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終戰
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交頭的地點最後定在了市中心的大橋上。
我們頭頂是澄澈藍天,腳底是碧綠湖水,大江大河,明明早就看舊此刻卻宛如新生。
這兩個久卧橫濱的組織今日相聚,目的只是為了迎一個人,救一座城,留一個世界。
我站在森鷗外後面,看他的嘴一張一合,卻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感覺整個世界都被罩在了罩子里,而究其原因是因為遠方熟悉的召喚。
我知道,此行我註定遇見不尋常的人事物。
我終究,會在生與死之間徘徊后重獲新生。
既然這樣,那就來吧,我從不畏懼死生。
……
簡單的交談后,我們出發了,目標愛媛縣。
距離目的地還有幾百米距離時,只見前方有急光驟現。
明明是白晝,那不停閃現的光卻比太陽還耀眼。
「是兩個很強的異能者在決鬥,」福澤迅速下了決定,「所有人,兩面包抄,繞道而行。」
這是我大戰前夕看到他們的最後一眼。
Mafia繞的是較近的一條道。
在越走越近的時候,很快我就感受到了一股明顯的異能波動。我僵硬的回頭,發現芥川和森鷗外很明顯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但還沒等我們進一步探究,隨著越走越近,我們獲得了更開闊的視野和聽到更清晰的聲音。
這時,一個熟悉的名字闖入我的耳朵。
是中也,中也在這裡。
我用眼神請示著下一步的命令,但森鷗外不加理睬。
「你的過去很值得一探究竟。」我聽見他微嘆一句。
確實,我跟著點頭。
草叢外的異能實在是太熟悉了,簡直就像我的母體:和我同根同源,但明顯比我強上不知道多少倍。
「唔——」在我們猶豫間,泰戈爾一個失手落於下風。
趕巧武偵也姍姍來遲,而信鴿步步緊逼。
他們沒有任何猶豫,率先沖入戰場。我尖此也是按耐不住自己,縱身加入戰場。
屆時,Mafia武偵的統一戰線算得構成。
一到場,雜魚還沒得我清理,太宰就像跳舞一樣跳到我身邊,沖我眨眨眼,然後猛推了一把我的肩胛骨。
我一個踉蹌摔在了一個一字胡男人,泰戈爾,中也以及準備戰鬥的福澤面前。
「我來。」為了挽回一些失去的面子,我拍拍衣角,對福澤道。
誰曾想,他竟真的點頭,轉身離開了。
行,我是新世紀強者。
泰戈爾端起拐杖,幽幽的凝視著我。我不知道這世界顛倒后他是否還認識我。
「好久不見,小子,」他點頭,「新身份還習慣嗎?」
我愣了,隨即點點頭。
「怪不得,原來十分,有九分是叛徒。」一字胡男人面對著我們,徐徐道。
「呵呵,咳咳,」泰戈爾笑笑,嘴角咳出血沫,「你看他難道不熟悉嗎?」
被莫名轉移注意力的我:?
一字胡男人扭頭沖向我,單挑眉頭后叼起煙捲沖我飛奔而來。
我吃驚下側身堂過一招,與他擦身而過的瞬間有藍色花火崩出。
那男人轉過頭,穩穩落回原地,再沒有多餘的動作。似乎剛剛的一切,都只是一種試探。
「初次見面,我名喚周樹人,」他吐出一口白煙,「偷竊者,你終於敢來見我了。」
「偷竊者?你什麼意思。」這句話出口時,其實我已經有了答案。
周樹人垂眸譏笑。
眨眼間,他已再次出擊。
這次我早有防備,匕首遠超他的速度,先他一步戳入血肉。
剎那,血沫飛揚。
他飛身撤離,叼起煙捲,煙霧彌散,包裹他的同時淡出藍光。
煙霧再次散去時,他的傷口已經完好如初。
「熟悉嗎?」他問。
我愣在原地,如同雷擊。
「熟悉的不能更熟悉了。」我強裝鎮定。
「當一顆種子長成大樹后,他就不會再同母體共鳴了,」泰戈爾皺眉,「別妄想伐倒他了,周樹人。」
周樹人?
周樹人!
我的指節因為緊張微微顫抖。
「你是說,任其生長增添枝葉?」魯迅繼續道,眉宇間看不出喜怒。
「是你奈何不了他。」泰戈爾應道,拐杖處憑生白羽,氣勢漸起。
「那我倒要試試,」周樹人越過泰戈爾直奔我而來,我,「畢竟種子永遠也不會了解他前身的模樣。」
我舉起雙臂,不退反前。
一團幽藍色的火苗從周樹人身上飛散,游遊逛逛后都在我身上聚集。
我先前還躲著,但終究分身乏術。見它們砸在身上沒有痛感后,就專註於當下直接了當的戰場了。
值得注意的是,泰戈爾自打我來了后就一直孤身站在戰場邊緣。
看見藍火悄然後更是微乎其微的皺眉。
我正疑惑,但下一秒我發覺我的動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下來。
那些藍光紛紛聚在我身上,像是無法觸碰的黏膠。
「你太大意了……下面就讓你見證一下,時間真正的魅力吧。」周樹人嘬了一口長煙。
「異能力——「朝花夕拾」。」
我身上傳來撕裂般的痛感,眼前變白,還未等我叫出聲,我的雙腳就如若脫離地面一般困然。
……
迎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場景。
這是兩年前,我和谷崎初遇的森林。
我握著懷錶站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前走著。
我身上的痛感還未散去,直覺告訴我,我現在所處的時間已經變化。
而我的異能還遠遠未到周樹人的水平,自然無法從這裡脫身。
我走了一會兒,看見不遠處的谷崎面對著的數十的黑手黨,額頭沁出薄汗。
「異能力——「細雪」!」他喊了一聲,可天空並沒有大雪落下。
下一秒,谷崎被一槍擊中,而我左手旁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
那是我在文野世界的出生。
我懶得去看我自己了,反正也死不了。
我轉身沖谷崎去,看看能不能改變這個世界的軌跡。
可還沒等我邁出第一步,那種痛感再次襲來。
我吃痛跪在了地上。
迷茫間,我看見另外一個人路過谷崎剛剛遠離的地域。
那是周樹人,同樣是滿臉的迷茫和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