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只死了四百人
逆襲從上元開始正文卷第二百九十九章只死了四百人殿內的人很快就都撤走了,約莫三四分鐘的時間過去后,李賢才終於等到了李治的提問。
「剛剛是怎麼回事?」
李賢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啟稟父皇,設陣之人,當初刻意把針戳的不深,同時繩線還是用的麻繩,塗上大量的紅色顏料再多塗一層水凍起來,恐怕就是為了破陣之時,達到剛剛的效果。
兒臣讓人把殿頂破開,又讓八十一名軍士手持大火把,就是為了讓殿內升溫,同時加快空氣的流通,這樣一來,麻繩升溫去掉了水分,就會收緊,那些針也就會隨之被繃緊的線扯出來,沒什麼稀奇的。當然,兒臣這麼安排,是為了更快達成效果,其實別的方法也可以,只是升溫需要一個過程,水汽散去也需要一個過程,趕不上兒臣這般安排的速度。」
和盤托出,就是李賢做出的決定。
只要是人,就會有搖擺不定的時候。事實上,李治很聰明,只是因為困於壽命的心結之中,才會選擇相信那些神怪之類的東西。如果外人糊弄他,或許不會有什麼後果,他這個太子也玩那一套糊弄他的話,後果堪虞啊!
所以哪怕和盤托出會讓李治無語,他也沒別的選擇。
果然,聽到這段話以後,李治頓時就沒了興緻。看了一眼余煙裊裊的陣法,揮一揮衣袖,就走了出去。
走出崇教殿,看著周圍瑟瑟發抖的宮女和宦官,再看看杜淳義,李治淡然道:「崇教殿當值的奴婢,還有之前在崇教殿做法事的道士,都殺了吧。」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當杜淳義真的接到了這個命令的時候,還是些微顫抖了一下。自古以來,皇宮裡凡是出現巫蠱一類的事件,必然會掀起滔天血浪。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只需要死幾百人,簡直是意料之外的幸事。
「末將領命!」
見杜淳義答應了,李賢趕緊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既然事情沒有鬧的太大,犯不著大開殺戒吧!」
李治怒視著李賢,冷哼一聲道:「有些事情,多見見血,終歸是有好處的。不過既然你都開口了,朕許你個面子,東宮執勤的奴婢,就不必殺了。」
見李治終於改口,李賢才鬆了一口氣。
就在剛剛李治下命令的時候,他清楚的看見好多心理脆弱的宮女直接昏了過去,還有幾個宮女宦官屎尿氣流。
既然李荇和肖德勝都證明沒人進去過崇教殿,那麼東宮內部出事的可能,幾乎為零。這個時候,作為東宮之主,他這個太子還是有必要出面保全一下自己人的。
至於那些雜毛....
這次的事情跟他們肯定脫不了干係,砍了也就砍了。
得逃大難的宮女宦官們,見聖人改口,都是長舒一口氣。而領命的杜淳義,點走了一半的千牛衛,氣勢洶洶的就殺出了東宮。
至於剩下的千牛衛,則是五步一哨的將東宮團團包圍起來。
不管是秋獵時候的遇刺,還是現在的巫蠱案,都證明有人想要對當今的太子不利。這樣的情況下,東宮確實需要防衛一下。
東宮雖然不在大明宮範圍內,但是數千千牛衛的動作,還是過於明顯。因為千牛衛是皇家親衛,沒人敢幹涉。察覺到千牛衛動作的官員,都知道有大事發生,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沒人知道。
越是未知的事情,就越是讓人覺得恐怖。一時間,三省六部的好多官員,都忘記了錢財帶來的快樂,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相比較這些被嚇到的人,反而是郝處俊等人比較冷靜。雖然共聚一堂,等候傳喚,但每個人都知道事情不會太嚴重。
從晌午等到傍晚,一個管家惶急的跑進了中書省大堂,將一封密信放到了桌子上以後,轉頭就跑。信里的內容,他是一點不敢知曉。
郝處俊打開了密信,隨便看了幾眼以後,就遞給了張文瓘。
「四百三十多?老郝,你確定不會有錯?」
面對張文瓘的質疑,郝處俊呵呵的笑道:「數字不會差,最多三十變四十五十的,你們放心,既然我家的信使能刺探出這個數字來,說明這是聖人故意讓我等知曉的。老張啊,現在該你動彈了。」
張文瓘站起身,長嘆一口氣,就準備進宮面聖。雖然所有人都明知道皇帝動了真火,而且發生了不宜公開的事情,他依然要問個清楚。一方面,百官的心得安一安,另一方面,他本身就是侍中,有給聖人糾錯的職能在身,就算事情再隱秘,也有資格知曉一些。
急匆匆的從中書省趕到後宮,傳了信兒,沒一會兒,姜暠就親自出來了。
「張侍中,聖人正在待客,無暇接見,有什麼事兒,雜家也可以給您解惑,您看可否?」
面見聖人壓力自然是很大的,但如果面對姜暠....
張文瓘偷偷鬆了一口氣,笑著說:「既然總管能解惑,自然是極好的。」
「此間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張侍中移駕。」
見姜暠走了,張文瓘趕緊跟上。
沒多久后,神色怪異的張文瓘,就被姜暠送出了後宮。
回到中書省,早就焦急難耐的郝處俊幾人趕緊圍上來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得知了來龍去脈的張文瓘自然知道,這事兒,沒辦法完全明說,只能拱拱手說:「幾位莫要追問,我只能說,只死了四百多人,已經很難得了。這事兒跟咱們都沒有關係,咱們照常上差辦公即可。」
見張文瓘這麼說,張嵐岳第一個拱手告辭。對於張文瓘,他們還是信任的,既然張文瓘都不敢多說的事情,根本不必過多追問;既然張文瓘都說只死了四百多人已經是幸事,那就不必追究這四百多人到底是因為什麼喪命;既然張文瓘都說照常上差辦公,那就回去幹活。
眼看著三省六部的主官們沒有多問,都走開了,張文瓘也是鬆了口氣,拱拱手也準備告辭。
「老弟啊,為兄不問你別的,只問你一句,太子如何?」
聽到郝處俊的發問,張文瓘就知道他已經猜到了真相。
「太子沒有大礙。」
說完,張文瓘頭也不回的走出了中書省大堂。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