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無奈的面對
冬天的陽光,仍然還是那麼地明麗,可是照在大地上,已經沒有秋天那樣溫暖了。
朱兵走出辦公大樓的大門,心裡非常地鬱悶,他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這時正好看見姚先仁走過來了,他就將自己的情況告訴給了姚先仁。姚先仁聽完了,由不得嘆了口嘆說:「唉,你看看,我早就告訴過你,到民工隊里幹活兒,可得要搞清楚了情況,要不然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朱兵中報沒有吭聲,姚先仁接著又說:「你不能從表面上看,他們老實本分的,這要詳細地了解他們的情況。有些好人嘴上說得好,可是在實際中,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朱兵說:「姚書記,這件事情,我跟工程科和財務科了解過情況,也跟他們說好了,工程隊不給我弟弟了,他們答應幫著我扣下來的。可是現在,老錢他們把工程款結算走了,他們卻沒有幫著把錢給扣下來。」
「噢,那你沒有問一問他們,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嗎?」
「問了。」朱兵說,「工程科小張出差不在,財務科王科長說,那天牛經理給他批了個字,說是過年了,讓他們財務科,把工程款必須在年前給結算了。王科長說他忙得顧了頭顧不了尾,就沒有幫我扣下來。」
「這就是說,你打過招呼了,他們沒有幫著扣下來?」姚先仁問說。
朱兵點著頭說:「是的,他們沒有給扣下來。」
姚先仁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唉,要是這樣,就不好辦了。」
朱兵這時想到姚先仁是副書記兼紀委書記,他如果出面了,可能會有些辦法,接著又向他說:「噯,姚書記,你能不能幫我出面來說一說呀?」
「我出面來說?這個恐怕不太好。」姚先仁有些赧然地說,「行政方面的事情,比如工程科和財務科的的事情,應該是由行政方面來負責,我不能給插手。如果不行了,你還是去找一找牛經理吧,相信他會幫助你來解決的。」
朱兵聽到姚先仁讓自己去找牛經理,他隨即搖著頭說:「不行,不行!我不能去找牛經理。我弟弟去民工隊幹活兒,也沒有跟人家牛經理打過招呼。再說了,我弟弟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我去找牛經理了,他肯定不會給我幫忙的。」
姚先仁想了一會兒,這才接起話來又說:「唉,現出這樣的情況,也就不好辦了。只能是自己吃一虧長一智吧!」
朱兵看到姚先仁幫不上自己忙,他不跟他說了。懷著鬱悶的心情,無精打采地向自己的家裡走回。當他走到家門口時,聽見屋子裡有人在說話。他站在門口聽了聽,聽見是舒月和弟弟在說話,他立時停住腳步,不知道自己進了門該怎麼跟他們說了。
朱兵覺著,當初自己可是向弟弟大包大攬地說過,老錢他們不給他了,財務科和工程科會幫著他把錢扣下來。可是現在,老錢他們把錢結算走了,,財務科和工程科卻沒有給幫上忙,他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跟弟弟交待了。
朱兵站在家門口,正在尋思著,不想楊惠琴推門走出來了。她抬頭看見朱兵站在門口,有些不解地問說:「喲,你站在這裡,咋不進家呀?」
朱兵苦笑了一下,由不得抬起手來,向天空中指了指說:「哦,我剛才好像看見,天空中有架飛機。」
「飛機?」楊惠琴也立刻抬起頭來,向空中望著說,「飛機在哪裡哩?」
朱兵沒有再吭聲,他苦笑了一下,只好跟著楊惠琴進家了。
朱小立和舒月在沙發上坐著,看見朱兵走進來了,他們趕緊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給他讓坐。朱兵苦著臉走到沙發跟前,赧然地坐到了沙發上。
朱小立和舒月各自拉了把凳子,圍著茶几也坐下來。朱兵這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唉,事情並不像我當初想象的那樣。」
朱小立和舒月看見朱兵的臉色不好,他們聽完他的這句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楊惠琴接起話來說:「情況究竟是啥樣,你給大家來說一說嘛!咋就說並不像當初想象的那樣了?」
朱兵嘆了一口氣說:「事情真得是不像我當初想象的那樣。唉,王俊財這個人,看起來很熱情,實際上是老奸巨猾!當初他跟我說,老錢他們不給錢了,在結算工程款時,他會幫著給扣下來。可是現在,老錢他們結算完工程款了,他沒有給幫著扣下款來……」
「啥,他沒有給扣下款來?」楊惠琴瞪大雙眼,吃驚地看著他說,「要是沒有給扣下來,你說該咋辦呀?」
朱兵搖著頭說:「唉,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好了。」
