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見楊老爺子
清天揚一進衙門,看到縣令老爺和一眾官差都對自己冷冷地盯著,心裡暗叫一聲不好,這時傻子都明白了,這都被王員外收買了!清天揚明白雖然這個縣在京都附近,但畢竟不歸天子直管,即使幾個頭頭勾結地方豪強,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想到這,他反而釋然了,縣令見他也是配合的不行,便不多廢話,假心假意地說了一番大道理后便把他打進了大牢里,這架勢也沒想著清天揚能活著出來了。
清天揚跟著五大三粗的官差一路走進了黝黑的地牢,他其實還蠻好奇地牢是啥樣子,畢竟真實的地牢他也只在書上見到過。而他旁邊的官差看他神色獃獃地,還以為他嚇著了,心裡也是冷哼一聲,這才對嘛,這酸秀才也敢殺人?
這兩個秀才把他往牢里一丟,便轉身走了,而這個地方也就剩下清天揚和一個滿面鬍渣,不成人樣的老頭子了。
起初清天揚也和老頭一樣,枯坐在這漆黑一片的大牢里,但這麼坐著也不是辦法,他和這老頭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一會,最終也是忍不住了,只好訕訕開口道:「老爺子你還活著嗎?我可不想和發臭的死人關在一個地方啊!」而那個低垂著腦袋的老頭聽到這話,也是骨頭嘎吱嘎吱作響著、抬起了他已經沒幾分血色的臉頰,緩了好一陣,才沙啞的開口道:「你是哪裡來的混小子?我身體還好的很,你要知道,能和我,楊濟昌,關在一起,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清天揚聽到這名字頓時腦子炸開了鍋!
楊濟昌啊!日月朝開國將軍後代,他本人也打了無數勝仗,在整個國家威名赫赫,連六歲孩童都把他的事迹背的滾瓜爛熟!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楊家也是上京第一家族。
清天揚看向他現在就像看見香餑餑一樣,能傍上這位將軍絕對是自己成為皇帝的第一步!而楊老爺子也很滿意他這個反應,他清了清喉嚨,開始滔滔不絕起來。起初還只是說一說自己的赫赫戰績,然後就開始胡說海說,就連他父親,開國大將軍楊長遠,最喜歡酒後和他們兄弟幾個比誰尿的遠這種事都和盤托出。
清天揚自然是聽著開心,看著這老爺子這麼健談,心裡就明白,雖然老爺子有死前也不怕禍從口出的意思,但更多的可能是他其實很傲嬌!難怪他之前一直等著自己開口,他想到這不由得笑了笑,而老爺子見狀還以為是在嘲笑他,氣的不想再開口了。
清天揚也看得出老爺子逗不得,然後正經地開口道:「那老爺子這麼厲害,你是怎麼進來的?」老爺子也是鬱悶,嘆了一口氣,開口道:「別說了,皇帝接到密件,告密在平昌練兵處後山有鐵槍和大批火藥,更嚴重的是其中還有一把假龍椅,而我作為護國大將軍本來就負責御林軍,這下好了,皇上大怒,但又不敢動我,只好把我囚禁在這裡,除了每天派個什麼鳥御史看看我之外,就想著把我磨死,」楊老爺子一聲冷哼,繼續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十有八九是副相王師中王老鳥迎合皇上聖意要奪我兵權。」
清天揚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平昌不就是我這嘛!但他又轉念一想,現在上京亂成一團,各派勾心鬥角,嘿嘿,好事啊!這還真是自己這一介平民的好機會!
他聽完了自己想聽的,也不墨跡,借著剛才送過來的小蠟燭上飄搖的火光,擺出了一幅正氣凜然的樣子,說道:「大丈夫生於世應當建功立業,怎麼能在大牢里荒度歲月呢?還不如一死了之!」說完就一頭撞向了牆壁,於是便一命嗚呼了。
這還把楊老爺子嚇一大跳,這油滑的小子怎麼說著說著就壯烈赴死了?難道他真的是絕世好男兒,視死如歸的那種?想到這他反而有點慚愧,自己被困於此,一直想著苟且偷生,還沒一個看起來才弱冠年紀的小子有種,要是有來生成為他的兄弟,倒也不錯。
可這老爺子沒想到,有的人你把他當兄弟,他卻想做你的父親……
清天揚復活后一問時間也正好快是他殺王有財的時候了,他連忙跑去他旁邊山上楊老爺子給他指的地點,當他到那時,定睛一看,也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好傢夥!一片山坡全是鐵器,反射著陽光晃得他眼睛生疼,難怪皇上也是大怒!他顧不得這些了,連忙把一樣物品找到一處地點埋下來,然後慌忙下山,跑回家中。
正好他看見王有財進了他那間破爛的小屋,他這次廢話都懶得說了,王有財都還沒說完,他上去就是一刀,然後,然後他就名正言順地回到了那個大牢裡面。
當他一進去的第一句話就是「呦,濟昌,原來你小子是關在這裡啊,難怪找半天都找不到你!」楊老爺子聽見后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了,你這個混小子叫我什麼?他指著清天揚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顯然他被清天揚的話震驚到了!
「濟昌啊,其實呢我和你父親是老相識,我呢從小就在暗處看著你長大,至於我為什麼這麼年輕呢?還是因為我當年在國家平定后便去游山訪聖去了,你還別說,我真的找到了一位道長,他教授了我駐顏有方之術,讓我活到了現在啊!」清天揚面無表情的說著這些話,其實心裡早就笑的不成樣子,他看著楊老爺子懷疑的眼神,便清了清喉嚨,開始一五一十地敘述楊老爺子自己前天說的囧事。
楊老爺子聽完大駭!這些可能就連他父親都忘記了,沒想到這人還真知道!他頓時就對清天揚的話信了五六分。
清天揚見狀心裡也是大喜,便開始乘勝追擊,接著說道他這次下山就是為了救楊老爺子一命,然後要求楊老爺子指示御史通報皇上,將清天揚幾個小時前埋在所謂的叛軍用器周圍三寸的一件物品,而楊老爺子也是半信半疑的跟著做了。
果然如他所料——皇上不過半日,便把他們兩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