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聖誕節的來訪
十二月份,天氣漸漸寒冷起來,不過對大部分職員來說這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他們一般都只需要移步金色的會客大廳幻影移形或者用飛路網就可以從魔法部瞬間到達自己溫暖的家。
但是對於格雷他們來說,經常跑到戶外去調查事故讓他們不得不裝備上像樣的風衣和圍巾。
「又一個。」格雷正在翻看《預言家日報》就聽到動態檢測圖冒出藍色的微光,倫敦海德公園出現蹤絲魔力波動。
「難得清閑了一陣子,好吧!出發!」阿諾德不情願地站起來,把搭在椅子上的圍巾隨意裹了兩下。
他們幻影移形到海德公園,發現一切風平浪靜。
「……」格雷眯著眼看了看周圍,「什麼情況?」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格雷聽到不遠處的河邊傳來爭執聲。
「但是太酷了不是嗎!太酷了!」
「是的太酷了!他們竟然會動!」
格雷和阿諾德對視了一眼,憑藉之前的經驗,這種事故造成者大部分都是無法合理控制魔法的小孩子,而且周圍的路人並沒有什麼異常反應,那最可能就是河邊那兩個小孩的事了。
他們兩個向著小孩走去。
一個有著鼠灰色頭髮的小男孩舉著照相機,很興奮的和另一個矮一點的男孩說著什麼。
「太令人驚訝了——」鼠灰色頭髮的男孩感嘆著。
他舉著一張照片,格雷看到照片上的人是這兩個孩子,但是和麻瓜世界不一樣的是,照片里的人會動,就像巫師拍的照一樣。
「這有什麼?」阿諾德在旁邊小聲問格雷,「照片會動難道不是用了顯影藥水才行嗎?為什麼叫我們來收拾局面?」
「拍照的人不在啊,阿尼(阿諾德的別稱)。照片上是那兩個孩子,但是是誰拍的照呢?你平時號稱洞察力極強,現在卻沒用了啦?」
阿諾德突然一愣,看了看四周沒什麼人,有些驚訝地說:「該不會……該不會他們把人弄沒了吧?喂!你等等我!」
格雷走上前,假裝在河邊看風景,無意中看到他們手裡的照片。
「唔?你們的照片竟然會動?」格雷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對啊!先生,你也看到了!這太神奇了不是嗎?就好像動畫片一樣!」小男孩轉過頭,沖著他們倆呲著牙露出笑容,手裡還舉著那張照片。
格雷摸了摸下巴:「你們怎麼做到的?自己拍自己的合影?」
「我們恰好遇見一對路過的夫婦,請他們幫忙拍了合影!」
「最神奇的是他們拍完立刻就出來的照片!根本沒有去洗照片!」
「就像拍立得!」
「梅林啊…」阿諾德已經開始皺眉,並且轉過頭四周張望。
格雷知道,阿諾德是在發愁如何去尋找那兩個麻瓜夫婦,找都找不到,更別提消除記憶。
格雷看到他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住不笑:「這也太奇怪了,你說對不對,阿諾德?照片怎麼可能會動?」
「啊!是啊!」阿諾德緊忙點頭,「而且照相機拍的為什麼立刻就有照片了?」
「真奇怪,我們快走吧!真是邪門!」
「這太神奇了,克里維!我想我們告訴我爸爸媽媽他們也會驚呆了吧!」
格雷停了一下,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兩個孩子,是那個比哈利小一個年級,經常拿著相機拍哈利的科林·克里維嗎?這孩子在最終決戰時他選擇留在霍格沃茨,參與戰鬥,並於午夜休戰前犧牲。
「你怎麼了?」阿諾德看到格雷停住腳步看向身後的孩子。
「沒什麼。」
小男孩看著手裡的照片:「快看,我看到我在給我自己打招呼!」
兩個孩子一樣,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友善而且熱情,他們一直在念叨著這張照片,也顧不上和他們倆道別。
