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山登絕頂 我為峰!
兩千米……
三千米……
江湖的雙手雙足,緩緩麻痹。
他想到了自己還是孩童時,父親牽著自己的手,帶自己看過的那一場雪。
他說這些雪,便是從人族最高的山峰上飄落下來的。
現自己身在此峰,若將此峰征服,會不會為將來的人族,開闢出一條全新的大道?!
感受到主人的外傷,守護奧義化為一層淡淡的光膜,將江湖受傷的部位覆蓋,卻江湖抬手一攔,將守護奧義收入囊中。
山外山、界外界。
人族這一條天塹大道,他要一個人走一走。
這一瞬,久久未有異動的無敵秩序,微微顫抖,卻奈何江湖的心境平復,方才溢出的那一絲無敵之意,再次歸於岑寂。
五千米……
六千米……
在六千米時,江湖看到了一個名字。
雷霆大帝。
昔日人族的一位大帝,也曾攀登過這座不可戰勝的高峰?!
江湖心潮澎湃,乾涸的體內頓生一股豪氣,又「蹬蹬蹬」爬了幾百米。
六千五百米:苦心大帝。
六千六百米:明鏡大帝。
六千九百米:不世鬼帝。
……
八千米:軒轅大帝!!!
八千米留下的這個名字,似乎有什麼魔力,讓江湖大汗淋漓的心臟,一瞬間光明燦爛。
地到無邊天作界,山登絕頂.我為峰!!
昔日救人族於危難之中的大帝,一直都在,只是我們從未發覺!
此時此刻,江湖心海生出萬丈豪情,體內充滿了源源不斷的氣力,如遇大帝灌頂,仙人點化!!
《萬血陰陽術》?!
原來自己的血脈淬鍊,不僅僅只靠他人之血,世間萬物,都可助自己成無上坦途!
山巒之巔,天外之界。
明玉如水的少年心口漾出無窮無盡的血脈之氣。
風雲,在這一刻攪動。
天地,在這一刻靜穆。
有至偉之音飄蕩在天穹的每一個角落——
「且夫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
「開竅百枚,塑我根骨;千脈通達,助我坦途;萬血陰陽,成無上路!」
「滴血重生,有陰陽術;脫胎換骨,帝身可築!」
……
「地到無邊天作界,山登絕頂.我為峰!!」
江湖喃喃自語,陡然身體內爆發出「噼里啪啦」的奏鳴聲。
體內的一千條經脈中,猶如溪水流淌,綿延不絕。
而萬血便是那條永不止息的溪流,為他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一邊緩解著他肌肉之間的疲苦,還助他的《萬血陰陽術》更進一步!
《萬血陰陽術》,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破了。
江湖握拳,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的力,可以打破這座山峰的任何一條丘壑。
山頂。
霧靄、流嵐、雲霓……交織起舞,共同譜成一支奇偉樂曲。
江湖太息而吐,這才發現自己的山河領域已經突破到了七重境。
也對,眼前山河壯闊、雲蒸霞蔚,收入眼底,怎能不讓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
跨過最高的一座山峰,江湖來到了天外天。
天外天一覽無餘,空空蕩蕩,毫無生機,似乎是一片被世界遺忘的角落。
而那一面無邊無際的水域,似乎便在告訴來到此地的人,此乃世界終極。
孤寂……
蕭索……
空曠……
江湖閉目,將這些負面情緒排出體外。
再次睜眼,卻發現眼前多了許多船夫、遊客。
嗯???
自己攀山而來,九死一生,這些凡人是怎麼過來的?
