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虛空夢境

第02章天罡掌法

卓越在卓家是出了名不受待見的廢柴，就連家族護衛對他都是冷眼相待。

不言不語，卓越自顧朝著自家庭院快步走去。

庭院之中，蠟燭照亮，餐桌上擺放著簡單地三菜一湯兩副碗筷。

廳堂中，一道身影站立，但見此人中等身材，鬢角頭髮略微禿進去，眉毛濃黑而整齊，臉上皮膚略顯粗糙，雙眼微陷，似乎最近瑣碎令他睡眠不佳。

這人赫然便是卓越這方世界的父親，卓博弘。

「越兒最近神出鬼沒，經常看不見身影，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卓博弘低聲喃喃道。

最近半年來，卓越的行跡太過於詭異。

起初一段時間，只覺他渾渾噩噩，彷彿充滿了迷茫陌生和未知，這讓卓博弘一度懷疑他患了自閉症。

跟著整天躲在書籍堆里翻閱古籍，簡直快達到懸樑刺股的努力程度，若非古武大陸修武之風盛行，卓博弘有種鼓勵卓越追求世俗功名的衝動。

接下來的時間裡，卓越簡直就像變了個人，每天都在拼了命的瘋狂苦練，這讓卓博弘見了既欣慰更心疼。

最近一個月，卓越變得神龍見首不見尾，晝出夜歸，每次回來卓博弘都能察覺到卓越渾身汗漬，似乎很疲憊。

古武大陸，實力為尊。

卓博弘深知修鍊不易，更知變強重要，如今的他不過剛入人道境，或許擱在尋常修武世家勉強算是不錯，可在卓家之中，幾乎處於同輩中的墊底層面，只能負責打理卓家世俗產業，四屏坊市。

卓博弘大哥卓博書，現任家主，修為已達到了恐怖的天道境九品之境，最近閉關衝擊半步賢者之境，一旦丹田凝聚元神，踏足賢者境、晉級賢者榜，便算真正邁入一國頂尖武者行列。

三弟卓博泰，而立剛過，投身軍旅、效命皇室，數年之間已是戰功赫赫，敕封鎮西大將軍，統數萬兵馬，守一方安寧，修為達到了天道境五重，足足超出卓博弘整整一個大境界。

古武大陸，一境一天地。

修武世家，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尤其像卓家這等修武世家大族，更看重家族子弟的潛質和未來，每個季度定期考核家族子弟，一旦連續三次考核不通過，等待他們的命運只能是安排去四屏坊市打雜，庸碌一生。

「越兒，我還是不希望你重蹈老爹覆轍！」

念及於此，卓博弘不免心生感嘆，畢竟卓越前兩次測試都以失敗告終。

卓家測試以季度舉辦，分兩輪，第一輪是以測試石查驗修為境界，凡是達到淬體八重的家族子弟才算通過，卓越兩次測試結果都是淬體五重，距離測試通過所需的淬體八重相去甚遠；第二輪是挑戰環節，第一輪檢測沒有通過的家族子弟，有一次挑戰淬體八重以上武者機會，不過想要挑戰成功太難了，卓越連續兩次都在挑戰賽中被人狂虐。

月底又到了季度測試的時候，卓博弘深知卓越異常努力，但似乎成效不夠明顯，又將何去何從？

「爹，我回來啦！」正當卓博弘神傷之時，門口傳來了卓越聲音。

「大晚上的不安全，以後早點回來！」卓博弘察覺到卓越眼眸之間的疲憊，心裡不免一陣心疼，跟著說道：「餓了吧？快吃飯，忠伯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

