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虛靈刀

?最不待見種族主義者的，應該就是無故遭受歧視的一方。所以對我而言，皮爾德爵士就像是只人形的蟑螂。除了厭惡之外，根本激不起其它的任何情緒。——我沒有義務接受他的侮辱，也不希望他繼續留在我的故鄉。對於那種人渣，最適合的方法就是飽以老拳，再讓他哭著滾蛋。於是我緩緩的旋轉破魔棍，然後把它斜著夾持在身側。對於棍術，從小習武的我略有心得。雖然還遠遠稱不上大師，但用來痛打三、五個無賴卻不在話下。

皮爾德爵士默默的注視著我，接著嗤了下鼻子。他重新戴上紳士帽，用近似擊劍般的架勢把手杖平舉在身前。

當手杖的尖端開始輕輕抖動，在半空中留下軌跡后，我猛的沖了出去。如果皮爾德爵士以為這次我還會放任他完成幻術，那也未免太天真了。

「可惡！」

見到我的果斷應對后，皮爾德爵士咬牙倒退了半步。他將鋒利的杖尖指向我肋下，希望能藉此來牽制我的追擊。我則大聲呼喊，刻意強調正面的攻勢，同時暗中前移左腿，接著猛力踏下，踩住了皮爾德爵士的腳趾。

這是很簡單的鬥毆技巧，卻極為實用。隨著我把力量灌注進腳底，皮爾德爵士便狼狽的摔倒了。他徒勞的揮動手杖，想要繼續抵抗。我則急速的旋轉身體，將灌注全力的破魔棍橫掃了過去。

在猛烈的碰撞中，手杖被打飛進半空。緊接著皮爾德爵士的臉頰被破魔棍擦中，頓時血肉橫飛。他的半邊臉在瞬間消失，包括皮膚、肌肉、牙齒在內，全都被硬生生的撕掉。——在力量得到增強后，我的傾力一擊確實威力可怖。即便是巨熊，吃實了我的棍擊也會暈倒。

「咯啊啊啊——！！！」

皮爾德爵士發出凄厲的哀嚎，滿地打滾。真是令人賞心悅目的景象，這就是所謂的惡有惡報吧？

我端著破魔棍，猶豫著要不要給皮爾德爵士致命的一擊。身為過了二十年平凡日子的青年，對於殺人我還是相當忌諱的。

「噗！噗！該死！」

趁著我遲疑的空隙，皮爾德爵士爬了起來。他吐掉血漬和牙齒碎片，雙目中透出食人獸般的凶光。此刻的皮爾德爵士衣衫凌亂，滿臉鮮血，已經毫無風度可言。他用狂暴的眼神盯著我，含混的咆哮道：

「別以為你贏了，小鬼！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哦，做得到的話，就來吧。」

我滿不在乎的回應，同時思襯要不要先打斷對方的腿再說。皮爾德爵士則蠕動嘴巴，似乎在念念有詞。就這麼僵持了片刻后，皮爾德爵士忽然仰天狂吼。他攤開雙臂，擺出了像是在迎接什麼東西的姿勢。

「是降臨術，他要拚命了！」

朱靈急促的提醒我，臉上卻滿是期待的表情。見到我在睨視她后，朱靈微笑著補充道：

「沒什麼大不了的，降臨術可是分成很多級別的高級魔術。像皮爾德爵士這樣的小角色，能請個凶靈附身就不錯了。反正他修習的是死靈術，應該會和冤魂惡鬼很熟稔吧？」

說話間，皮爾德爵士的身邊捲起了旋風。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獃滯，從嘴角躺下了混合著鮮血的唾沫。我半是提防，半是好奇的擺好架勢。皮爾德爵士則在目光重新聚焦后，歪過腦袋盯著我說道：

「真是的，我不喜歡殺男人。這個笨蛋魔術師在邀請我來之前，就不能先準備幾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嗎？」

「你是誰？」

我冷淡的發問，在瞬間確認了對方的變態身份。對此『皮爾德爵士』的回答是揮揮手，讓一把虛體的短刀憑空出現。接著他用舌頭舔過刀刃，陰笑著說道：

「我的本名並不重要，大家都叫我傑克。開膛手傑克，你聽說過嗎？」

「原來如此。」

我點點頭，噓出口氣。看來皮爾德爵士請來的凶靈是連環殺人犯，當年曾以殺害多名妓女卻未曾被捕而名震英國。因為影視作品反覆渲染的關係，開膛手傑克對中國人來說也不陌生。只是我並非他的粉絲，不會激動得熱淚盈眶，當場向他索要簽名。

