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傻眼了

早上交班的時候，孔大力奇怪地問李憶為什麼嗓子啞了，李憶卻是指了指喉嚨沒說什麼轉身出去上學去了。

今天的第一節課是歷史，因為快到會考了，所以課程安排的密了一些。看著劉偉挾著一捆卷子走進教室，幾乎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當然那幾個學習狂人除外，那幾個傢伙拿考試當過節呢。

「今天進行一次模擬考試，題量比較大，請大家要在細心的基礎上，加快答題速度，明白嗎？」劉偉一邊把捲髮給了坐在最前面的四排學生，一邊大聲地吩咐著。

「明白！」這會兒不管你明白不明白都得喊明白，要不然劉老師要是一生氣，那後果將會很嚴重的。

李憶看著眼前散發著油墨芳香的卷子（二中經費不足，很多卷子還是自己油印，尤其是老師們自己出的卷更是如此），一下子傻眼了，這個卷子也太變態了吧？竟然全是一些關於年代和時間的題，而且很多題目出的似是而非，要沒兩把刷子絕對得暈菜。

劉偉正好走到了李憶面前，看了看這個學生驚訝的面孔，心裡一陣難過，唉，平時不努力，這個時候嘴張得再大也沒用啊。

可是沒用多長時間，就輪到他張大嘴了，當他在教室里轉了一圈再次轉回來的時候，李憶已經做完了四頁卷子中的兩頁，正在朝第三頁發起進攻呢。

媽的，就算是你不會做也不能這麼糊弄人吧？隨便往上添答案這也太不尊重老子的勞動了吧？這才多一會兒就做了兩頁了，一看就是在瞎胡鬧。這套題可是費了他不少的功夫，他的目的也不在於檢驗學生的學習情況，而是想讓他們考後背誦的。

劉偉伸手拿過了已經做好了的那一頁卷子，皺著眉頭慢慢看了起來，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剛剛還張大了嘴有小子到底做了些什麼出來，要知道，現在才剛剛過了十五分鐘。

可能是劉老師的眉毛與嘴巴之間有什麼機關，反正看著看著，他的眉毛不皺了，嘴巴卻是張大了。

這學生太牛了，這第一頁卷子，從劉老師能記得住的題目上看，應該是全對了。畢竟這卷子實在是有點太難了，有些題目就是出題人劉老師也不敢確定。

「站起來！」劉偉下意識地把李憶叫了起來，一時間大家的眼光都聚焦了過來，那眼神裡帶著萬分的同情，哥們以你的水平不會答題沒人笑話你，你說你作弊幹什麼呀？

武兵倒是有些奇怪，李憶從小就有個臭脾氣，那就是不管幹什麼絕對不會作弊，不管是玩遊戲還是學習，那可絕對是一板一眼，寧可輸掉或是不及格回家挨揍，也從來不打馬虎眼兒的，這是怎麼了？

李憶莫名其妙地站了起來，手裡還捏著鋼筆，「怎麼了這是？」

劉偉根本不同他廢話，上前就來個了緊急搜身，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搜一搜沒什麼關係的。接著就對課桌來了個大檢查，可是讓他失望的是，以他多年搜身兼搜課桌的經驗，竟然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這可就作怪了。

「沒事了，你繼續吧。」劉偉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搜查工作是一項體力活兒，再者劉老師越搜越心虛不是，這下子怕是要丟臉了，這小子要是咋唬起來很麻煩的。

沒想到李憶根本就沒跟他計較，不是他不想，而是懶得計較，這種事要是計較起來很麻煩，老師搜身搜課桌在二中絕對屬於正常現象，就是告到教育局也沒什麼意思，撐死了讓老師給你道歉算完，何苦呢？

看著李憶沒計較，劉偉悄悄鬆了口氣，這種事情誰也不願意發生，不過這學生確實太奇怪了，這麼多年代時間題他竟然答得一點都不錯，除非他是提前得到了卷子，要不然絕無可能。

可是這卷子是今天早上自己起早刻印的啊，之前一直放在自己家裡，絕對不可能外泄啊？

劉偉在這兒上天入地地查找原因，李憶這塊兒答得挺痛快，他從小學二年級以後，第一次覺著考試原來是挺有意思的。高中四冊歷史課本已經讓他挨著看了一遍，那真的如刻在腦子裡一樣，看到題目只要稍微一想，立即就能找到答案，這感覺太棒了！

鑒於這種感覺確實太棒了，於是李憶生平第一次提前交卷了，而且是提前了四分之一的時間，這就讓全班人有點刮目相看了，這小子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啊？

可是劉偉卻是什麼也沒說，靜靜地收下了這份卷子，沒辦法，他沒有找到李憶作弊的任何證據，那就得認定這份卷是真實的。

李憶回到座位上坐好，還有十分鐘的時間才能下課，他乾脆拿出了地理課本，從第一冊開始認真地讀了起來了，那麼專註，以至於劉偉重又踱回身邊都沒有發現。

「李憶，你在看什麼書？為什麼上歷史課看地理書？」劉偉有些憤怒，你小子這分明就是給我上眼藥嘛。

李憶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劉偉，「劉老師，你說我要是拿本歷史書看，要是他們看到了這算誰的？」

李憶的同桌是一個學習比較好的女生，和李憶之間的關係屬於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對李憶的回答表示了置疑，「李憶，你這是說誰呢？我會偷看你的書？笑話！」

李憶沒說什麼，劉偉卻是點了點頭，在學生說得比較對的情況下，劉老師還是比較願意採納合理化建議的，這也是很多學生比較尊敬他的原因。

「好了，李憶，你說得有道理，是我想偏了。你看吧，願意看什麼就看什麼，不願意看也可以出去轉轉，但是請你不要干擾到別的同學，好不好？」

你以前對我可沒這麼好的態度，李憶嘟囔了一句，他心裡明白，完全是自己剛才交的那份卷子才讓劉偉有了這麼大的變化，相信任何一個老師面對一個能拿下一百分的學生時，都會顯得比較客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