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山神

高大的山峰，聳立雲端，令李笙站在其中，四周的海浪，波濤洶湧，滾滾而來，包裹著一切，乾坤無極，斗轉星移，李笙眼睛一睜一閉，來到了一處山涯之上。

『這裡是哪座山？』

李笙疑惑地看著四周，高高的山涯之上，四周只有濃濃的白雲，與聳入雲霄的其他山峰。

這時，他突然聽到前面有什麼動靜，撥開雲霧，走向前，李笙看到有一位人面馬身的老者，正摸著一隻身軀高大的牛後背。

這隻牛，便是之前李笙遇到的敏牛。

而人面馬身的對方，留著雪白的山羊鬍，隨風飄揚，只有一條胳膊，旁邊的岩石上插著一根泛著白光的木杖，生著一對比身軀還長的翅膀，健碩的四肢即使蒼老也是顯得格外強勁有力，閃電般流暢的線條，無不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李笙默然看向對方，有些驚訝，其體內蘊含的能量，與敏和鴖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怎麼形容呢，就是A與D的區別都沒這麼大，不要想別的地方，單純是字母啊！

「閣主大人，是您嗎？老朽等了十數萬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先前聽敏牛說您回來了，老朽還以為是他在與我說笑。」

此刻，一道朽邁的聲音傳來，人面馬身轉過頭，沒有開口便發出了聲來，向李笙走來，深深地向他躹躬道，雖沒有跪下，可透露出的敬畏，絲毫不比鴖與敏少。

居然發現我了？

李笙有些驚訝，自己雖然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但也不會讓人輕易發現自己，眼前的這個「D」有點東西啊。

「閣主大人？是閣主大人！小牛來晚了，望閣主大人原諒！」

這時，後面的敏牛才後知後覺地撒開四蹄子跑過來，捲起一陣濃煙，最後在快靠近李笙之時，又連忙四蹄齊下，把車剎住，並順勢倒地下跪，把牛角都插進泥里了。

『也不用這麼激動的吧……』

李笙站在高處，負著手，長袖飄浮不定，把高人風範演繹的淋漓盡致。而一旁的人首馬身，在仔細觀摩了李笙的樣子，與其體內蘊含的恐怖能量之後，他將木杖插在地上，四隻馬腿齊齊跪下，恭敬道：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真的，老朽的實力竟已倒退了這麼多，即使是在自己的領地里，還不能完全感應，真是愧對大人之前對我的栽培。不能即時恭迎大人的歸來，老朽深感慚愧，這便向您表示歉意。」

和著你剛才不跪是在懷疑我啊……李笙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被有所懷疑，要是不表示一下自己的威嚴，是不是不太合適？

想著，李笙的手緩緩往對方身上伸去，在半空中這麼一握，像是抓住了一處微小的空間，將其轉化，擠壓，集中一個點。

其於一瞬間感覺到自己離開了這個空間，轉移到了另一個什麼都沒有的虛空間里，被一隻巨大且恐怖的手抓住。一道無息的波瀾過後，陣陣漣漪下，他的身體如同火燒過一般，焦黑無比。

「這是給你的教訓，下不為例。」

李笙看著對方的慘樣，和旁邊嚇傻了的敏牛，覺得應該是可以了，收回手，警告道。

「謝閣主大人不殺之恩，大人，您這次回來，是要重新帶領我們前往起始初源的嗎？老朽被您封為此處山脈的山神后，一直未離開這裡半步，時時刻刻都在恭迎您的歸來。」

山神跪在地上，全身已與焦碳無差別，卻像無事發生般語氣平靜，不過內心到是無比激動，因為眼前的這位真的是閣主大人。剛剛的觀察並不是他真正的試探，後面的那段話才是。而李笙的反應，與以前一樣，還是那麼的不容質疑。

這並不是說他真的懷疑李笙，而是他等了十數萬年，連自己都有些要接受閣主可能已經隕落的猜測。可現在，閣主大人卻一聲不吭地回來了，任誰都一時難以接受，剛剛的話，大概就是孩子見到二十年未見父親時的那句：「爸爸？」

「汝身為吾親自封的山神，只有這般見解嗎？」

李笙不知道什麼起始初源，對這詞早聽厭了，希望貴為山神的對方，可以說些不一樣的。而且，在這裡李笙也留了個心眼，如果這又是對方的試探，他這也不會掉進去。

果然，經李笙這麼一說，山神便提供了一個他之前所不知道的情報。

「並……並不是，閣主大人，之前您給我們這些山神虛空傳達過您與帶領的部隊已經到達了起始初源，但您說自己還缺少了一樣十分重要的東西，便與我們斷開了聯繫。這次您的出現，是否已經找到了那件東西？」

山神惶恐不安，將所有自己知道的情報都說了出來。

『他已經到過一次了？但缺少十分重要的東西？是鑰匙之類的東西嗎？所以，那個閣主是找那東西才出了意外，但我十數萬年要是說自己沒找到，也太沒用了吧？』

李笙思索完后，向面前的山神說道：

「沒錯，那件東西吾已經找到，但吾留在起始初源那的大部隊，卻失去行蹤，吾需要重新尋找它。」

撒謊完，李笙抬起手，將剛獲得的命緣送入對方體內，令其微微地呻吟了一聲。

【人面馬身神】

【領地：西山山脈】

【起始初源之行，西山神中，只留下他鎮守此處。】

【十面埋伏中，每一面，皆是吾】

【賜予香火，與人面馬身神聯繫加強，獲以一化十】

【以一化十：可再化出九個分身，共用一個主意識】

……

這就是山神提供的技能嗎？還是沒有讓我的能力有實質性的提升啊……李笙對此有些失望，他本來還挺期待的，結果，就這，就這？

「等之後有需要時，吾會再來找你們。」

感覺到此空間在排斥自己，李笙留下這話就消失不見了。

「山神，你剛剛是不是瘋了？」

見閣主大人終於離開，敏牛這才抬起頭，向山神埋怨道。

「不，老朽可沒有瘋，這不是賺到了命緣為補償嗎？閣主大人這次回來，給我等三人分批一枚絕純命緣，是希望我等可以重新強大起來，再爭起始初源，地位的提升，可就靠這次了。」

說著，山神持起木杖，扇著翅膀，震開外圍的焦灰，露出潔白無瑕的本身，離開了。

「過去了十數萬年，閣主大人的打一巴掌喂顆糖的手段還是未變，嗯，老牛也要努力了，爭取更多的命緣！」

……

重回現實，李笙粗略感受了一下自己獲得的技能，發現了意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