「咦？你很不錯，我喜歡！先殺你吧，就這麼決定了！」

當我在思量對策的時候，傑克把注意力轉向了朱靈。他露出了發現寶物般的驚喜表情，直接邁步向著蘿莉走去。

我理所當然的橫跨半步，擋住了傑克的去路。向著立刻沉下臉來的對方，我靜靜的說道：

「哪來的滾回哪去。否則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再死一次。」

「你活得不耐煩了。」

傑克將短刀在手中盤旋半圈，原本開朗的語氣變得陰鶩。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幾眼，忽然點點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也好，我得跟上時代才行，不能太挑食了。其實把年輕的男人當前菜也不錯，就照著順序來吧。」

「看來就算把你打成肉醬，我也不會有負罪感。」

我側過身體，把破魔棍前低后高的握緊。畢竟對手是個技術嫻熟的變態殺人狂，嘴上佔佔便宜就算了，當真小覷他可是不對的。

與此同時，傑克攪動舌頭，發出了『嘖嘖』的聲音。他快活的把玩短刀，邁著很輕鬆的步伐向我靠近。從滿不在乎的態度來看，傑克顯然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裡。他慢悠悠的走到距離我兩米的位置，然後驟然加快了速度。

傑克在瞬間伏低身體，接著向前猛撲。他避開破魔棍的前端，將短刀划向我的膝蓋。傑克的這套動作流暢且迅速，不過一直提防著的我總算還反應得過來。我順勢後退，讓刀刃擦著褲子劃過。隨後我遞出破魔棍，想要利用棍子的長度將傑克逼退。

在我的控制下，破魔棍如毒蛇般刺向傑克的鼻樑。如果吃實的話，恐怕他的整張面孔都會凹陷下去。對此傑克報以譏嘲的笑容，同時揮動了短刀。我將破魔棍迎著短刀砸下，想要把傑克的武器擊飛。但當若隱若現的刀刃劃過破魔棍時，我忽然感到一陣眩暈。

「小心，是虛靈刀。虛靈刀由枉死者的怨氣凝結形成，會抽取你的魔力。」

朱靈大聲的提醒我，換來傑克的側目而視。傑克向朱靈投以好奇的眼光，然後疑惑的說道：

「你懂的挺多嘛，小姑娘。看來待會解剖你的時候，我們會有很多話題可以聊。」

「做夢！」

趁著傑克分神的時候，我舞動破魔棍向他攔腰掃去。他似乎沒有防備，因此有些措手不及。傑克對著側面撲出，險險避開破魔棍的殺傷範圍。我順勢跨前，倒過破魔棍，將棍子的尾端刺出，迫使傑克狼狽的就地翻滾。

「不可能！」

在好不容易躲過我的連環攻勢后，傑克發出了怒吼。灰頭土臉的他怒視著我，惡狠狠的說道：

「我的虛靈刀能抽取普通虛靈刀十倍以上的魔力，你應該已經動彈不得了才對！為什麼？！」

「嗯~如果用幾百人的冤魂製作虛靈刀的話，確實效果會很強。」

朱靈把手指按在粉嫩的嘴唇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接著她把通透的大眼睛轉向我，用隱含教唆意味的口吻說道：

「既然你不怕虛靈刀的吸靈效果，那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反正虛靈刀只對靈體和魔力有效，不會造成實際的傷害。你只要把皮爾德爵士打成重傷，降臨術就會自動消解。」

「夠了，我會解決掉他的。但是關於你利用我的事情，之後我要跟你好好的談談。」

我板著臉，再度擺出戰鬥的架勢。對於朱靈為什麼會『恰巧』出現在這裡，我自然是心知肚明。

看來皮爾德爵士被小蘿莉忽悠了一把，以為跑去洞穴砸場子的只有我一個。他沒預計到朱靈的存在，甚至可能在趕來的路上就被小蘿莉察覺。所以越野車及時的壞掉了，為的就是讓我當誘餌。

「該死的傢伙！」

傑克惱怒的盯著我，憤憤的咒罵。雖說還不到束手無策的地步，但從各方面來說，我都是他的剋星。按照我的預計，我至少還能頂住三、五次虛靈刀的吸靈效果。而傑克只要被破魔棍擦個邊，估計就要去醫院度長假了。

「來吧！」

於是我信心十足的踏前，直白的發動攻勢。我已經知道虛靈刀能夠通過接觸寶具來吸取魔力，所以招招都直接往傑克的身上招呼。傑克由此完全陷入了被動，根本不敢與我正面對抗。作為其王牌的虛靈刀也成了擺設，除了牽制外發揮不出半點效果。

在大佔上風的形勢下，我漸漸的發現，傑克的格鬥技巧並不是很精湛。身為變態殺人魔，他只需要恐嚇和折磨弱者的本領而已。一旦進入步步為營的陣地戰，傑克的優勢便喪失殆盡。在武器吃虧的情況下，他更是毫無還手之力。

儘管我很清楚，穩紮穩打才是上策。不過我還是想要在短時間內解決問題，免得多生事端。不然的話，萬一有路過的鎮民目擊到戰鬥過程，那麼相信用不了半天，我的老媽就會得知我在外面跟人鬥毆了。

那麼，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這就一決勝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