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巴掌打骨折了
「怎麼回事?」李重樓衝到了徐達家後門。
眼看著東廂房燒起來了,好在天快亮了,正是開村要下地的季節,這時候的人起得早。
老喬叔已經組織村裡的人在滅火了。
見她來,老喬叔拎著水桶一揚,急急忙忙道:「突然就燒起來了,不知道他們一家三口在不在這邊,裡面沒動靜了。」
他們走的時候閔氏和徐達在。
徐達一個病患,難道半夜還能跑到別的房間。
凶多吉少。
她真是太蠢了,徐二黑為了不讓自己暴露肯定要殺人滅口,怎麼可能等著人抓他?
早該想到的,太蠢了!
李延齡也去找能盛水的東西,找了一圈沒找到,微微抬頭,天邊魚肚白的兩邊是漆黑的天際,就算看不清楚,也知道風力不小。
這可是春天,這麼點水,能救什麼?
要是老天爺可憐,能下雨就好了。
「下雨了下雨了。」就在這是,村裡年長的婦女一聲慶幸的大喊。
接著一點噼里啪啦就落下來。
而且越下越大,一點都沒浪費的全都砸在徐達家的方子上,火漸漸就自己熄滅了。
李延齡:「……」
嘴開光了嗎?
不是,這是她心裡的想法。
心開光了嗎?
她再次望向天空,隱約可見的黑雲好像要消散了,也就是說雨要停了。
怎麼,專門給徐家滅火的?
她自小學醫,知道一套五運六氣的法門,不說可以預測天氣,但是也八九不離十。
今天根本不會下雨的。
莫非雨真的是自己想出來的?
李延齡本來想躲一下避雨,感覺也不用了。
最後一竄火苗熄滅,老喬叔和村人們一起雙手合十,感謝老天。
老喬叔熱淚盈眶:「這是老天爺可憐我那外甥女。」
說完就要帶人去翻找屋子,這麼長時間都沒動靜,也不知道人是死是活。
可就在這時,經過火烤又經過雨淋,房屋后牆本來是土坯的,塌了。
那裡可是床鋪的位置。
老喬叔眼睛一熱,大喊道;「大郎,阿嬌,快,快救人。」
老爺子帶著人男人們扒土,女人們力氣大的也去幫忙。
李重樓也是看不得熱鬧的人,剛要過去,眼前一暗,身子被人擋住了;「都是你害死我大哥的,說你怎麼賠?」
不用聽聲,光是這個味,李重樓都知道是徐二黑。
她眼睛一眯,大喊道:「是你放的火,你給徐達大叔下毒,我治好了大叔,你怕大叔找你算賬所以殺人滅口,老喬叔,徐二黑是兇手。」
「你這個小賤人!」徐二黑上來就攥住李重樓的衣領,這個小賤人怎麼會這麼精明,他要說的話全都被她說了。
「明明是你,你根本就不會醫術,裝神弄鬼半天讓別人以為你會醫術,然後殺人滅口,這事就跟你沒關係了,那才是兇手。」
他的手很大,揪的讓人窒息。
又是昨晚的毆打屈辱,令人無力!
李重樓心中怒氣翻湧,動了殺機,不然……這人的脖子近在咫尺,是刺殺的最好時機!
不過沒人給錢……
她怒從心來,抬手就給了徐二黑一巴掌。
就聽咔嚓一聲,徐二黑一聲慘叫坐在了地上。
李延齡:「……」
她是大夫啊,這是骨折了?
但是,她只是輕……不算輕,但是一個女人的力氣對男人來說,不就是輕輕的嗎?
老喬叔聽見聲響回頭呵斥:「徐二黑,你兄嫂生死未卜,你不知道救人就知道行兇……」
怎麼躺在地上打滾叫的不是小花。
老喬叔救人的手因為震驚都停住了,不解的看著李重樓?
李重樓:「……」
她心中一動,哭著蹲下去:「村鄉,我手骨折了!」
捂著手腕的徐二黑:?
「我擦,是我骨折了,叔,我骨折了,要她陪錢!」
徐二黑疼的臉上全是冷汗,坐在地上要李重樓賠償。
李重樓什麼都不用做,只哎呦,老喬叔就把徐二黑罵了:「你等著,看一會我怎麼收拾你!」
徐二黑:「……」
看著李重樓瞪眼,卻不敢再上,這丫頭邪門。
他不動,李重樓也按兵不動,等著。
老喬叔他們挖到一灘血跡。
「人肯定完了,這麼多血。」村名們站起來,難過的搖頭。
老喬難受的退後幾步,眼淚又流出來了。
閔氏如今已經沒了父母,就他這個舅舅是親人,當時跟徐達在一起還是他保的媒呢,這樣看來,不是自己害了外甥女一輩子嗎?
「她才三十歲。」老喬叔身體像是灌了鉛,再也動不了,一雙無形的大手捏著胸口,讓他難過的跪下去:「你們怎麼可能這麼命短,都不是短命人啊……」
「是她!」徐二黑從地上站起來,本來想抓李重樓,一想到她方才鋼鐵一般有力的爪子,眼神閃過一絲感覺很邪門的畏懼,滾到老喬叔身邊道:「叔,抓她,是小花放的火。」
老喬叔回頭看著小花,眼神帶著猶豫,雖不是十分狠厲,但是也沒有之前的和氣。
在沒查明真相之前,任何一個可能傷害外甥女的人他都不會相信。
李重樓已經解釋過了,冷笑一聲道:「那就查吧,我殺人放火,必然需要工具和時間吧?方才我一直在睡覺,有朱……劉春作證,至於工具,你看我家窮的,我有沒有油來點火。」
雖然被雨水從了,可是油沒燒完,混在水裡還是一清二楚。
徐二黑眼神一虛,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好端端的天氣竟然會下了雨,他其實可以跳到屋子裡殺人的,但是到底是自己親兄弟,有些下不了手,他一看這春風狂獵,正好點火。
可火著了,油還沒燒完。
「你可以偷別人家的油啊,為了賺錢你當庸醫,為了掩人耳目還說自己是神醫,什麼壞事都做了,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至於那個劉春,你當我們不知道,人家看不上你,根本也不跟你一個屋睡覺,他怎麼會知道你什麼時候起來還是睡覺了,再說了,他是你撿回來的,當然願意給你作證。」
「我不願意,我睡覺了什麼都不知道。」朱珏帶著起床氣,從後巷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來。
真是氣死了,好不容易睡著又被這些人吵醒了,就知道這個村姑能惹事。
朱珏走到李重樓面前,臉上帶著一抹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譏笑,「我早就警告你了,事是你惹的,我是不會管你的,你求我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