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時空的盡頭

氫歷年176e年；教座正閉目沉思於幽蘭色首廳。周圍安靜的可怕，只有「噔，噔，噔」教座手指輕敲扶手之聲；隨著其腦際微微散發的幽藍色光芒的韻律，一輕，一中，一緩，一停……。

忽然教座臉色陡然一變：嚯的站起；呆立半晌；滿臉的不可思議。

與此同時，一道白光凝聚於跟前。

「教座，維席座有要事稟告」白光向前一步，與教座只有一步之遙，面向眼前的巍峨。

麥比斯*笛爾；物理學高維空間研究的席座。無數英才中挑出的頂尖人物。生下來就有三隻眼睛，一隻閉合於天靈蓋中。儘管未曾開啟，但其對空間物理學，高維物理學的敏感超越任何一個人。其對維的見解很快就贏得了首席教座的關注。在其1.1億歲那年更是成功將11維空間模型通過宇對稱模擬出來；並迅速引起的物理學的轟動。儘管由於技術原因，或者元世界的神聖，其運用於在6維空間止步。但遠距離傳送；蟲洞跳躍技術都有其模擬不可估量的貢獻。也許是天妒英才；年僅4億歲的笛卡爾竟滿頭銀髮，言行之間遍布老態，令教座惋惜。

「什麼原因？」教座恢復冰冷的臉盤，看向他，氣息渾重。

「時間迴流：第十維空間時間已不做平面二維類圓周運動，已開始離心；所以多個域十一維已經開始崩塌；少數已完全無滾動時間，時間赤道軸消失；個別崩塌已經向第九維空間進軍。」

「我問時間為什麼迴流？」教座追問道，眼神未曾離開迪爾一絲！

「陛下，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那一絲不完美與完美么？我想霍因已經向完美元腦進軍了吧，玻色子元腦早已宇對稱模擬成功。」

「嗯？繼續！」教座往寒冰王座，踱了踱幾步，停下來。

「教座，老夫追尋維的腳步一直止於19維，維再無跡可尋；儘管11維后我無法再宇對稱模擬；但能看懂19維的智慧種族少之又少。但老夫今年來依稀看到19維以後應該還有的2維，20維，21維；直至55之數方才圓滿。」迪爾頓了頓，放下叉於胸前的雙手，繼續說道：

「教座，可曾還記得國時代，宋朝有個白雲先生，名叫陳摶，其出一無極圖圖案，后被其弟子周敦頤改為太極圖。」

「陳摶所著因受當時環境，眼界只著於當時4維空間；甚至未跳脫地球；若放於今天相信其成就非凡，怎麼？維席難道另有高見？」教座頓了頓，緩緩坐在寒冰座上，左手指了指，示意迪爾坐在旁邊的席座上。

迪爾走向旁邊做下來，右手從左邊的上衣口袋掏出一支筆樣的儀器來；指著上首空間一點：「教座請看，此為陳摶所繪無極圖及弟子周敦儀所繪太極圖；此均為2維空間圖案；」說著，迪爾筆尖一轉；左手在膝蓋處光輸入器點了點，繼續說道：「此為三維空間太極圖圖樣，為後來國時代無名模擬物理學家林氏所繪」。後來相當長一段時間內，物理學維領域並無過多人關注這一圖案；但老夫前段時間睡意朦朧之際，腦際一發光電流瘋狂運轉，由點到線，由線到面，進而三維位置；四維流速；五六維率向…..最後到19維；后越來越快；隱約我見到了20,21維的聖容；但一會我竟無緣由的感覺那光電流反向回來，觸動我的天眼，向低維進發，而我卻無處追尋。最後彭的一聲一個模糊的影像飛越我腦際，我努力回想，忽然一圖案躍入我眼前，轉瞬消逝。而這圖案赫然就是這三維太極圖。」

「哦？」教座若有所思。輕輕的點了點頭，低頭問道：「那這和霍因的元腦研究有何關聯？」

「不急，教座，請聽我慢慢道來。」維席安靜了下來。

如水般的月光越過那薄如蟬翼的屏風侵瀉而來；一絲絲調皮的清涼，透過那僅存的縫隙吹向迪爾雙鬢的銀白色；忽左忽右；或是輕卷；或是靜謐不動。

教座「嗯」了一聲；也不再言語。任憑這輕柔撩動這裡的一切。

幽藍色的首殿里；儘管處處蕩漾著冰冷的氣息；但神聖的輝光，隨著輕輕的呼吸聲，律動著每一個角落。

世界靜

輕輕----

深呼吸

夜色

風----

依舊朦朧......

