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這年頭什麼都能消失，沒有例外

啥玩意？

李笙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只不過是問了對方一句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便如此輕易地獲得了一名手下，而且還是他之前就想利用的「人物」。

意外之喜啊！

但在驚喜的同時，李笙還是很疑惑其中的原因，至少要清楚對方投靠的原因，便問道：

「為什麼要說加入我，我好像沒有說要招攬你吧？」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炸得腐敗渾身上下震蕩不已，令它本來就不大的腦袋裡只剩下了亂竄的驚悚，在它聽來李笙這是嫌棄它不想要它的態度。

停頓了半秒鐘后，腐敗靠僅存的求生本能，顫抖著聲大喊道：「大人，您千萬不要嫌棄我啊，雖然我實力卑弱，但我擅長的是隱蔽，一定可以發揮作用的。」

『我……我是這個意思嗎？』

李笙都要懷疑自己的語文是不是白讀了，還是語言中樞出了問題，對方回答得都是什麼玩意，但卻又出乎意料地符合他想要的結果，就這種感覺真的……還挺不錯的。

既然事情都如自己所願，李笙也就不矯情了，說道：

「嗯，你的隱蔽能力勉強湊合吧。」

「是的是的，謝謝大人讚賞，我的隱蔽能力在領主級里也是一流的存在，肯定可以當好大人的工具。」

「領主級很厲害嗎？我已經有些忘了凡世的能力劃分了。」

終於再一次聽到這個世界的境界規劃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能放過……李笙趕忙問道，並且害怕對方又誤會，加上了後面的話。

可他還是低估了腐敗的腦補能力，在腐敗的認知中，哪有人不知道境界的劃分，這一發問是在告訴它，領主級之上還有更加強大的境界，是十分弱小的存在，它連當對方的工具都不配！

「大人，卑物明白了，我只是您一條忠實的狗，絕不會越界！」

……

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我真的很想知道境界劃分啊！李笙看著興奮地要抱住他大腿蹭蹭的腐敗，一臉嫌棄地躲開。嚇得對方只敢蹲到一旁，周圍原本旋轉不停的黑手也是縮到身後，深怕晃到了大人的眼睛。

「罷了，現在告訴我你來這的目的是什麼。」

「卑狗也不知道目的的全部內容，只知道是來尋一件東西，但這東西長什麼樣子，具體在哪裡卑狗都不清楚。那人只給我一個東西，說遇到了它便會發光，它對我是巨大的機遇，就是這個。」

說著，腐敗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小球來，混在一堆綠色液體里，黝黑渾濁，暗淡無光，丟大街上也不會有人多看它一眼。

李笙瞅了半天也沒看出它有什麼特別之處，疑惑道：

「所以剛剛就是因為它發光了，你才要進我身體里，嘴裡還說著他沒騙你的嗎？」

「不……不是，是因為大人的身體是開源體，會讓我們源化物控制不住自己，這才冒犯了大人您。」

腐敗本來以為是因為它主動攻擊對方才被發現的，沒想到對方早就發現了它，這屬於是釣魚執法啊！

大人真變態，更害怕了！腐敗挪了挪步，瑟瑟發抖。

『開源體又是什麼東西啊！』

李笙看著旁邊的腐敗，真的很想再追問『開源體」是什麼，但還是忍了下來，這不符合他的逼格，吩咐道：

「罷了，之後我會把監獄的整體路線圖給你，到時候你只要盡量造成最大的破壞，把監獄擾得越亂越好。」

「是，大人！卑狗一定完成，那卑狗是不是可以走了？」

腐敗一聽自己的任務如此簡單，興奮不已，它本來以為要做什麼危險的事情，結果只是搞破壞，到時候摸魚繼續找它的機遇就是了。

「嗯，可以……等等，把你的那顆珠子留下。」

李笙點完頭的一刻，腐敗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雙手抓起珠子準備收回。這一動作提醒了李笙，對方要找的東西會不會就是他的計劃之一，即使不是也是一個好處豈有拱手讓人的道理，便叫住了對方，在對方像死了愛豆的少女表情下拿走了珠子。

『難道他猜到了我會摸魚，所以要拿走珠子嗎？好算計，看來是不可能耍小聰明了！』

腐敗見李笙搶走自己的珠子，推斷道，最近還是只能離開。至於李笙會不會搶它的機遇，腐敗壓根就沒想過，畢竟大人這麼厲害，肯定是看不上它的機遇的。

『這個珠子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見腐敗離開，李笙打量著手裡的珠子，還是沒有發現它的特殊之處，便放到自己的袋子里。

因為這裡剛剛發生的一切動靜，都只能用「天視」才能看到，包括珠子也是，所以李笙並不害怕監控能拍出什麼，對面那倆獃子手下也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李笙已經不對他兩個手下有所期待了，坐在床上，用「天視」向礦場探去，他想搞清楚獄衛們趕他們走的真正原因。

結果，映入眼帘的，卻是一片空地。

「這是什麼情況？找不到它的位置？」

李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變化出的「天視」前，別說礦洞了，整片場地空曠無垠，連塊石頭連根草都沒看到，突兀地躺在機械化程度極高的監獄之中，荒蕪得令人有些發悻。

要不是旁邊有幢他之前當標記的樓房，李笙真以為自己找錯地方了。

『這麼大的礦洞，居然還真消失了……『

但即使如此，李笙還是再次用「天視」巡察了一番，將精神集中到最強化，他不能接受自己前不久才呆過的地方，現在成了荒蕪。

『還是沒有，見鬼了不成？那之前我刻的是什麼東西，明明如此真實。』

回憶著前不久的手感，李笙覺得不會有錯，那種真實的感覺不可能是幻覺，而且一個勞改用的地方，監獄要開採資源至於用上如此逼真的幻象嗎……

根本不合理啊！

正當李笙陷入困境時，他突然注意到一隻瀰漫著黑煙的斷手，從本應該屬於礦洞的空地里艱難地爬出，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每爬一步，都有一股能量不受控制地流逝而出，在地面上匯聚成濃厚的黑氣。

『這又是源化物嗎？一個調查局的監獄里居然有這麼多怪物，這合理嗎？』

李笙小聲嘀咕著，注視著斷手一下一下地朝一處方向走去，明明看似如此艱難的步伐，卻又爬得十分之快。

很快，斷手爬進一幢大樓里，在一處牢房前停下，一位罪犯渾身是傷的躺在地上，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斷手繼續邁著艱難的步伐鑽進對方的肚子里，罪犯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但他身體外的傷痕，仍然沒有半點得到恢復的樣子。

『這個人好像是……那個喊著不知道地獄之門是什麼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