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番外:霄霑 6
霄霑洗完手,側頭看向甄元,估計經過剛才一事,她一定嚇壞了,就吩咐說:「你退下吧,讓人帶你去偏殿休息。」
「是」
霄霑的衣服上還掛著血漬,心思倒是挺暖的,一直他也沒有和甄元正面說話,這算是他對她說的第1句話。
不知為什麼,每次只要看到甄元的臉,他就莫名有一種錯覺,就覺得這個女人以前見過,冥冥之中很熟悉。
幾番凝思,不解其惑。
理論上,也不可能的。
甄元是遠道而來,初次入王府,她不可能和世子有過交集,之前根本就沒見過。
而世子呢,他出生在王府,衣食住行都有章法規矩。少時讀書,後來出征幾年在軍隊,他接觸的女人除了家中女眷,沒有其她,怎麼就會對甄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實在想不通……
這時,聽到七殿下笑道:「世子,好會憐香惜玉呀!哈哈……難怪剛才那麼多美人都不入眼,原來身邊這位才是絕代佳人啊!這樣的姿容確實比那些庸脂俗粉勝過千百倍啊!大皇兄您說呢?」
「嗯,之前還真沒注意,如此絕代佳人穿上男裝真是別有一番姿韻……」
女孩子臉皮薄,被人當眾這樣點評,總是不好意思。正好世子讓她走,甄元就施禮告退,匆匆退下了。
身後傳來七殿下喋喋不休的調侃:「看看,害羞了……霄霑世子,這位姑娘擔心你擔心的緊!剛才一聽說敵眾我寡,急壞了,不顧危險的跑到前面去觀戰,眼裡就關切著你一人……」
天呀!
誤會,無力反駁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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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偷襲刺殺就是一個導火線,點燃了動亂,緊接著邊境戰事起。
皇上下旨,王爺帶兵出征,個過程就非常緊急。
甄元沒有再見到王爺,當晚她是跟隨大少爺和騎兵回到王府。
夜間騎馬,路視不好,而且夜晚更深露重,風寒大。
霄霑吩咐派馬車,讓甄元坐馬車,放慢騎行速度。
兩個人之間沒有言語交流,無聲中,他的安排,都是對甄元很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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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出征不在家,大少爺要忙朝政公務,那麼王府後宅中就是王妃的天下。
或許是上次西林御苑的刺殺襲擊,給了王妃一些靈感,她也搞了一幕「刺殺」。
邊疆爭戰,城內的很多達官貴人們也都講得信佛、供奉、祈福。
王妃說去晉安寺祈福,通傳讓甄姨娘也去。
王爺臨走前,已經賜了她名分,府內有他的位分。
王妃倒是很客氣,這次出門還要帶甄姨娘一起呢!表面上挺好,挺善意,還特意讓嬤嬤過來告訴,指點奉香祈福時應如何穿著,有什麼規矩。
一切準備妥當,第2天出門。
佛像下叩拜、祈福一切都很順利。但出了寺廟,要上馬車的時候,驚險一幕發生了。
兩輛馬車的車夫突然變成了暴徒,亮出匕首刺向主子。
一片驚叫聲,王妃這邊有護衛,還有幾名丫鬟保護著,她當然安然無恙。
反觀甄元那邊就涼涼了,她的貼身婢女小玉被支走去取佛經,現在身邊的兩個丫鬟尖叫一聲,都跑開了,留下甄元自己當靶子,等待挨刀子。
萬幸的是,甄元不像普通女人那麼弱柳扶風,她行動敏銳,左躲右閃。好在有馬車掩護,她僥倖幾次躲避刀刃。
片刻的功夫,霄霑及時衝過來,幾下解決了刺客。
王妃的臉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臉色發綠。心想:別的侍衛都不管,偏生自己的兒子這麼多管閑事。但又沒法說,只能暗暗忍著,以後再找機會。
就這樣,霄霑一次又一次的解救甄元,就像她命中的保護傘,也是兩個人逐漸糾葛在一起的一場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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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甄元被蛇咬后,霄霑將她的整個院子封鎖,圍得像鐵桶一樣,不允許任何人出入,一切飲食都是安全人經手。
王妃找不到機會下手,但不會放過甄元,如今已經撕破臉了,一旦甄元活下去,那必然就是後患,斬草必須除根。
已經5個多月了,邊疆戰士即將告捷,王爺很快就回來了,抓緊時間,出手必須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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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王府里很熱鬧,是嫡女的及笄之禮。
如今的親王府如日中天,王爺在朝中掌兵權,世子又是青年才俊,文武全能,還有個妹妹已經及笄,將來必然高嫁。
一家子高門榮寵,多少官員都想來巴結,就連太子今日也駕臨了。
這王府諾大,別處鼓樂喧天,賓客絡繹,但甄元的院子依舊寧靜如常。
一碗一碗的苦藥喝下去,甄元的視力逐漸在恢復。
春末夏初,暖陽和煦,鳥語花香。
午後,她坐在亭子里,側身依著亭柱,從衣襟里掏出帕子蓋在臉上,迷迷糊糊的曬太陽。
一炷香的功夫,隱約聽到院門那面有說話聲,很遠的聽不清,之後就有人向這邊走來的腳步聲。
甄元以為是回稟什麼事,就問了句:「怎麼了?」
忽然,有人扯掉了她臉上的手帕,甄元一驚,轉頭看,視力只恢復了五成,很模糊。
隱約看見身前站著一個人影,是個男子。是王爺回來了嗎?不然誰還能進得這院子?
「王爺嗎?」
那人一愣,驚詫著問:「你叫我什麼?你的眼睛看不見?」
濃烈的酒氣伴隨著聲音而來,甄元頓覺不妙,嚇得後退兩步。
「尊駕是誰?我的院子不許外人進入,請你出去!」
「是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靠近,甄元眼睛不方便,只是害怕的後退,被絆倒摔坐在亭椅上。
「席間幾次聽人誇讚,說這院子里住了一個天仙,倒不信,親自過來看一看……你這樣的美人,怎能被關在這麼個院子里?簡直是暴殄天物!」
甄元驚慌過後,勉強鎮定心神,厲聲道:「這與閣下無關,請你出去!否則松王爺不會饒了你!」
那人絲毫沒有忌憚,靠得更近,雙臂桎梏住甄元的肩膀,不屑的語氣:「是嗎?那本太子要看看,他怎麼饒不了我?」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