「教座」迪爾停頓幾秒；隨著一聲悠長的呼吸，筆尖出現了一幅幅歷史長卷。

從第一個生命誕生到第一個智慧生命三頂洞人出現開篇石器時代；到裴李崗新石器時代；直至三皇五帝；封建社會，資本主義社會，共產社會….一幕幕光影瘋狂的閃過，但清晰的在二維畫面定格數息：奇迹誕生的場景令人驚嘆；恢弘戰場激昂的演講蕩漾人心；對高一級社會體制的追求令人鼓舞；黑暗時代降臨的場景讓人聲淚俱下。忽然光影一轉；短暫數秒的黑暗后另一幅奇異的畫卷流淌開來。

虛無中誕生了這樣一個不存在，或輕盈如絲，慢態若連；又或袂拂雲雨，墜似驚鴻。翩然如靜彎水月，繁姿若流曲向終；凌亂如斷魂流水，纏綿卻似浩波千里。它游弋著追尋存在；翻舞著凄迷婉轉；殊不知其只演繹著虛無。

它便是原物質：一個不存在的存在；一個追尋存在的不存在。

猛然間畫面一轉。

一顆顆瘋狂的原物質顆粒繞著一未知維度瘋狂的旋轉；或碰撞湮滅；或聚變生成新物質；光子，膠子，wz玻色子，引力子相應而生；然而瘋狂並沒有停止。那些第二代粒子；第三代粒子對那未知維度的渴求貌似因為撞擊好像重疊了一般。自己瘋狂旋轉的同時；繞著大質量的粒子繼續瘋狂的旋轉。直至出現原子核；原子；氫；氦；碳…..碰撞在n代混亂的持續著。所有的混亂昭示著無序；或是有序？從玻色子到費米子；到質子中子，π介子，中微子，t子，u子；到原子，分子到星際塵埃；到星胚的形成；直至氫聚變成太陽；氦聚變成紅巨星；白矮星，黑矮星；中子星；黑洞！！！

「看這黑洞！！！教座我們何不去這裡面遊歷一番？」說完迪爾筆鋒一點。一幕神奇的畫面；宇對稱的完美；迪爾千百年來的傑作鋪展開來。

「圓周率π不是常數；教座，所有的粒子都源著第五維做近圓螺旋狀貼近運動；而且質量密集區域距離原世界更加貼近。高密度區域所有粒子旋轉都處於低旋轉螺旋軌道上；低維空間旋轉方向即為高維空間中心軸，高維中心軸旋轉方向即為低位空間流向。一抹時間流形成一個微弱的空間，其旋轉力為宇宙的早期之力也是我們無法掌握的力量。」迪爾停頓下來，看了看教座，眼神對教座充滿了希冀。

「繼續」教座專註的盯著宇對稱那光怪陸離的畫面。

「是！」迪爾從新回到宇對稱模擬畫面，接著道：「我們現如今發現的最高級別的黑洞也只是x1黑洞；然而其所吸進去的時間依舊沒有停止；時空曲率不等於0。故儘管其表面冰冷如此，接近絕對零度；但依舊有那麼一絲絲溫度。教座，如果是這種情況，假設時空曲率無限接近0，這是不是通往原世界的捷徑？」

「你想讓飛船撞進a類黑洞里？」教座驚訝道，頭抬起來；一動不動等待著迪爾的回話。

「確切的說是0類！」

「和原物質同時間軌道；飛船必須變成原物質；智慧種族都是第三宇宙力構建，我想原物質空間之力（軌道之力）會把我們撕裂。」

「生於此力，死於此力又何妨；能見證霍因大人將玻色子文明送入原世界；能見證維的起點，維的終點；此生無憾。」迪爾堅定的說道。說完緩緩消失。

大殿里寂靜了。一抹霞光從窗檐噴射而來，剛好照在教座冰寒的臉上。

「此生無憾嗎？」教座眉頭舒展，微笑的吟道「好！」

忽然教座眉頭一皺：「該死的迪爾，還沒回答我時間為什麼迴流。」

「算了宇宙之奧妙又哪是我等可以全部覬覦的，能窺視如此便已知足，若可能留給下個文明去追尋吧。」說完忽然一頓，一個古怪的念頭飄於腦際；也不做多想。隨即一團光影散去，留下冰冷的寒冰王座，以及那抹斑駁的陽光。