仔細觀察著那些人的動作、表情,江湖輕輕吐氣:「原來是眾生相。」
抬腳跨上一條船,付了船費,船家收繩嚷道:「還有沒有上船的?不上船老漢我走了啊。」
此時又有幾位遊客匆匆而來,跑上了船。
船身一陣搖晃。
旅人坐正。
船開,水波澹澹,晃漾開去。
行至中央時,眾人看到了一座巨大的水神雕像。
一位婦人抱著自己的小女兒,笑嘻嘻道:「你看水神大人英俊嗎?把你許配給他好不好?」
小女孩吃著糖,點頭答應。
而便在這時,兩隻巨大無朋的水鳥從遠方撲翅飛來,丟下一個木箱,眾人打開一看,但見箱內五彩交織,蔚為壯觀。
眾人還來不及慨嘆,水面忽而波翻雲涌,濁浪滔天。
白色的浪頭連綿排闥,聲勢無窮。
眾人害怕不已。
有一個膽小的男子指著抱孩子的婦人道:「把女兒扔入江中,這船才能開走!」
而這時,大家為了活命,也紛紛附和道:「神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怎麼能因為一個女孩而使大家喪命?」
「對,沒錯!把孩子丟下去!」
「不丟下去我們都要死!」
……
婦人哀哭著說:「這是我的親生骨肉,我實在不忍心啊!」
卻眾人不由分說,搶過婦人的孩子,將小女孩拋入江中。
俄頃,船終於向前行進了。
江湖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不多時,方才已經止歇的湖面,又生波瀾。
原來前方不知有什麼力量,使得眾人的船裹足不前。
一位老者驚呼:「水神收下了那個孩子,並不滿意,即將發怒,大家快跪下祈求水神的饒恕。」
眾人連忙跪下。
唯獨婦人與江湖站在原地。
老者反問:「你們二人為何不跪?」
江湖:「男兒跪天跪地跪父母,此乃邪神,不配我跪。」
婦人:「他收走了我的孩子,竟然還想讓我跪拜他,我絕不答應!」
老者恨恨的掃了兩人一眼,卻也無濟於事,連忙命船家把酒、肉、紙、馬,一起獻上,送給水神。
果然,待這些東西入水之後,船再一次平穩前進了。
而這一次拋入水中之物,乃是村民辛辛苦苦種了一年的糧食,如今糧食獻上,也等於斷絕了他們的生路。
幾位村民痛苦不已,哀嚎著該如何是好?
一位莽漢心情煩躁,拐至村民身後,抬起就是一腳,將幾個村民踹入水中。
莽漢罵罵咧咧道:「哭!哭!這樣的慫貨,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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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點去見水神吧。」
老弱婦孺噤若寒蟬。
幾名旅客也眼神冷漠。
痛失孩子的婦人看到這一幕,心中愈加絕望。
這一條長長的水路,在這短短的一刻鐘內,便吞掉了五個人的生命。
而從始至終,水神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那麼殺掉這些人的,到底是誰?
許久之後,船身一欹,眾人還以為對岸到了,誰料空氣中傳來一道焦油的味道。
婦人右手執明燭,左手執火油,看著滿滿一船人,無動於衷。
「你想幹什麼?」
「快把東西放下來!」
「你自己活夠了,就自己去死,為什麼要拖上我們一船人?!」
「這個女人瘋了!大家快制止她!」
……
眾人義憤填膺,七嘴八舌,卻在那一桶火油麵前,誰也沒敢上前一步。
婦人看到這裡,冷冷一笑:「果然,你們這群畜生,即使死到臨頭,也毫無悔改之意!」
「你們說的沒錯,我的確是瘋了,但也是你們逼我的!」
「一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她的怒火,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你們去地獄里給我的孩子陪葬吧!」
……
「嘭嘭嘭!!」
偌大的船隻,頓時燃燒起來。
婦人將手中的蠟燭丟出去后,便緩緩的朝著火海走去。
平靜無漪的水面上,通紅一片。
遠看猶如夕陽餘暉,日暮西山。
江湖拉住了婦人的衣袖:「你不是魔鬼,你本可以不用陪葬的。」
用力的抓著自己的頭髮,婦人流下了兩行淚:「我的孩子無辜,可船上也有抱著孩子的母親,她們的冷漠,只是為了自保,我將她們一起燒死的那一刻,我也變成了魔鬼的一員。」
火海燎原。
很快,這一艘船便沉入了水中。
江湖默默咀嚼著婦人的話,升至空中。
水神的雕像依舊靜靜的立在原地,似乎這一場因暴怒而產生的爭端,與他毫無關係。
……
天外天,界外界。
人族的盡頭彼岸,到底如何跨過?
