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曹先之死
清晨,陳夕精神抖擻的走出卧室門。
昨晚悄悄出門,以蟒妖蠱惑人心之法,在整條街人的目光下幹掉了曹先,殺生錄給了一個還算不錯的獎勵。
[清腦丹]
[提高智慧]
簡簡單單四個字的介紹。
陳夕吃掉后,感覺自己整個人清醒了不少,還擁有了過目不忘的本領,早上起床也更有精神了。
自己睡了個香,但他不知道,昨晚盛城內有多少大人物徹夜未眠,遊走調查突然出現的蟒怪。
「務必查清蟒怪所在!」
想到自己城裡不知從何時起,便潛藏著一隻大妖,城主臉色鐵青。
而始作俑者陳夕渾然不覺,剛一出卧室,就看到柳念蹲在院子里,不知在幹些什麼。
陽光照射在她認真的臉上,絕美的容顏讓陳夕不由愣神了一下。
「你醒啦?」
「快看,我找到好多還能用的。」
扭頭看見陳夕出來,柳念臉上掛起笑容,炫耀似的搖了搖手中小盒。
「這是...」
陳夕仔細看去,卻發現這不是昨天自己買的蜜蘭香嗎?
「這個東西我以前用過,很貴的。」
「剛才我出來看了下,最上層的那些還能用,不能浪費了。」
昨天曹先等人走後,陳夕給柳念解釋了發生的事。
知道陳夕賺了一兩銀子,柳念先是驚訝,隨後又開始擔憂劊子手的工作是不是十分危險,不然怎麼會給這麼多錢。
陳夕哭笑不得的解釋了半天,才終於讓柳念相信自己沒有危險。
而聽到陳夕給自己買了胭脂,柳念愣了一下,看向地上那些紅色粉末,眼眶一紅。
但隨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輕輕抱了下陳夕。
「謝謝。」
搞的陳夕這個純情少年手足無措,不知該擺什麼表情,只能撓撓頭。
本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柳念早上起來還不死心,把最上層的蜜蘭香重新收集起來,放回了盒子里。
眨了眨眼,陳夕走到柳念旁邊,蹲了下去:
「雖然我不懂,但是散成這樣應該沒法再用了吧?」
「試試唄,就算真不能用了,我也可以收藏起來。」
「畢竟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
說這話的柳念倒是沒啥,陳夕反而感覺臉頰微微有些發燙。
按柳念的思路,她說的一定是兒子送母親的禮物!
陳夕,冷靜!
假裝咳了兩聲,陳夕正要說話,突然有敲門聲響起。
「來了。」
陳夕站起身來,拍拍手將大門打開,只見外邊站著一個巡捕,還有一個陌生人。
「陳夕,柳念?」巡捕看了眼手中冊子說道。
「對,有事嗎?」陳夕疑惑地看向二人。
巡捕還沒說話,旁邊那陌生人不耐煩說道:
「昨天下午是不是有個叫曹先的來找過你?」
聽到曹先的名字,陳夕瞬間明白二人的目的。
裝出一副忿忿模樣,陳夕回答道:
「對,他和另外兩個男的一起來過。」
「來到后幹了些什麼?」
「他們來還能有什麼好事?」
「讓你說你就說。」
陳夕就將昨天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但是隱去了跟柳念相關的,只說他們來訛詐自己。
聽到曹先來給小弟討醫藥費,陌生男子嗤笑一聲,不屑說道:
「這廢物東西,真有他的,收這種南街野狗當小弟。」
說完,也不顧陳夕的臉色,徑直朝外走去。
「走吧,跟這家人沒關係。」
「曹先那廢物哪天死在女人肚子上我都不稀奇,還得浪費我的時間查他的死因。」
見陌生男子這幅目中無人的模樣,一旁沒有發言機會的巡捕無奈的對陳夕做了個口型,趕緊跟上去了。
二人離開,陳夕將院門關上,原本忿忿不平的臉色瞬間平靜下來。
黑龍幫。
這是巡捕臨走說的話。
看來黑龍幫開始調查曹先的死因了。
不過曹先這種貨色,平時肯定少不了對頭。
很明顯,他們並不覺得南街的「野狗」會是幕後黑手。
這時,安靜藏在角落的柳念壓低聲音,驚訝說道:
「昨天那個人死了?」
若是沒有必要,柳念不會輕易見人,免得徒惹麻煩。
陳夕也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
「聽剛才那人說的話,曹先好像確實死了,他們正在調查死因。」
「那...我們是不是就...」
確認曹先身死,柳念露出明顯驚喜的表情。
「對,我們應該不用擔心賠錢的事了。」
「沒有曹先,張三他們沒膽子來要錢的。」
張三,就是被陳夕打歪鼻子的人。
「太好了!」
聞言,柳念激動的小跳起來,開心的抱住了陳夕,眼中淚珠不斷流下。
原本她已經做好打算,實在不行就委屈自己,也不能讓陳夕受傷...