藍冰色鋪滿了這寂靜的屋子。這裡沒有任何期待的，彷彿幽靜是這捧空間永恆的主題。中間那團詭異的藍色水晶韻味的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透過七彩祥雲，隱約的帶動房間里所有的律動。

你永遠無法感觸這裡的孤獨與空寂；搖曳的輝光和迷幻的色彩里韻透著怎樣的慘烈。在這淚珠般的晶瑩剔透中心，一圓形潔白上面憑空閃耀著一顆滴溜溜的淚珠模樣的晶瑩。晶瑩里閃動所有的色彩通過潔白圓台下晶狀體的纖細傳送到水晶的8個稜角上，8個稜角的腳尖分別流轉著赤粉橙黃綠青藍紫樣匯聚的水晶球體，抑或這8色光彩通過纖細把所有的閃動聚合到晶瑩上。精妙絕倫。這就是偉大傳奇先知霍因的作品：玻色子「元腦」。所有淚珠里演繹的思想都會通過流淌在周圍的七彩祥雲瀰漫到周圍湛藍的水晶壁上。

時至今日，這散發淡淡馨香的神奇已成為這僅存的文明裡唯一的驕傲。其它的已隨著先知逝去一同消散。

她在跳躍著，沒有一刻停留；她在追尋；結合現今文明所有的智慧。按照迪爾當初的猜想，在時間迴流的末期，所有的時間會回歸於一條軸線上；即所有維度流迴向低維；而這一切竟彷彿既定了般實現了所有的預言。然而在邁向這一過程中，那一艘艘載著文明的飛船如飛蛾撲火般銷聲匿跡。但所有的凋零卻給那十一艘水晶狀飛船勾勒了一份偉大的向標。漸漸的水晶飛艦承載著離殤鑄成的史詩進入了既定的軌道。然而不絕的回蕩落幕了嗎？沒有。征程只是剛剛開始。跨越了一個個恐怖的吞噬。水晶飛船終於抵達了d類以上的黑洞聚集處。這裡已經沒有了原子的概念。空間已經被壓縮到了極限。周圍的一切演繹著瘋狂。強作用力的演繹過程在這裡刻畫到了極致。一米流光義無反顧的撞上了一粒不停自我旋轉的中子。伴隨著一抹微弱的光芒，或是消融，或是還殘存了一口呼吸消失在粒子的前方。分散成的三個分別散發著一紅，一藍微弱光芒的下夸克和一個以黃色上夸克像丟了魂般急劇的從周圍搜尋著什麼，那彌散其周圍樣的纖細分明就是膠子。或是一黃色的反夸克急劇嘭的前來，消融湮滅只剩下一抹更加微小的東西向周圍散去；或是倆個饑渴的齷齪看到了一個散發處子清香的少女，碰撞留下一抹圓形狀的東西在那裡滿足的幽幽的自我旋轉。

這裡只剩下10^-15米的間距。剛才的發生的一切在這遠不到一秒的時間形成的空間里是多麼的彌足珍貴。多數呈現在周圍的是重型夸克不堪負重不停地釋著w，z玻色子抑或輕型夸克不停的從周圍捕捉著w，z玻色子。w,z玻色子和膠子宛如小女人或者金錢一樣的籌碼，被這些大佬們吹捧過來，揮霍出去；為了那經不起哪怕一絲考驗的聯盟。但其竟詭異的那樣心甘情願。無聊透頂的遊戲。

飛船繼續向前前行；在這個混亂瘋狂的世界里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牽引著向前面詭異的漂移。漸漸地一個更加癲狂的世界浮現在眼前。在那幾百光年的時間內（更小的時間單位，光的負數次方，沒有選好這個名字和現在的計量單位相差好遠；暈暈）玻色子飛船內相連的元腦接二連三的發出恐怖的尖叫，或者散布著死神的消息。眨眼間，只剩下這唯一的十一號水晶飛船在這個癲狂的世界里尋覓那丁點縫隙里殘存的前進方向。

而推演這唯一的可能性，飛船緩緩前行方向的引導系統赫然連接的就是那湛藍色的水晶屋子，直通----------------「元腦」。

癲狂繼續布滿這個世界。冰冷與無情在這裡悄然飄溢。超然般的豪邁讓這裡的一切樂此不疲。

在這冰冷詩意間，隱約有一顆粒子超越這抹空間的意志，其如若流曲般的運動，總讓這裡顯得那麼的不協調。

笨拙的呼吸聲浸染著這裡，水晶圓桌周圍端正莊嚴的坐著如豐碑般或者即將成為豐碑的殘存。所有的視線都注視於中央的發光的球體：心臟隨著水晶球體里的影像時快時慢。「呵呵」一抹詭異的笑容竟然不和諧的出現在開普勒的嘴角，他的眼神看向那一矗矗莊嚴竟滿含戲謔？而這戲謔卻和水晶球里重重疊疊，險象環生的影像有一絲不謀而合的逸動：是絕望還是享受絕望的沸騰？