楊惠琴立馬說:「你就去找他們財務科,看他們咋得辦呀!」
朱兵嘆著氣說:「我找過了。財務科也沒有辦法了。」
「財務科也沒有辦法了?」朱小立驀地從凳子上站起身來,沖著朱兵生氣地說,「他們說幫助扣下來,現在沒有給扣下來,他媽的,哥,他們這是在捉弄你呀!鬧不好,財務科的人跟老錢他們還是在一個鼻孔里出氣呢。你一直相信他們,現在可是看甭楚了吧!咱們依靠他們是靠不上的。哥,不行了,還是讓我去一趟河吧。我要是找到老錢他們,我非把他們給宰了不可!」
舒月忙拉住朱小立的衣襟說:「你先別激動,坐下來,咱們慢慢地說嘛!」
朱小立用手推開舒月的手說:「讓我怎麼能不激動呢?讓我怎麼還能坐下來呢?」
楊惠琴看見朱小立火了,她也不高興地沖朱兵說:「唉,你看你,朱兵,你這是在辦得件啥事呀?當初你要是說沒有跟財務科和工程科打好招呼,讓小立每天追著他們,他們還不會給走了呢。」
朱兵看見大家對自己都不滿意,他只好嘆了一口氣說:「唉,當初我也沒有想到。現在是小張出差還沒有回來,王科長說,那天牛經理給他批了個字,他忙得顧了頭顧不了尾的。所以,也沒有時間來通知我,我一點都不知道……」
「你看看,他們這不是在向你耍嘴皮子嘛!」楊惠琴有些生氣地說,「你自己以後也要多長個心眼,不能光聽他們說。你聽他們說了,心裡放心了,結果呢,自己還是吃了大虧。」
朱小立看見朱兵坐在那裡不吭聲了,他再次向朱兵說:「哎,哥,你現在清楚了吧。他們都是一個鼻孔里出氣。嘴裡說得一套,做得是另外一套。不行了,哥,還是讓我去河南走一趟吧……」
舒月再次拉住朱小立的衣襟說:「你先坐下,這樣衝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朱兵看見朱小立仍然非常激動,他理解弟弟的心裡。是啊,幹了那麼長時間的活兒,又苦又累的,拿不到工資,心裡當然是不舒服了。他停了一會兒,這才向朱小立說:「你先別激動了,咱們得想個辦法,看看通過什麼樣的渠道,能幫你把工資給要回來。」
朱小立聽到哥哥幫自己在想辦法,他這下才不吭聲了,在凳子上坐下了。
朱兵看見朱小立坐下了,他接起話來說:「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王科長。他已經向我說了,就是他幫著扣下工程款來,咱們也是拿不到錢的。因為扣下工程款來,還得有工程隊負責人在付款協議書上的簽字。如果沒有他們的簽字了,那也是白達……」
「這純粹是放屁!」朱小立生氣地說,「當初難道說他們就不知道嗎?現在等老錢他們把工程款結算走了,他們才這樣跟你說了。哥,我告訴你吧,他們都是在日哄你呢。不行了,還是讓我去河南跑一趟吧。老錢他們不給了,我住在他們的家裡就不回來。」
舒月再次拉了拉他的衣服說:「你咋還是這樣說呀?這樣說就能把錢要回來嗎?」
楊惠琴也幫舒月說朱小立了。她說:「是的,小立,你要聽舒月的話。咱們不能急。你再激動,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朱小立說:「我不激動,可是老錢他們把錢都帶走了,我還能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裡嘛!哥,我一直在等待著你的消息。要不是,我一直追著他們,他們也走不了呢。」
楊惠琴這下開始數落朱兵了,她說:「你看看,真是啥事也辦不成。你一直相信人家,就不讓小立去找了。現在可到好,老錢他們把工程款結算走了,你現在再著急,也沒有辦法了。」
朱小立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到老錢他們老家,去找他們了。」
舒月說:「你知道老錢他們的具體地址嗎?」
朱小立搖著頭說:「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們是從河南來的,但不知道具體地址。」
舒月說:「不知道,你去了到哪裡能找到他們呀?」
舒月的話,提醒了朱小立,這下他坐在那裡不吭聲了。
舒月這時抬起頭來,向朱兵說:「哥,我看這樣吧。老錢他們不是給你們公司里建儲備庫嗎?他們既然是給你們公司里建儲備庫,那就跟你們公司里一家簽訂有合同。不行了,你到工程科里問一問吧。相信從他們的合同上,會查到他們的地址。有了地址,咱們才能去找老錢他們呀。」
楊惠琴點頭稱讚說。「對呀?你看看人家舒月想得有多好!」
這時朱兵朱兵也點了點頭說:「對,工程科應該有他們的地址。」
舒月這下才回頭向楊惠琴說:「噯,我哥要是查到地址,嫂子,不行咱們兩個人去吧。」
朱小立馬上瞪起眼睛,向舒月說:「喲喲喲,我還坐在這裡,你們就想去呀!」
舒月笑著說:「我不相信你,你去了,只會激動,鬧不好還會惹麻煩呢。」
朱小立說:「快算了吧!你們去了,才什麼事情也辦不成呢。」
楊惠琴說:「都別說啦,還讓你哥查到了地址,咱們再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