現在,曹先身死,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忍不住哭了出來。
終究,她也只是位懵懂少女,不是能保護小雞的雞媽媽。
而陳夕遭受這突然襲擊,瞬間僵在原地,手也不知該往哪放。
柳念哪都好,就是一激動就喜歡抱人。
......
菜場旁,一座青石小院里。
柳念兩眼放光的看向院中池塘,神情興奮:
「這邊挖點土過來,可以種不少菜!」
「用木柵欄把那邊圍起來,裡邊養幾隻小雞,半年多就可以下蛋了!」
「以後晾衣服也不用在街上,在上邊掛根杆子就行!」
「念兒,這個地方真的一年只要一百文租金嗎?!」
陳夕站在院中大樹旁,聽著柳念規劃,心中感嘆。
王哥說是個空閑房子,可沒說是這麼大一個房子...
依自己來看,這房子哪怕住五個人也綽綽有餘!
這個人情,欠大了...
「對,真的一年一百文,是刑場給我發的宿舍。」
「宿...社?什麼意思?」
「額,反正就是刑場師父便宜租我的。」
也不知聽沒聽進去,柳念興奮的進了屋內,摸摸實木桌椅,敲敲瓷碗銅燈,跑上跑下,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
陳夕則是臉上掛著笑,站在門口,看著她跑來跑去,心中充斥著滿足感。
來到此地半年,終於是離開南街了。
以後,再也沒有肆意流淌的臭水溝,再也沒有上躥下跳的老鼠,再也沒有走在路上的擔驚受怕。
心頭一動。
「柳念!」
聽到陳夕的呼喊,柳念從二樓探出頭來。
「幹嘛?」
「我要睡一樓!」
愣了一下,柳念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好!」
......
接下來的白天里,陳夕和柳念分兩趟,將南街家裡本就不多的家當,統統搬進了新家。
搬完后,即使陳夕吃了佛蛻丹,體質異於常人,也流了不少汗。
本來陳夕想去菜場買點酒肉,補上那天沒能吃到的,但被柳念無情拒絕了。
「買什麼燒雞?哪來的錢買燒雞?」
柳念瞪著眼,戳著陳夕胸口說道:
「你的工錢又不穩定,不趁現在攢點,以後怎麼辦?」
「讓你非當那什麼劊子手,想娶好姑娘肯定得多花不少錢,天天就想著吃吃吃,吃能吃來老婆嗎?」
柳念言辭犀利,陳夕只能舉手投降。
用家裡帶來的菜隨便吃了點,傍晚,陳夕一個人跑了出來。
柳念說的話,從某種方面來講是對的。
陳夕很需要錢。
能鑒定他人天賦的修行者,起碼也要六階往上,想請動他們,怎麼也得十幾兩銀子。
陳夕服用佛蛻丹,資質有所提升,但是否達到了修鍊要求仍是未知,需得找人檢測一下。
若是真的可以踏入修途,更是需要耗費錢財,購買補品藥草。
修行,修行,沒錢修個屁的行!
即便往最差了說,好歹也得讓自己二人頓頓吃上肉,實現吃肉自由。
化妖天心雖強,但若是屢屢化作蟒妖,太過兇險,不能作為生財之道。
畢竟自己所在大周,乃是人族王朝。
別說四階蟒妖,就是一階妖王,也不敢冒然衝進來為非作歹。
自己有殺生錄在手,若不是情況緊急,完全沒必要化妖,慢慢砍頭積攢實力便是。
一路溜達著尋思怎麼賺錢,不知不覺,陳夕走到一個小巷子里,一家奇怪的店鋪出現在面前。
「妙...妙筆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