難道這一片水域盡頭,真的就是人族彼岸嗎?
視線一轉,江湖已站在了一座書塾之外。
幾個學生正在一起嘀嘀咕咕,說著老師的壞話。
原來教授他們的,是一個道學家生,此人性格乖僻,好以苛刻的禮法來約束學生,學生們很討厭他,但此書生又一向有行為端莊方正的名聲,所以不能說他什麼壞話,於是幾個學生想了個主意。
學塾後面有個小菜園,一天晚上,道學家在月下散步,看見花叢中隱約有人影,當時陰雨初晴,土牆稍稍有些壞損,他懷疑是鄰家偷菜的,便逼過去質問,卻是一個美人藏在樹后。
女子方當韶齡,著一襲金絲白紋曇花雨絲錦裙,玉鼻高挺,瓣唇紅艷,肌膚似雪,略施粉黛,容色靚麗。三千青絲挽成飛雲髻,斜簪一支銀月釵,身披紫紗,腰身緊收,下方是略深一些的玉蘭色長裙,青玉環佩,嬌而不艷,清而不俗。
遇到道學家生的責問,女子跪著回答說:「小女子乃是狐女,因你是個正人君子,不敢靠近,所以夜裡來折花,沒想到被先生看見了,請饒恕我。」
女子說話之間,言辭柔婉,眼睛顧盼之間風情種種,書生被迷住了,用話挑逗她,她便婉轉地投向道學家生的懷中,並且說自己能隱形,來去無蹤,就算旁邊有人也看不見,不會叫學生們知道。
於是兩人纏綿親熱。
快到天亮時,道學家催她走,她說:「外面有人聲,我能從窗縫裡出去,你不必擔心。」
不一會兒,朝陽滿窗,學生們拿著經書都來了,狐女仍然放下帳子躺在床上,道學家心神不安,還期望別人看不見。忽然聽外面說某某老媽子來接女兒來,狐女披上衣服徑直出來,坐在講座上,理了一下頭髮,整了整衣襟,致歉說:「我沒帶梳妝用具,暫回去梳洗。有時間再來探望,並索要昨夜陪睡的酬金。」
原來這個女子是新來的藝妓,幾個學生買通了她演了這場戲。
道學家極為沮喪,學生們聽完課回去吃早餐,他已背著行李逃之夭夭了。
內心有所不足的人,德行虧損,竟入色慾,破一世英明。
……
畫面再換,江湖發現眼前場景再次變化。
此次出現,乃是在一個民房前,而房內,兩兄弟正在爭執。
原來這兩兄弟家裡很窮,無法度日,但他們家離官府倉庫很近,兩人便合計挖個洞鑽進去,那庫里有幾萬貫錢,他們想拿些錢出來花。
兩人爭執不下,最後弟弟終於答應哥哥去偷東西。
誰料兄弟倆到了倉庫,遇到一個身著鎖子黃金甲、頭戴三叉紫金冠的力士,力士手握兵器,對兄弟倆道:「你們要錢,可以到尉遲公那裡要個公帖,這是尉遲敬德的錢。」
於是兄弟倆就到處訪求尉遲敬德,卻沒有找到。
有一天兄弟倆找到了打鐵的鋪子里,聽說有個打鐵的鐵匠,就叫尉遲敬德,兄弟倆等到他休息了,就上前拜見。尉遲就問他:「為什麼這樣?」
哥哥說:「我家很貧困,您又很富貴,想要五百貫錢,不知可以嗎?」
尉遲很生氣地說:「我是個打鐵的,怎麼能有富貴?你是在侮辱我吧!」
弟弟說:「如果你能可憐我,只要給我寫個字條就可以,以後你就會知道怎麼回事了。」
尉遲敬德沒辦法,只好讓弟弟自已寫。
「今付某某五百貫錢。」又寫上月日時間,在最後署上的名。
兄弟倆拜謝過拿著字條走了。
尉遲敬德和他的徒弟拍著手大笑,認為這弟弟太荒謬了。
弟弟得到字條后回到庫里,又見到金甲人,把字條呈給他。
金甲人笑著說:「對了。」又讓弟弟把字條系在房樑上高處,讓弟弟拿錢,只限五百貫。
後來敬德輔佐英明的君主,立下大功,當他解甲歸田時,帝恩賜給他錢,另加一庫財物還沒有啟封,於是就得到了那一庫錢,等對賬時候,發現少了五百貫。正要處罰守庫人,忽然得到房樑上的字條,敬德一看,原來是打鐵時寫的字條,他一連幾天驚嘆不已,派人暗暗尋找弟弟,找到后,弟弟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了他,敬德又重重賞了他,還把庫中的財物分給了以前的朋友們。