尼古拉*開普勒；心靈物理學家。在無盡的流年歲月里像窺視了情韻之極致。隨著物理學的不斷深入；總能在那一絲機械與無情之間尋找到那一絲牽挂。無論萬念俱灰，滄海桑田，其總能靜幽閑庭，如一抹和煦的春風，感染著徜徉著絕望的血液。

然而今天，他負其盛名！

「欸」一聲悠長的嘆息打破了這裡所有的沉寂。「爾等也隨我一同歸去吧！」

不等這句話飄入大廳，圓桌中央水晶畫面竟猛然一轉：「天啊！只見眼前所有的粒子沒有任何理性和良知地塞死了所有的空間。嚴實的不曾余留一絲。」「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圓桌周圍的十位或抱頭痛哭，或仰首大笑！！或猛然站立，雙手祈求般伸向中央的水晶之球。絕望之悲慟無法用言語凝刻…….

唯獨開普勒！

他靜靜的望向湛藍色的屋子；感受著周圍的一切慢慢的消融。沒有任何聲響。

「摁？」

忽然一抹一抹流光從眼前的虛無中紛沓而至！！！眨眼間穿越開普勒的眉心向那無情蜂擁而去！！！

開普勒猶如這癲狂的世界般瘋狂的大笑起來！！！！！「還有一絲希望！！！！！！」「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錯！

那玫玫一閃即逝的流光赫然就是元腦中的那滴晶瑩里的精華！！！在消融即將降臨它，其詭異的掙脫水晶的束縛。在湮滅即將觸摸到它的時候，2滴晶瑩的淚珠如閑庭信步般無巧不巧出現在它眼前。

尼古拉開普勒未曾揮發的淚珠啊！！！！！！

「嘭」淚珠終於消失殆盡！然包裹在裡面的精華依舊有百十條流光得以倖存！！歡欣的越過開普勒眉心，朝某個不知名的方向飛去。

時間流速快，空間越是狹小。時空越是脆弱。也許不需要時間流正向碰撞；僅僅擦過一絲，這輕微的空間就會化作更加脆弱的存在朝著某個不知名的方向飛去。輾轉至今，已見證了無數的時空破裂。在這光影的盛宴里僅存的一絲絲精華依舊苟延殘喘。

然而，面對眼前的存在，所有的精華企盼著能有駐足片刻的須臾。因為撲面而來的是一粒粒更加微小的存在。儘管那個不知名的吸引讓所有的粒子大約有了一致的前進方向，接下來前進的征途增加那那一絲絲可能；但是面對這樣的飄渺，這些精華如若龐然大物！！！再次前行，那一尾尾微小會毫不猶豫的讓這已不能再渺小的流光分散消逝

然而那某個莫名的維度的吸引會讓你片刻躊躇嗎？或者承載整個文明的精華已到了消融的季節？

但----------------

「文明的傳承必將繼續！！！哪怕更咽哭泣也要奔向億萬生靈呢喃的希冀！！！！！！！」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消散！！消散！！消散！！！一抹抹，都消散了，這靜默無聲的世界里再也找不到一個特別的存在。

這個寰宇本就不存在完美。幾經迷離所有的一切終將悄然落幕了嗎？

咦？那是什麼？

這所有約曲線運動某個中心點上，一縷纖細的光芒若隱若現。忽然其定格在一微弱的幾乎可以無視的光點上，竟再也捨不得前進半步，哪怕一絲的距離。

等等！！！這絲微弱貌似還有些許的不同！！！！天啊！！竟然還有一絲殘存！！！！！晶瑩的精華！！！！！！！

而周圍朝著某個方向螺旋狀漂移的粒子忽然都詭異的頓足！！！！

「噗」那最後一絲殘存的微弱終於在纖細的光芒中消失！

對，是消失，並沒有消散！！！！

然不等這微弱的聲音飄去，周圍的螺旋狀漂移的粒子竟紛紛調頭奔向這縷清幽的光芒，眨眼間所有的清幽被蜂擁而至的粒子淹滅。

虛無中，後來的粒子繼續向某一方向無休止的螺旋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