「是嘛？謝謝忠伯！」卓越喜上眉梢，微笑著地說道，這讓站在一旁斥候的老僕心中泛起一陣暖意。

吃了飯，卓越起身準備告辭，卓博弘喊住了他，掏出一支拇指大小的瓷瓶丟過來，道：「馬上要測試了，這是老爹給你準備的築基靈液，藥效雄渾，省著點用！」

築基靈液？

卓越不由地一陣歡喜。

築基靈液乃是煉藥師的傑作，以天材地寶煉製，是玄黃境武者最為急需的淬鍊藥液。

煉藥師，堪稱古武大陸最神秘莫測也最受人尊崇的職業，煉藥師靠著煉化天材地寶製成丹藥修鍊，修鍊進度神速，不過煉藥師真正恐怖的並非煉丹之術，而是藉助出神入化的煉丹之術，拉攏一批實力恐怖的武者為其所用，逐漸形成利益共同體，古武大陸歷來流傳不可得罪煉藥師的箴言。

煉藥師看似風光無限逼格滿滿，但不是任何人都能擁有成為煉藥師的潛質和能力，因此就迦葉帝國而言，卓越了解到似乎煉藥師極為罕見。

物以稀為貴。

煉藥師過於稀罕，他們煉製的丹藥，包括築基靈液，就會變得無比珍貴，卓越相信卓博弘給他準備的這瓶，價值不菲，而這筆錢肯定是從父親口袋裡掏出的，卓博弘家族地位不高，這些年因為卓越修鍊可算煞費苦心，積蓄本就見底，此刻給他送來這般貴重的築基靈液，心裡不免一陣感動。

「謝謝爹，我不會讓您失望的！」卓越滿臉認真模樣讓卓博弘很是滿意，揮揮手道句快去吧，記得早點休息。

回到房間，卓越迫不及待地準備浴盆，盛上過半的水，這才小心翼翼地將築基靈液傾倒水中。

伴隨著築基靈液藥液溶入水中，浴盆之中的水逐漸染上了一縷淡黃色，卓越赤條條地侵入水中。

轟！

卓越盤膝而坐，運轉玄黃之氣，頓時周身經脈噴張，瘋狂地吸收著築基靈液的藥效。

就在卓越瘋狂吸收築基靈液之時，他的左胸位置，若隱若現可見一道淡淡龍紋顏色似乎變深了些許。

卓越不知道胸口什麼時候多出了這條神秘龍紋，似乎還是穿越后才突然出現的，他研究了許久，始終搞不懂這道玄幻紋路代表了什麼。

萬丈高樓平地起。

玄黃境作為武道修鍊的基礎和入門，尋常武者都會有意識地在玄黃境投入大量的天材地寶淬鍊身體，不斷開發身體機能，以便能承受得住接下來修鍊所需。

修鍊，本就是奪天地造化，不斷開發人體潛能的過程。

玄黃境武者，吸天地靈氣、煉玄黃之氣，滋養四肢百骸，周身氣息充盈，達到了臨界點時打通任督二脈、開闢氣海，邁入造化境，引天地靈氣入體，儲存氣海，源源不斷提供修鍊能量，成為一名真正意義上的武者。

玄黃境武者勉強靠著體內積累的玄黃之氣戰鬥，但和開闢氣海、自帶能量罐的造化境武者相比，簡直是羸弱不堪。

築基靈液藥力雄渾，卓越浸泡其中，完全能夠察覺到周身玄黃之氣伴隨著藥力入體而變得雄渾。

此刻，雙目緊閉修鍊的卓越並未發現，左胸那條神秘龍紋竟然宛若一道小漩渦，瘋狂地吞噬著築基靈液藥力。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卓越滿臉疑惑地睜開雙眼，看著已經變得清澈見底的藥液，很是不解地抓了抓腦袋。