此事被哥哥知道后,歹心頓起,連夜摸黑,燒掉了弟弟的家,想將寶物據為己有,誰料火勢太大,一時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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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身,竟把自己燒死了。
而弟弟卻因為有金甲人護衛,一夜安眠至天亮。
這一把嫉妒的火焰,染紅了天空,也灼傷了昔日的兄弟之情。
……
皇宮中,一位樂師正在焚香調琴。
樂師是執掌舞樂的官員,他能夠精妙樂律,還撰寫過兵書一萬篇,皇宮中人都不知道他祖先是哪裡的,他的家業出身也難以考證,卻這樂師還是因為精通陰陽學而聞名於世。不過為杜絕世人的疑慮,他將自己的眼晴熏瞎,專心研究星相、計算和音律。
這一日,王上心血來潮,讓樂師演奏清徴給他聽。
樂師說:「清徴不如清角好聽啊。」
王上問道:「清角很好聽嗎?」
樂師回答:「國君你的德行薄,不能夠聽它啊。非要聽,恐怕會給你帶來敗運的。」
王上說:「我已經老朽了,最喜愛的不過就是音律,我願意聽一回清角。」
樂師不得已,就鼓奏了清角給平公聽。
剛開始演奏,有雲從西北方向的天空中湧出。
繼續演奏下去,狂風刮來,大雨也跟隨而至。
帳幔被刮壞,案上放置的盛肉器具摔碎一地。
同時,將廊上的房瓦都掀落在地上。
圍坐聽樂的王公大臣都驚恐地逃散了,王上嚇得匍匐在廊室。
一曲終了,樂師從原地消失的無影無蹤,後來國家大旱三年,赤地千里,王上也從此一病不起,而這個外憂內患的國家,也很快就被鄰國吞滅了。
「傲慢……」
「傲慢……」
空中,似有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
江湖猛然從故事中驚醒,一臉警覺:「誰?將我拽入眾生相,一連看到『暴怒、色慾、嫉妒、傲慢』四種罪惡,你到底是誰?」
那人不答,只反反覆復的,說著同樣的話。
「傲慢……」
「傲慢……」
……
高台之上。
一隻白頸的黑鳥飛來,停在了燕王面前。
但見這隻鳥銜來一顆閃閃發光的珍珠,珍珠圓徑一尺,色黑如漆,將其掛在空中,各種鬼神都不能隱蔽其原來的面目。
此珠出自陰泉之底,陰泉在寒山之北——圓水之中。
相傳圓水裡的水經常圓轉而流,中有黑蚌,來往飛翔在五山之中。昔日人族聖師遊覽寒山之時,曾在高座之上得到黑蚌,因此人們才得知黑蚌的靈驗。
燕王在位,出產黑蚌的村民來進獻黑蚌,燕王用寶璋之水將黑蚌洗凈,感嘆地說:「我有了可以懸挂的小太陽、小月亮啦!」
這種黑蚌,一千年才生一顆珠子,若干年後,產出的珠子會逐漸減小。
燕王時常懷揣、把玩這顆珍珠,每當盛夏,這顆珠子會使皮膚微微發涼,故取名為消署招涼珠。
鄰國楚王得知了燕王有此寶珠,求以十城換之,卻燕王不允。
暴怒之下的楚王,派出武功高強的人,將這寶珠強行從王宮帶了出來,誰料剛到手一天,便一命嗚呼了。
原來這黑蚌通靈,一旦得知珠子易主,便會發出詛咒,受詛咒的人不會活過一天。
可憐的楚王便死在了自己的貪婪之上。
貪婪,是一個人最大的敵人。
也是殺人最鋒利的匕首!
