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弓毀勢變

第二十一章 弓毀勢變

附著在她刀上的不是血也不是什麼武器,而是難以言說的像是爛泥一樣的血漿。黏著力極強,還微微蠕動著,帶著刺鼻的血臭。

夜月柔歌僵持不下,一隻手直摸向箭筒,箭矢將那黏著之物劃開,夜月柔歌立馬拉開距離躲了起來。

她不敢發出聲音,因為只要有輕微的聲響,那血漿一樣的東西就會再次向她進攻。

她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可是那東西給她帶來了極其不好的感覺,那感覺似乎是恐懼。

她能感到那東西在附著刀身時,自己的修為正在流逝,此刻的血霧也是更加的猖狂了,放大了她的恐懼。

世上最可怕的莫過於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夜月柔歌也無法例外。

她此時必須要忍耐住自己內心的不安和纏鬥許久的疲倦。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該找機會跑路算了,畢竟這個陣法太過於棘手,這該是一場公平的對決,她利用這幾個月再斗台收集的信息能夠引開蘇柯忞,周震國也因為鬼刀老頭實力大跌,這是她期待已久的機會。若是放棄了,還會有下一次嗎?

夜月柔歌突然回想起爺爺第一次帶她們兄妹三人去家族祠堂時說的一番話,爺爺用她從未見過的嚴肅語氣對大哥和二哥說

「羽族的仇恨史快要厚到靈淵都塞不下,可但凡因為敵人的強大畏縮的退開一步,羽族的墳墓也只能在靈淵底下。戰場上,你們兩個可以做戰死的士兵,絕不可以做逃命的王侯。」

說完了就又換了一副臉色,笑眯眯的對她講

「小寶呀,爺爺只想你一生都快快樂樂的做個小仙女,其他的事情都讓你兩個哥哥去做。」

爺爺的變臉把戲嫻熟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哥哥們也都習慣了,包括夜月柔歌。

其實,她爺爺說的仇恨史她不知道,靈淵她也沒去過,但她很清楚的明白,如果她畏縮了,那麼她的墳墓要麼是這個滿是血腥臭的外州小小的城主府或許是哪位敕離漢子的鞭下屍…

只是這一次,城主府是她的戰場,她可以做戰死的士兵,卻不能做逃命的王侯。

越霄感受到了主人心境變化,陣陣低鳴。

夜月柔歌見越霄都如此,直接掏出了身上最後一個肉乾,狠狠的咬上了幾口,最後一塊肉乾就此再無蹤跡。

她隨手撿起一塊石子,用力一擲,那東西循著聲音直接一撞,夜月柔歌「咻咻」兩箭將那東西釘住

血霧中的人影傳來一聲冷笑

「哼,困獸猶鬥,你的小聰明就到此為止了,本城主沒心情跟你玩躲貓貓!!血霧,散!!!」

「躲貓貓」夜月柔歌心裡一陣惡寒,沒想到這城主心眼竟如此的「大」呀,還記得這事呢?

隨意周震國話音落下,一時間血霧全都湧向了周震國。

不多時,夜月柔歌終於再次看清了那城主大人,只見他渾身通紅,身體足足比之前大了一倍,被她傷過的左手臂依舊無力的垂落在他的身旁,可是之前被她斬下的手臂此時竟是由長出了一條胳膊,只是那胳膊上面沒有人的皮膚,肌肉和經絡及其分明。

最讓人覺得詭異的是,在左手還維持著原來那樣大小的時候,他的右手臂好像是被人撞上了那個異獸的手臂,身體極其不協調,那手臂好似自己有意識般微微蠕動著。

「城主大人,許久不見,怎麼越來越不像個人了呀?」

周震國不再理會她的揶挪,手直直向前抓去,那手臂竟是直接變長,成了像血漿一樣的粘稠東西,夜月柔歌終於意識到剛剛那與她纏鬥的東西竟是這位城主大人的手,或者說是這個怪物的手。

「城主大人好魄力,為了殺我連自己的種族都不要了,你終於從人變成畜生了哇!不過,畜生就該有畜生的樣子,滾回你的豬圈去。」

夜月柔歌邊躲閃邊調侃,心裡大叫不好,這老匹夫的修為怕是……

周震國此時已經被血霧侵蝕心脈可他始終還留著一口氣護著,可是這小野人的嘴更是讓他怒氣橫生,他感覺自己的那口氣都快要被氣的吐出來。

那野人丫頭像個老鼠一樣,躲躲閃閃,任憑他的血手再快也無法觸碰到她,既然無法觸碰到,那我就讓你沒地方竄。

周震國神色變幻,他運起全身周天,張開大嘴,口中血霧化箭,如雨直下。夜月柔歌拿起越霄,將其狠狠劈斷,可依舊螳臂當車,她的身體上多了許多血痕。

這時那血手卻又猛的向她抓去,她心中警鈴大作,不顧那血箭橫飛,險險躲過那血手。卻依舊被撞飛出去半跪在地嘔出一大口血,血手勢不可擋,可她還是避開了。

她沒有因躲開血手感到絲毫慶幸,原因是她看到周震國手中正拿著的那樣東西——弓箭。

原來他一開始要的就是她的弓箭,沒有弓箭她就再也無法跟周震國周旋,周震國也不用再防備暗處出來的冷箭。

周震國看著手中的弓箭,很普通,就連自己城中最差的鋪子都不會用這樣材質的木弓木箭,可就是這樣的差到極致的木弓木箭,毀掉了他三十多年的心血。

怒意迸發,周震國將手中的木箭木弓碾碎,

「我要看看,現在,你還能怎麼辦?」

局勢扭轉,可夜月柔歌面上表情卻依舊不變

「當然是……涼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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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月天羽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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