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程處默的決意
情報與命令的傳遞也是需要時間的，就比如說鎮北軍的這封求援信，送到京城的時候，實際上漠北邊軍已經被圍困了數天。
若是等到陛下的支援命令抵達邊關，對方再調兵遣將前往支援。
怕是鎮北關要多出不少餓殍了！
思至此處，林休心想，有必要將那些現代的通訊設備發明出來了。
不說別的，單論傳遞軍情，這便具有不可媲美的效果。
然而，暫且不論現代的通訊設備，大多需要衛星以及信號基站。
這些憑藉著逍遙子一人鐵定是沒辦法發明出來的。
雖然說林休知道一些關於通訊的基本原理，但設計衛星以及基站這些機械設備，還是太過超綱了！
畢竟在來到大唐以前，林休也僅是一個歷史系學生罷了。
那麼目標就要定的稍微近一些。
於是，林休將目標瞄準電話和電報兩件事物。
這兩件都起源於十九世紀，技術門檻較低，林休相信，憑藉著自己以及這幫學生，有一定的幾率能夠將它還原出來。
而在兩者之間，林休又首選了電報。
原因很簡單，電話通訊需要構架線路，其成本高昂。
並且在沒有足夠的技術力量支持的情況之下，電話通訊的質量也是極差，一旦距離較遠，聲音與信號轉換便會出現一些問題，導致最終傳達出現錯誤。
而電報，所用的乃是無線電傳播。
電報機將傳遞的信息翻譯成電信號通過無線電波的方式傳輸出去，而接受者只要以特定的裝置接收並將無線電信號轉化翻譯即可。
這種原理類似於現代的電台，但卻比它要容易實現得多。
而且其保密性很強，不僅需要特定的接收裝置，翻譯也是需要專門學習的人手才能進行的。
不過在此之前，林休還是先打算將電力整出來。
若是沒有電，電報便無從說起。
而且電力的作用可不僅僅限制於傳遞電報上。
在各行各業，各方各面，電力的運用都能夠帶來極大的便利！
……
見逍遙子陷入沉思，長孫無忌也是靜靜等待。
因為逍遙子此前的一番解釋，長孫無忌也是知道了漠北現在的情況應當如何處理。
但他們身在京城，遠水難解近渴。
也只能期望蘇烈將軍以及那侯君集能夠做出正確的決斷了！
「先生？先生！」這個時候，程處默闖了進來。
他已經從自己的父親口中得知了漠北的戰事，所以便第一時間趕來逍遙子這邊。
而因為程處默的呼喚，林休這才回過神來，抬頭看了一看天色，發現自己想著電報機的事情已經入了迷，以至於過去數更天，還沒有察覺。
而一旁的長孫無忌雖然微笑著等待，但是看他那僵硬的面部表情以及顫抖的腿來看，也是等待了許久了。
林休歉意地向長孫無忌作了一揖，道：「長孫丞相久等了！」
長孫無忌擺擺手，示意林休先看向程處默。
這時，林休才轉過身來，看向一臉焦急的程處默，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先生，我聽聞漠北戰事不利！」
林休淡淡道：「確有此事。」
「先生，我想去漠北！」
林休面色一凝，道：「你對於漠北軍情，是何看法？」
程處默當即將自己從父親口中得知的軍情一一敘述。
林休道：「我想知道的是你的想法，而不是你父親的想法。」
見先生這般說，程處默知道，這又是一堂課。
在自己確定兵者之道以後，先生便時常會用古今各種戰役考教自己。
而程處默也在這一場場戰役之中汲取養分，不斷深化自己的大局觀。
「先生，我認為漠北之戰，不應期待援軍到來。」
「雖然我不清楚鎮北關內還存有多少餘糧，但定然不會太多，想必也很難支撐到援軍趕來。」
林休點點頭，示意程處默繼續說。
程處默便繼續道：「依我之見，應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突襲胡人，方能緩解戰局。即便最終沒能取得勝利，至少也能搶回來部分的糧草和煤炭。」
「如此，渡過了最為難熬的那段時間以後，等到援軍抵達，便可合縱連橫，徹底擊垮對方。」
長孫無忌在一旁，嘴巴長得老大。
沒有想到，這程處默居然也能想到這一點！
於是，他便不由問道：「那個合適的時機是在什麼時候？」
程處默看了看逍遙子，見對方沒有表示，便向長孫無忌回答道：「長孫世叔，處默以為待到雪足夠厚實，能夠掩蓋蹤跡之時，最為恰當。」
頓了頓，程處默繼續道：「這樣是最不容易被發現的。而且大雪天，胡人的機動性優勢也會被降低到最低。雖然我軍不擅長大雪天作戰，但這已經是處默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長孫無忌是徹底服了。
不僅自己的兒子長孫沖有了如此長進。
就連這程家的憨小子，也能夠如此運籌帷幄。
逍遙子先生果然是能夠化腐朽為神奇吶！
這個時候，林休也是讚賞道：「不錯，看來這些日子你也是有所長進的。」
程處默聽聞逍遙子的讚賞，原本略有忐忑的心也瞬間安定下來。
既然先生沒有反對，就證明自己此次的判斷是對的。
於是，程處默的信心也增強了不少，他單膝下跪，懇求道：「先生，我欲前往漠北，貫徹我的兵者之道！」
林休並沒有第一時間反對，而是問：「你都想清楚了？」
程處默道：「想清楚了！這些日子跟著先生也縱覽了許多戰役。」
「然而，這些始終只是紙上談兵。為兵為將者，當在戰場殺敵，方能一展所長！」
林休點點頭道：「雖然還有些早，但現在時機合適，你要去便去吧。」
程處默大喜，他沒有想到，先生居然能夠同意此事：「謝先生！」
「打算何時出發？」
「弟子打算明日拜別師兄弟，隨後去城衛軍請辭。後日便出發！」
「三天之後再走！我還有些東西需要傳授給你！況且漠北情況複雜，你需要做好更多的準備。」
「是！」程處默哪有不遵從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