卓越依稀記得築基靈液藥效強大，完全吸引耗時長。

這才浸泡了多久，就沒了？

卓越搖搖頭將思緒拉回，急忙運轉體內玄黃之氣，頓時吃了一驚。

心情大好，喜上眉梢，卓越穿上衣衫，來到庭院之中，一套掌法施展而出。

天罡掌，黃階低級武技。

這是卓越目前掌握地唯一一套掌法。

古武大陸功法武技以天、地、玄、黃四階劃分，每階又以初級、中級、高級進行劃分。

黃階武技功法放眼大陸尋常可見，即便是普通修武世家都有為數不少的黃階武技功法。

往上的玄階武技功法數量自然要少，但也不算稀罕，反而是玄階之上的地階，可謂是真正地稀罕之物。

據傳迦葉帝國最強武技功法不過地階中級，便是迦葉帝國皇室鎮國功法，不滅金剛身。

而卓家的最強武技功法，則是一套名叫青龍炎訣的地階低級功法，相傳修鍊到大成，可召喚真龍氣息，凝結青龍氣旋，剛猛無比。

當然這些武技功法對卓越而言太過遙遠，此刻的他最需要思考如何才能順利通過季度測試，否則等待他的只能是往後餘生四屏坊市雜役生活。

天罡掌品階不高，施展開來極為剛猛，尤其是卓越已經修鍊了十餘年，早已把招數爛熟於胸，一招一式之間，隱隱透著大道規則。

囚身似貓，抖身如虎，行似游龍，動如閃電。

天罡掌套路嚴謹，動作舒展、招式鮮明、步法靈活，一招一式剛柔相濟、虛實併兼。

呼！

這天夜晚，卓越修鍊結束正欲收掌，身後猛地一道勁風襲來。

卓越偏頭躲過，身形靈巧，猛地翻手一掌拍出。

來人戰鬥經驗豐富，似是對卓越的天罡掌似乎很了解，卓越這一掌落了空。

一擊不中，卓越連忙閃退，這才看向來人。

哪怕黑衣籠罩，但身形太過熟悉了，卓越一眼就看出此人便是他的父親，卓博弘。

難道是檢驗一下我的功課？

卓越心想，然而不等他開口，卓博弘一聲冷哼，頓時一掌拍出，一道恐怖的勁風攜帶著磅礴氣息，掃向卓越。

卓越面色冷峻、神情嚴肅，父親這一掌可是不弱。

卓博弘掌風凌厲，出手速度極快，不過眨眼的功夫，手掌已經毫不留情地拍向了卓越。

流風掌。

黃階中級，掌風犀利，宛若流風橫掃，得名流風掌。

「來真的？」卓越心頭叫苦不迭，此刻只能硬著頭皮上。

但見他手掌翻飛，欺身而上。

嘭！

卓越主動迎戰，渾身解數，盡數施展。

卓博弘到底是人道境的修為，即便他將修為壓制，伴隨兩人掌風交錯，一道氣浪猛然爆開，強大推力將卓越一連震後退了好幾步，這才勉強站位了腳跟。

卓博弘並未趁勝追擊，而是站在原地，對卓越勾了勾手。

還來？

拼了！

卓越一咬牙關，腳掌猛地發力，整個身軀如同飛竄而出的箭頭，手掌翻飛，狠狠地拍向了卓博弘。

卓博弘嘿嘿一笑，右腳微微劃出弧度，左腳站在原地，一掌呼嘯，迎向卓越。

伴隨著嘭的一聲響，卓越再次倒飛了回去。

卓博弘並未發力，卓越倒也沒有受傷，腳踏地面，再次猛衝而來。

「倒有點膽識！」卓博弘欣慰的點點頭。

卓博弘深知卓越這些天越發的勤奮，心中頗感欣慰。

卓博弘掌法毫不留情，卓越又一次倒飛回去，腳掌在地面擦出好長一段距離，這才勉強停下。

呼呼！

連番進攻，卓越氣息凌亂，呼吸變得急促。

「接招！」卓博弘身形一閃，手掌猛地拍下，周遭空氣彷彿都發生了扭曲。

寧挨十拳、不接一掌。

卓越面對卓博弘強勢一擊，連忙躲閃，以退為進。

終於，卓越避無可避，周身玄黃之氣猛然奔騰而出，一擊天罡掌乾脆利落拍出。

卓博弘側身避過了卓越的掌法，一掌拍向卓越，後者稚嫩的臉上閃過一抹狠勁，欺身而上怡然不懼，猛地一掌，拍向了卓博弘的小腹位置。

嘭！

嘭！

卓博弘掌風砸落卓越胸口，卓越的手掌順勢狠狠地拍在了卓博弘小腹位置。

殺人八百、自損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