推辭著,也別想著往後騰,趕緊把錢結了,咱們彼此之間都好。」
「我們這小本經營,講好的三兩銀子,實在是跟著賠不起錢,您就大人有大量,給我把帳結了吧?」
那倆人一愣,都有些納悶,看著小販的眼神里有些不善的意味。
攤主也知道這兩人目中精光閃爍,必定不是凡俗之人,但他卻更相信了,杜悅溪所說的話,既然這兩人不是普通人,卻還要保護面前這位小姐,那就只能說明這小姐是更有本事的了。
既然如此,那這位小姐的話,肯定得聽啊,他趕緊朝著那邊的兩個男人繼續說話。
那倆人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他們兩人才剛剛露面的時候,就已經直接被揭露了自己的背景了。
其中一個矮些的人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意的說。
「真是恃寵生嬌,不過是勉強得主子多看中了一點點而已,竟然還敢如此做弄咱們兄弟,簡直是不知所謂!」
「既然如此,咱們兩個也就不必隱藏了,乾脆就直接站出去,也叫她知道知道,是咱們兄弟在這看著她呢。」
「不過就是個三流舞女,竟也敢如此作亂,若真是有機會叫她更進一步,豈不要越發的恃寵生嬌,此事萬不能行!」
另一個趕緊抓住他的衣袖,勸阻他不要亂鬧,而後皺著眉頭說。
「那流雲閣的花魁這些年來,沒有二十,也有十八個了,這麼多個花魁裡頭,可有哪個得主子如此看重的?若是這樣的話,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這人又哪裡是區區一個花魁?那分明就是被主子放在心尖上了,如此人物,你都敢招惹?你簡直是活夠了?」
「趕緊把銀子給了,咱們拿著東西上去吧,既然貴人都已經知道咱們的身份了,咱們再遮遮掩掩也就沒意思了!」
「咱們倆兄弟又不是見不得人,倒不如乾脆趁這個機會當面鑼對面鼓的,問問他到底要怎麼樣?剛才在人前如此訓斥紅柳兩人,這兩個丫頭臉上也是無光,既然反正都是要被認出來,我也就什麼都不怕了,乾脆就徹底豁出去問個明白。」
這話深得另一個人的心思,他深以為然,而後將這事兒答應了下來,從錢袋子里掏出了幾塊兒銀子,塞給了這個小販,讓小販兒心滿意足地離去。
隨後,兩人開始謹慎地沿途尋找著。
直到發現了正在一邊的茶館裡頭的杜悅溪,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後也並未遮掩,便迅速走了上去,絲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杜悅溪的對面,語氣也是格外平靜,像是彼此之間都是平起平坐的一樣。
「姑娘好本事,竟然這麼輕鬆就認出我們兄弟幾個了,在下實在是佩服佩服。」
為首的那個人率先坐在了這邊的位置上,語氣裡頭帶著些玩味的說。
杜悅溪看著他坐在自己旁邊,也是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微微一笑,語氣裡頭帶著些瞭然的問。
「你也是那個主子派過來的?」
「真沒想到那位爺把我盯的還挺緊,要不是我自己心知肚明,我還以為是欠了他的錢呢,他這模樣,可有些吃相難看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是很能接受旁人隨意品評自家主子,於是便皺著眉頭說。
「姑娘此言差矣,若無我家主子派我們這些兄弟們保護,只怕姑娘也未必能得到多少好處。」
「說句自大的話,兄弟幾人沒別的本事,在京城中想保下一個人來,還是很容易的,尤其是像姑娘這樣並無什麼根基的人。」
「姑娘雖自恃美貌,但也不得不承認,京城中貌美者實在是層出不窮,便是姑娘有幾分姿色,可也未必就能夠百日長虹。」
「良禽擇木而棲,還希望姑娘能夠冷靜些,好好想想自己要的是什麼?我們這裡雖沒什麼別的能耐,但卻能夠給姑娘提供最好的條件,就比如說姑娘最想要的自由身。」
「整個京城之中,絕對無人敢提起此事,既然流雲閣連自由身都能許給姑娘,姑娘為何還要對我等多加戒備呢?難道流雲閣的名聲在姑娘眼裡,便是這樣不入眼嗎?」
儘管他看起來是一副誠意滿滿的樣子,可是杜悅溪仍不打算相信他的話。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更何況還是本就另有目的的男人。
「我沒感覺到多少誠意,但我卻感覺到了監視,想必流雲閣最開始的目的也不是如此吧。」
「我雖是後來才加入流雲閣的,但卻知道流雲閣中的規矩,是要以姑娘們自己的意願為主,即便是孫娘子,也並未做出任何強迫姑娘的事情來,那麼你們又是怎麼想的,膽敢如此強迫與我呢?」
「還是那句話,我雖為卑弱之軀,然卻光腳不怕穿鞋,若是想要長久的用我,就必須信得過我,如此監視我,沒什麼意思?你們所謂的保護在我眼中就是監視,我有足夠的能力,能夠自保,我也希望您幾位能夠有足夠的眼色,不要再來招惹我。」
這話說的實在難聽,那個脾氣急躁些的就緊緊皺眉,但卻一言不發,顯然是一副一臉不高興的模樣,但他卻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他平時也不想惹怒杜悅溪,如此,只會給杜悅溪拒絕給人保護的借口,所以他對這事兒還是有些算計的。
可即便如此,杜遇到這事也並未給什麼好臉色,反而笑著主動說。
「當然了,不是我自大,以諸位的水平,也實在很難保護我吧!我尚且並未用全力,便能輕鬆發現幾位的尾隨,如此水平,又怎能保護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