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交易達成
慶顯殿
帝辛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這一身儒和氣勢，很難讓人相信他就是那個敢直懟聖人的狠人。
「孔宣見過當代人王。」
孔宣微微一笑，氣度從容鎮定，自從他走進這間大殿的一瞬間，他就察覺到了帝辛在仔細打量著他，而帝辛的一切，也被他一眼看穿。
大羅金仙之上，准聖之下……
換句話說，對自己無絲毫威脅！
實力，才是一切的底氣。
「臣比干，商容見過大王。」
「王叔一路奔波勞累，先去府邸休息一二，費仲，你也先退下吧。」
「大王，這孔宣……」
「喏！」
比干見過孔宣的神通，心中擔心帝辛被孔宣襲擊，剛一開口卻被身後的費仲扯了一下衣袖，這才隨他一同唱喏離去。
偌大的慶顯殿中，如今只剩下帝辛與孔宣兩人，寂靜之餘，更凸現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兒。
「我想象中你應該再霸氣一點的。」
帝辛忽然開口，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玉桌，與孔宣相對而坐。
心海之中，崆峒印浮沉之間毫光萬丈，將他的心思藏於億萬萬人族之中，以防被人探知。
孔宣可不是善茬，他又是第一次跟這種存在做交易，自然是從心一些，穩妥一些，一步一步的去試探。
「茶還是酒？不過我這裡只有凡品。」
「酒吧，不催動法力，還是能有些醉意的。」
孔宣笑了笑，開口也如同跟老友談話一般。
「盤古開天以來，論霸氣者以二神為最，一是龍族源頭祖龍，二是東皇太一。只是如今，兩人都已道化洪荒，我道行離這二者甚遠，自然不敢惹什麼霸氣。」
「是啊，王圖霸業，實力不能為最，終究只是一場空夢。」
帝辛也像是有些感慨，伸手斟滿了酒，右手一推，酒杯穩穩噹噹的停在了孔宣面前，直到停下都無一滴灑落。
不管實力夠不夠，逼格一定要有！
「所以說，還是自在一些比較好。」
孔宣挑了挑眉頭，手指輕敲桌子，酒杯之中波紋徐徐，如輕風拂過。
果然拒絕了……
帝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老孔雀在人類世界中生活了不知多長時間，爾虞我詐自己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他們的對話翻譯過來就是：
帝辛：你想爭霸洪荒嗎？
孔宣：爭霸洪荒的都死了。
帝辛：那是他們實力不夠。
孔宣：我不幹！
唉！這樣的話，就只能用我的「真心」來打動這老孔雀了！
「實話實說，我想招攬閣下，閣下想要什麼，可以直接開口。」
——咚！
孔宣手指頓在了桌面上，抬起頭驚訝的看向帝辛：直白的人他打過不少交道，歷代人王他也認識十幾個，可是如此直白的人王他還是第一次見。
「為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會接受你的招攬？
帝辛又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借著酒氣「真情流露」：
「在閣下這等存在的眼中，我與殿外的那些侍衛，大地上的螻蟻一般無二，平常時候哪裡會關注的到我，更不要說現在特意來見我？
來見我，就說明我手中有閣下想要的東西，而閣下也做好了為這東西助我的準備。
但是我卻不知道，我手中到底有什麼可以讓閣下為我效力的，所以只能讓閣下自己開口，我才能判斷這東西我能不能拿出來交換，閣下的幫助值不值我拿它來交換！」
「你看人心卻是看的透徹。」
孔宣這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酒杯落下，右手一勾，一汪清泉自酒壺而出，落入杯中，酒香頓時瀰漫開來。
「你知道你要面對的對手是誰嗎？」
帝辛笑著指了指頭頂：
「但是這一紀元我人族才是天地主角，這一點，閣下應該更有感觸。」
「是啊，人族才是真正的天地寵兒。」
孔宣再次滿飲，思緒逐漸飄飛到那個龍鳳落幕，巫妖橫行的年代。
「吾乃女媧，今日造人成聖……」
「吾乃太清，教導人族，今日成聖……」
「吾乃玉清原始……」
「吾乃上清通天……」
……
而正是因為六聖成聖，自己才在之後選擇融入這人族之中，藉助人族氣運蒙蔽天道，遮去鳳族因果業力，這才能安穩修鍊，有了如今的神通。
只是現在，人族四分五裂，氣運四散而薄，天道冥冥之中已經再次鎖定自己，所以萬年以來，他卡在三屍之前，不敢再踏出一步。
「我若助你，你能走到哪一步？」
我能走到哪一步？
帝辛愣了一下，這個問題自己還真沒想過。
橫掃八荒，統一六合，再立人皇之名？這是不是志向有點小？
還是以人道抗天道，化天地寵兒為天地之主，四時輪轉，生死皆握？這個不太現實。
想了片刻后，帝辛抬起頭對孔宣對視，一字一句的說道：
「天歸天庭，地歸地府，而天地之間，我人族獨尊！」
「天地之間，人族獨尊？我還以為你會說將那六位中的一位拉下馬呢。」
孔宣咧嘴一笑，卻被帝辛下一句話給堵住了笑容。
「不試試，誰又能知道呢？」
「哈哈哈！帝辛，你夠狂！」
孔宣回過神仰天大笑：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呢！
不試試，誰又能知道呢？
「好！在你死之前，我會永遠站在朝歌這一邊，聖人不出，我孔宣必不後退一步！」
「那你又想要什麼呢？」
帝辛頭頂浮現崆峒印，三皇五帝目光齊齊落於此間，看到孔宣皆是震驚。
「孔宣？他的神通怕是不弱於我。」
「是在招攬孔宣？當年我都沒做到，這小傢伙真有意思。若是成功，我將軒轅劍賜給他！」
「那我龍馬也給了他吧。」
人皇軒轅與地皇神農說笑之間，孔宣也再次開口：
「我要人族全力助我突破第三屍，成就至人果位！」
「可！」
「應下！」
「答應他！」
三皇齊齊開口，聲音傳遍整個大殿，孔宣藏於人族不知多少年，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孔宣如今的戰力！
這筆買賣，不會虧！
「那就一言為定！」
帝辛哈哈一笑，手中舉起酒杯，等著孔宣落定。
「一言為定！」
——叮！
玉杯輕碰，酒水四濺，孔宣被帝辛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