……
視線一轉,江湖感受到一片金光燦燦。
他來到了另一個國家的皇宮中。
這個國家的君主十分看中一位將軍,便將一輛黑色蓋篷的馬車賜給大將軍,將軍將整輛車子都用金子裝飾起來,每到晚上,看守車子的人就會看見,從車軸的插銷里飛出一隻金鳳凰,也不知它飛到哪裡,直到天亮才會飛回來。
北郊有一個縣令,閑暇時喜歡在北山捕鳥,這日他用網抓到了一隻小鳳凰,剛拿到手裡就變成了紫金,羽毛和翅膀都很完整,有一尺多長。
看守車子的人稟告將軍,說:「車軸插銷上的金鳳凰,經常在晚上飛出去,天亮后才會飛回來,但今天天亮后還沒有飛回來,恐怕被他人抓住了。」將軍感到很奇怪,就把守車人所說的都報告了上。
過了幾日,縣令到宮裡晉見皇帝,並把小金鳳凰獻給皇帝,皇帝很高興,可這時將軍卻說這鳳凰是他的。
皇帝面有不滿,問將軍有什麼憑證?
將軍就把小金風凰放在承露盤中,小金風凰忽然飛走了,皇帝名令人四處尋找,只見小金鳳凰一直飛進將軍家,落到車軸插銷上,皇帝這才信以為真。
自此之後,將軍便日日乘著這輛鳳凰馬車,四處出遊,無論去哪,總不親自去走,日積月累,便養成了懶散消沉的習慣。
時值北方戰亂,皇帝一連下了幾道聖旨,命將軍出征,將軍拒不接受,皇帝大怒,將將軍滿門抄斬,沒收了鳳凰馬車。
至此,將軍才幡然悔悟。
萬物的盡頭,是懶惰。
懶惰者,將永遠沉淪在泥潭之中,不得翻身。
……
村莊。
田野。
炊煙。
黃狗。
一位齒白唇紅的少女,正在田中勞作。
這位少女不僅擅長女紅,而且體態輕盈、相貌皎潔,她身上穿著細薄透氣、繡花縐紗的長袖寬大服,輕風拂來,衣襟飄帶飄拽纏繞,讓人擔心她自已會站立不住。
她特別擅長織布,能把五色絲放在口中,拉引出來便織成有花紋的彩錦;她還向皇宮進獻了雲昆錦,紋路好像雲從山嶽中飄飄而出;還有列堞錦,花紋像是雲霞飄浮在城牆上;有雜珠錦,紋有如一串串珍珠;有篆文錦,紋形像大篆文字;有列明錦,錦上的花紋像羅列的燭那樣。
這些錦,幅寬全都是三尺。
皇后因為她織的布匹很美,便賞賜了她一百畝地。
少女雇了許多農戶,讓他們全都辛勤地在田野里耕作莊稼,日鋤十頃地,收成一畝能裝滿一車。
少女無需再辛苦的織布換取糧食,便日日在家吃這些農戶供奉給她的大魚大肉,短短半年時間,昔日為自己織下的所有裙子,都再也套不上了。
這一日,皇后再次傳旨,命少女為自己縫製衣服。
少女便用了自己的尺碼,因為她還記得,自己的身形,與皇后相似。
誰料衣服呈上去,皇后勃然大怒,覺得這是少女故意譏刺自己,於是賜了少女三尺白綾,昔日獎賞給少女的一百畝地,也全部收了回來。
豐收的反面,是暴食。
人要時時刻刻警惕自己的行為,不得逾越半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