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在下厲飛余

「師弟，你知道煉血池嗎？」

少年搖搖頭。

「這煉血池可以加快凝結荒紋，二十年才會開啟一次，總之，師弟你如此天賦，此番定能獲得一個名額，師兄我就也許沒這個機會了。」這人說到這面露遺憾。

「師兄你身為師尊的大弟子，定然會有名額的。」少年笑道。

「換做以往，有師尊在，我應是有一個名額，但這次不一樣了。」

少年疑惑望來。

「這次是提前開啟，因此這煉血池的名額會大量縮減，只有那些真正有天賦的人才有名額。」

說到這，夏鳴臉上露出一絲苦澀，「不說這個了，師尊讓我來給你帶幾句話。」

「欲速則不達，師尊讓你多在宗門走走，正好過些日可以和小翠下山走一趟，順帶採買些菜肴，不過你放心，師兄我到時候也會隨你們一道。」

蘇木看著師兄面上的暗喜之色，猜測師兄定是還有其他打算。

「差點忘了一件事。」夏鳴說罷取出一枚銀色令牌遞過。

令牌入手微沉，其上刻有墨色執法兩字。

「師兄，你這是？」

「這沒什麼，師尊是執法堂的堂主，師兄我是執法堂的護法，給你整這麼一塊執法堂的令牌不過是舉手之勞，現在宗門少有人認識你，這令牌可以免去你不少麻煩。」

「蘇木謝過師兄。」

給過令牌后夏鳴匆匆離開了。

「多走走么？」蘇木內心有些躁動，他想起了外門的兩個好友，「也不知他們現在如何呢？」

青石小道上，有人哼著小曲走著。

「見過師兄！」

「…」

不斷有人見到他后止步躬身行禮。

他一時還有些不適應，時常回禮，這可把這些人嚇壞了，他們慌忙無比行以大禮，這其中有一人甚至是嚇得當場跪下叩頭了。

蘇木著實是驚到了，他略微一想，明白過後心情有些複雜。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實現狀。

此情此景讓他不由想起另一個人來，不過他並不知那人的姓名，只知道是青衣的內門弟子，蘇木眼眸不由閃過一絲厲色，當初的那口惡氣可還沒出呢。

他走出幾步后想了想，轉身走入竹林之中，再走出時已然換成了黃衣。

如此，少有人再向他行禮，他反倒得偶爾行禮。

他走過時更多的是感受到其餘人投來好奇的目光，因為太面生了。

蘇木被盯著有些不自然，便尋了條小路繞開。

不多時，他聽到了一陣陣兵器碰撞，以及眾人助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這頓時引起了他的好奇，這般偏僻之地，這麼多人在做什麼？

他悄然摸近后在人群中認出了幾個相熟的老面孔，腦海中不覺浮現出這幾人的名字，蘇木看了一會，發覺這兩波人劍拔弩張的。

而中間區域，正有人兩名赤手空拳的少年正在比試拳腳。

「咦，是胖子！他竟然瘦了不少，外門道袍？他難道凝結荒紋了？」蘇木認出了那比試中有一人正是那胖子。

他定睛望去，發現胖子並無荒紋，而且在場的也少有人凝結荒紋。

見此刻胖子正壓著對面，他也放下心來。

隨即他靠近人群，四下觀察一番後走近一人。

「這位師兄，他們為什麼在打鬥啊？」蘇木露出一臉忠厚老實的模樣。

「這都傳了幾天了，你還不知道？咦，你是誰？你看起來這般面生。」二狗打量這眼前這個黑黝黝，其貌不揚的少年。

「在下厲...飛余，是場上那胖子的好友。」

「厲飛余？胖子周遠的好友？他的朋友我都認識，但沒你這號人！」二狗心生警覺。

「我這大半年都在閉關，好長時間沒在門內走動了，你不認得我也正常。」蘇木半真半假道。

二狗那眼珠子轉了好幾圈，這人說自己閉關大半年，保不準是被那個長老看重了，當即他的語氣恭敬了不少，見得蘇木眼中疑惑，當下開口說道：

「據說胖子好像是因為那吳青得罪了內門的沈雲師兄，對面那些人為首的是瀋河，是那沈雲的弟弟，雙方約戰，各出三人，輸了的人要跪下來磕頭認錯，然後喊對方三聲爹。」

說罷，他漫不經心問了句，「厲師弟，不知你是在哪位師叔門下？」

「我大半年前被谷內一名長老看重，但是那位長老的名諱，我就不清楚了。」蘇木說著時故意帶上了幾分傲然。

聞言，二狗心驚，看來這位厲師弟定是門內哪位長老的弟子，當即他語氣更為恭敬了，「厲師兄一表人才，一看就非池中物，日後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說著時，二狗內心還嘀咕一句，這人生得不咋地，但這運氣可真好。

