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買賣
「你身邊不是還有我嗎？看著！」彭薇薇朝那兩個看守，一人拋了一個丸子一樣的東西。
那兩個看守放在鼻尖，嗅了嗅，隨機露出燦爛的微笑。
「嗨呀，兩位，太客氣了，快進去吧，今天是開市的日子，有不少好玩意兒。」其中一名看守笑的說道，因為拋給他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糧食。
彭薇薇朝葉寧，翹了翹眉頭：「請吧，老闆。」
看守們搬開了攔在路上的路障，葉寧跟著彭薇薇進入了黑市的內部。
這個在末日廢土裡的一個法外之地69號礦坑，戰前對於礦產資源的開採，在這裡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地下空間。
在末日里這些成了一些無家可歸人的避難所，久而久之這裡漸漸變成了一個生活著數萬人的地下巢穴。
在葉寧眼裡這是一個沒辦法形容的一個地下巢都世界。
說他是避風港吧，倒也不算，這裡的底層人民生存依舊艱苦，葉寧在這裡見到的大多數平民都是面黃肌瘦，甚至肢體殘缺者也看到不少，他們個個臉色茫然，就像一個機械傀儡一樣重複的勞動著，這些人在這裡的結局只有一個，無休無止的勞動，直到累死，他們每天勞動所得，只有半瓶污水和有一塊雜麵包而已，因為勞累和飢餓死的人每天都有，他們的屍體會由專門的人清理出去。
這裡的社會結構跟葉寧的故鄉藍星有許多相似之處，都是大量底層勞動人民簇擁起金字塔頂層的享樂。
但是你要認為他是一個地下煉獄的話，那是有失偏頗了。
這裡給數以萬計的平民提供了一個棲身之所，讓他們免於被肆虐在外面的異化獸撕咬而死。
這裡的治安是由一個叫五老會的組織維持，你只需要完成他們的工作，或者定期繳納一筆安全稅，保證你在這裡不會死於別人的謀殺。
也會保證你的財產安全，這是這個地下世界的規矩。
這就是末日下的一個文明縮影，有人將其視為天堂，有人卻將其視為地獄。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裡的治安甚至比一些三級以上避難所里的治安還要好，不管你是誰，只要故意傷害或者謀殺都會被處決或者流放，當然了，你要是完不成他們的工作或者交不上安全稅，下場也挺慘的，畢竟他們也不是什麼慈善組織。」彭薇薇隨口對葉寧解釋道。
葉寧走在這個巨大的地下巢都里，有一個錯覺，就像回到了自己老家的小鎮上，市場上的叫賣聲，討價還價的呵斥聲，男孩女孩的哭聲以及大嗓門大爺的笑聲。
只不過那些小販攤位上擺著東西與老家的不一樣罷了，他們的小攤上擺的不是各種各樣的糖果，點心，水果，布匹，而是一把把銹跡斑斑的鐵刀，沉重的鐵銃，有幾把戰前保存下來的槍，但是價格要比那些劣質的武器貴上不止一倍。
有一個小攤上只立著幾根柱子，柱子上捆著幾個女孩，她們身上穿著緊繃著的旗袍，被繩索縛成各種各樣的姿勢。
攤位的主人在費力的叫賣著：「來瞧一瞧看一看啊，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哎，打包出售，4個只要200斤糧食200斤啊。」
這4個女孩，眼睛都被黑色眼罩蒙住，嘴裡也含著一個口球一樣的東西，甚至連她們的耳朵上也被一種黑色的類似海綿一樣的東西，完全堵死了。
她們不僅被限制了行動能力，甚至連聽覺視覺都被剝奪了。
在這裡她們不在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即將被出售的商品，僅此而已。
那個攤位前有幾個人似乎對這幾個女孩感興趣，正在和攤主進行熱烈的討價還價。
「兄弟啊，這4個女孩打包在一起才賣200斤糧食，你去城裡的拍賣行看看，像這種貨色的沒有2000斤糧食你買下來嗎？」攤主在喋喋不休的推銷著他的商品。
「你這貨是挺正的，就是太貴了，200斤啊。」攤位前一個肥頭大耳的人聽到價格后直搖頭。
在這裡200斤糧食買4個人，已經算是很貴很貴的了。
葉寧按照這個購買力來計算，他自己隨身空間里的糧食可以買下的人口足有美國軍隊的規模這麼大。
「這些可都是清清白白的，跟窯子里的婊子不一樣，你拿回去絕對是賺了。」攤主老闆還在不死心的推銷著。
葉寧作為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陽光里的正派少年看到這一幕，不禁心裡打了個寒戰，他上小學的時候曾經看過一篇文章《七毛錢》那裡描述了一個太太用了7毛錢買回了一個跟作者孩子沒什麼兩樣的小孩。
然而這一幕給葉寧的震撼，讓他瞬間想起了當年讀這篇文章時候的感覺，200斤糧食，4個女孩。
「這個世界就這樣，人也只是一件商品而已。」彭薇薇突然的發言，打斷了葉寧的思緒。
「走吧，沒什麼好看的，這種事情每時每刻都在這種地方上演。」說完就拉著葉寧往深處走去。
「等一下。」葉寧甩開了彭薇薇的手，衝到了攤位旁前。
「這4個女孩我全買了！200斤糧食。」葉寧發狠似地猛拍攤位。
本來攤主還在那因為又沒賣出去這四個東西而懊悔:「早知道剛才就鬆鬆口了，便宜一點就便宜一點嘛，現在倒好，還要再搭著4個傢伙的糧食，要是給她們餓瘦了，壞了皮相就更賣不出價格了。」
攤主正擱那後悔的直拍大腿呢，突然衝過來一個愣小子，說全要了，頓時心花怒放。
「好勒，老闆大氣啊。」老闆看這愣小子居然一點價都沒講，直接把兩麻袋的糧食甩他面前頓時驚了。
「哎喲，我操，這年輕人，看來平日里憋壞了吧。」攤主看著葉寧，就像是看一個急色的惡鬼。
攤主也不敢耽誤，急忙將柱子上捆著的4個少女，解開束縛，準備交貨。
「年輕人你可真有眼光啊，這4個妞可是一個比一個頂，要不是我欠的那些賭債，我都自己準備用了。」攤主還不忘吹噓一下自己的貨物有多正。
「哎哎哎，你幹嘛？」葉寧目瞪口呆著看著攤主似乎要將她們身上的旗袍脫下來。
「唉，老闆，忘了跟您說了，我是賣這4個女孩，衣服可不賣，那是另外的價錢。」攤主笑嘻嘻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