走之前阿諾德不忘給他們釋放個遺忘咒,讓兩個小男孩忘記見過他們,格雷把他們照片和相機消除魔力,畢竟這種會動的照片還是不要存在在麻瓜世界好。
「啊?怎麼照片突然不動了?」
格雷走遠后,聽到河邊傳來兩個孩子的講話聲。
「莫非我們之前眼花了?」另一個小男孩嘀咕著。
倫敦的冬天寒冷潮濕,時不時還一陣濕乎乎的冷風吹過來蓋在臉上。
「快回去吧,要被凍死了,這麼寒冷的天氣竟然有人逛公園?這件事還通知一下亞瑟他們,有人擅自給麻瓜照片使用顯影藥水——並且還對相機施魔法。」阿諾德把圍巾裹了裹。
「啊?不找了?那對夫婦可是還擔驚受怕呢!」格雷。
「不找了!」阿諾德撇了撇嘴,「這種情況不用我出手也沒什麼大問題,麻瓜們總是不相信有魔法,即便是他們看到了。」
——
聖誕節的前幾天,韋斯萊夫婦要去羅馬尼亞看望查理·韋斯萊,韋斯萊先生興奮地念叨了好幾天。他還講了哈利在學校發生的事,比如一年級入選魁地奇球隊、比賽吞到了金色飛賊等等,他的小兒子羅恩和哈利關係很好,就連韋斯萊夫人縫製聖誕節毛衣時候,都給哈利準備了一件。
格雷難得休假幾天,他在自己家的沙發上坐著,旁邊生著暖暖的壁爐,他漫無目的地翻看著今天的《預言家日報》,沒有什麼讓人感興趣的爆炸性新聞。
這個聖誕節,哈利應該在沉迷厄里斯魔鏡。
想到這,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衝動,手持劇本的自己現在明明都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卻沒有插手,而是選擇「親臨現場」重新看一遍故事,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格雷深吸一口氣,不停提醒自己,保命要緊,讓劇情隨著原著發展吧。他現在什麼也不做,就不會影響後續劇情,等到鳳凰社重組,他再行動也不遲。
一陣冷風吹進來,家裡的門被打開,格雷的父親桑特下班回來了。
「我回來了,今天的雪真是大。」桑特關上了門。
可能因為突然鑽進溫暖的屋子,桑特面頰有些紅,眼鏡充滿了霧氣,他摘下帽子和圍巾掛在牆上。桑特頭髮深棕色,有些禿頂,又高又瘦,他穿著厚厚的風衣卻還是顯得有些單薄。
「爸爸,看來我忘記給您的眼鏡施加一層防水防霧咒了。」格雷笑了笑。
「噢!別開玩笑了,親愛的格雷!」桑特緊忙說,「你一直都知道的,我不太喜歡讓魔法用在自己身上!好啦,讓我們想想,今晚吃什麼?這可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格雷把報紙放一邊,站起來走到廚房,提起剛燒好的熱騰騰茶壺倒了一杯茶,窗外一片白雪皚皚。
「不如先來一杯熱茶?」
「不錯的選擇,起碼我現在需要歇一歇。不過遲早要面對上一個終極難題。」桑特笑了笑,接過一杯茶,「今天的病人情況很複雜,手術方案都討論整整一周了,今天終於定了下來。」
就在他們看著窗外一片白雪茫茫,鼻子里吸著杯里冒出來的熱氣,剛還在回味蜂蜜茶甜味的時候,格雷看到遠處有一個黑影,慢慢地慢慢地,越來越大,向他飛過來——是一隻貓頭鷹。
格雷打開了窗戶,貓頭鷹飛了進來,抖了抖身上的雪,把一封信扔在了桌子上,揮了揮翅膀,差一點弄翻旁邊的茶壺,格雷緊忙拿出點麥片遞給它,它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噢,天吶……這是誰家的貓頭鷹?」桑特對貓頭鷹剛才的冒失舉動略微不滿。
格雷並不認識眼前這隻貓頭鷹,他好奇地拿起信件。
「親愛的格雷:
首先收下我老人家的祝福——聖誕快樂。
我想我們之間很久沒有見面好好聊一聊了,我已經快忘記上一次談話時候吃的冰淇淋味道了,如果你方便的話,希望明天下午兩點能為我準備一些,可以嗎?代我向你父親問好。
你忠實的
阿不思·鄧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