蘇木只覺有些好笑，只一下就從厲師弟成了厲師兄。

「他們為何不調動荒紋之力？」蘇木故作好奇道。

二狗面上閃過疑惑之色，但耐住性子解釋道：

「一個月前，谷內也不知為何放鬆了外門弟子的考核標準，不再是要凝結荒紋，只要將正陽勁修至小成，再通過簡單的考核就能成為外門弟子。」

「既如此，那瀋河為何不找些凝結了荒紋的師兄來？」

「厲師兄你有所不知，那瀋河是我們新一批外門弟子中的翹楚，心氣頗高，這次他打算自己來擊敗兩人。」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場上的氣氛忽然高漲起來，場上的胖子已經擊敗了對方一人。

胖子喘著粗氣走到一人身邊，「吳青，你小心些，下一場應該是瀋河，他既然出戰，定是有......」

「放心，我能勝瀋河。」吳青說完踏前一步。

隨著吳青上場，氣氛更加高漲起來，眾人議論紛紛。

「厲師兄，這人是吳青，可是不少外門弟子的夢中女神。」二狗笑了兩聲，「而且這吳青的實力也是極強，外門有這麼一個傳聞，若非是這吳青是蠻人，早就有長老收徒了。」

「這吳青這般強？」蘇木有些詫異，在他印象里胖子的天賦應該更高才對，而且從面板上看，也是胖子更勝一籌。

「厲師兄有所不知，據說這吳青雖然是個蠻人，但其出身之地可不是一個小蠻村，總之有點來歷，而且她戰鬥經驗豐富，出手狠辣，新一批弟子中少有人是她的對手，可惜了。」二狗說到後面沒有掩飾自己的惋惜。

「蠻人就這般不堪？」

「別的不說，就說這道宮掛職，二品雖難，但可以用時間堆，終究有個盼頭，但是蠻人就不同了，蠻人若是想走道宮就必須要達到三品，但這二品與三品之間存在一條檻，大部分人終其一生都難以邁過。」

「而且就算邁過去也……」二狗的話語止住了。

那吳青與瀋河正針鋒相對。

「區區蠻人，你不是我的對手。」瀋河輕蔑道。

一語出，眾人心中不由腹誹一句，也不知是誰此前輸給了吳青好幾次。

他們顯然都更看好吳青。

「廢話少說。」

吳青貼身一拳直襲咽喉，瀋河腳下一蹬往後退出的同時伸手格擋，兩人的比試比先前的要激烈不少。

「厲師兄，我覺得這吳青會贏，你覺得呢？」二狗忽然說了句。

「我的看法倒是與你相反。」蘇木搖搖頭。

二狗暗道這人目光果然不行，若是有了解過，都知道這瀋河雖然心氣高，但是此前與吳青的爭鬥，從未贏過。

兩人的話語聲音不大，但還是被周圍人聽到。

「就你還閉關大半年，你這是什麼眼光。」

「我也覺得是吳青。」

不少人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還有人忍不住譏諷出聲。

對此蘇木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分明見得這瀋河已是一品武者，吳青的攻擊雖然迅疾，但不足以擊敗瀋河。

局勢上，瀋河開局便是被壓著打，無法還手。

這讓蘇木有些詫異，難怪眾人如此看好吳青，果然有兩把刷子。

場上的瀋河內心惱怒至極，他與吳青不同，入門之前已是修鍊了外勁兩年，前些時日更是在家族的藥物輔助下凝結了荒紋。

這一戰他原本是打算以迅雷之勢擊敗吳青，但此刻他卻是被吳青壓著打，這讓他感到恥辱。

終於，吳青又一拳之後，正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瀋河抓住了機會。

一舉調動了荒紋之力，竟是一拳擊退了吳青。

「荒紋之力！」吳青驚呼出聲。

「吳青你沒想到吧，你以後不再是我的對手！」瀋河冷厲道。

眾人大驚，不少人望向蘇木，只見那這人一臉平靜，似乎早已料到會是如此。

「這怎麼可能，瀋河居然凝結出荒紋了！」

「唉，這下吳青敗了。」

胖子緊攥拳頭，他不由想到，若是吳青敗了，這第三場他沒有絲毫信心，因為他找不到其他好手肯出手相助，誰會為了他們去得罪一名內門師兄。

「厲師兄，你早就看出來了？」二狗見局勢已定，忍不住小聲問道。

蘇木搖搖頭，「只是僥倖而已。」

二狗隱隱覺得這人不簡單，其餘人卻並不這麼想，只是覺得這人運氣可真好，這剛來就能遇上吳青敗。

要知道，先前這兩人爭鬥，吳青可還一場沒敗過，雖然吳青贏得也不是很輕鬆就是了。

「你輸了！」瀋河居高臨下道。

吳青臉色慘白，默不作聲。

瀋河冷哼一聲，「廢物就是廢物，你們蠻人終究是不行。」

眾人大怒，在場之人大多是蠻人，但他們無可奈何，瀋河負手於背，轉身離開。

胖子當即上前扶起吳青，吳青面帶愧色，「我輸了。」

「沒事，現在是平手，還有一局，我們還有…贏的機會，只要……」

胖子的話語止住了，神情大變，

吳青內心一沉，順著胖子的目光望去后明白過來。

從瀋河那一邊走出來一名面色陰冷的人，這人一出場，胖子與吳青臉色滿是絕望。

這趙晨並不是新一批外門弟子，而是外門老人了，據傳他離凝結第二道荒紋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