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確認

「曜先生？」

普利森自言自語地念叨著這個奇怪的稱呼，眉頭微皺，自己此前明明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但不知為何，他竟會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果然，你的情況跟我一樣，在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時，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對吧。」羅蘭敏銳地捕捉到了普利森的神情變化，開口說道。

「是有一點這種感覺，好像有一絲似有似無的印象，但我腦海中卻沒有半分相關的記憶，是巧合嗎，還是......」

「不，不是巧合，絕對不是巧合，你、我、我們，我們聽到這個稱呼之時都有這種反應。」羅蘭搖了搖頭，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巧合能夠解釋的了。

「我們？這個我們指的是.....」

「我們這個群體，指的是我們最真實的那份身份，既不屬於大乾，也不屬於桑塔萊斯的那層身份。」

「擁有穿越者身份的人不止你我，我回歸現世之後，除你之外還了解和認識了另外幾個保留著相對完整前世記憶的穿越者，而他們對於曜先生這個名字都感覺有點似曾相識，卻沒有與之相對應的記憶。」羅蘭的眼瞳中閃爍著如黃金般的光亮，其腳邊的海面瞬間向上湧出大量的海水，水流交疊，化作了幾個有著明顯特徵的人型。

其中閃過的這幾個人形中，就包括著幾個普利森認識和見過的人。

普利森的老朋友艾莉，曾在黑珊瑚監獄有過一面之緣的特斯拉勛爵，以及在普羅維登把自己送去打復活賽的醫生海拉，他們都短暫在浮現在了交疊的水流中，看樣子已經和羅蘭有過了接觸。

「可能是我格位較高的緣故，在聽到這個名字之時，除了感到有些似曾相識之外，我還感知到了一絲留存在我精神海中的特殊力量。」

「這股力量精妙而微小，悄無聲息的隱藏在我的精神海中，一直以來我都未曾發覺，如果不是偶爾得知曜先生這個名字，我恐怕根本就察覺不了這一絲異常。」

「我基本可以確認，我精神海中的這絲力量影響了我的一段記憶，而這絲力量的來源，定與這個所謂的曜先生脫不了關係。」

羅蘭伸出了一隻覆蓋著雲霧的手，輕輕地在普利森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瞬間，普利森感覺精神海內一片空明，那些紛亂的思緒逐漸歸整，一絲隱秘至極的力量從精神海的最深處被發掘出來，步入普利森的視線中。

更令普利森感到驚異的是，這絲隱秘的力量，竟然與數日之前在普羅維登之時，那股救其於水火的星光之力極為相像。

儘管那星光今時己在精神海中散卻，但普利森依舊能夠辨明，此二者似乎同為一物。

「果然，你的精神海中也留存著一絲相同的力量，並且其量好像還比我和其他人的還要多出不少。」

「這股隱秘至極的力量只存在於穿越者的精神海中，而且我們的記憶都因此受到了一定的影響，我感覺這個曜先生，很有可能與我們穿越至此的原因有關。」

「那個我們所熟悉的世界，有可能就相當於是另一個大乾。」

羅蘭說到此處，淡金色的眼瞳中映出些許堅定和熾熱，儘管祂在這個世界中待的要遠比前世久得多，但作為一個曾經的地球人，那裡或多或少還是有一些事物值得祂留戀的。

況且，根據不同穿越者穿越前的時間來看，這裡與地球的時間流速都有可能不同，返回后未必不能繼續前世的生活，見到自己曾經所熟悉的人。

「羅蘭船長，關於這個曜先生你還有什麼其他的線索嗎？」普利森也很想探究自己穿越的緣由，以及自己受到影響而缺失的那部分記憶。

羅蘭手上覆蓋的滄流逐漸向下褪去，水流傾於海面之上浮現出了星象學會的符號標誌，「本來除了星象學會高層這條線之外，就沒有其他信息的，我都想直接飛往南海，找那群看成天星星的傢伙問個清楚了。」

「不過在數日之前，西陸那邊鬧出了一場大動靜，在這場大動靜之中，我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力量，這絲力量與影響我記憶的力量相同，那個曜先生應該也參與到了其中。」

「普利森老弟，你應該清楚我指的那場動靜是什麼吧。」

「當然，普羅維登發生的那場大規模神戰，為了阻止撒坦復活，現世新神們都動了真格，那時我在普羅維登之中，也算是全程目睹了。」作為那場「大動靜」的親身經歷者，普利森自然清楚羅蘭所指的是什麼。

當聽到曜先生也參與其中時，普利森又回想起了在南境大公府時浮現在自己精神海中的那點星光。

「既然你當時在普羅維登，那就更好跟你解釋了。」羅蘭點了點頭，「我當時也感知到了普羅維登的異常，不過考慮到曜先生的存在，我沒有直接出手，而是隱秘了身形一直在附近觀戰。」

「通過著高格位的感知能力，我不僅知曉了當時的戰況，也清楚了那股力量的來源。」

「南海的弗朗西斯是最開始的破局者，祂最先對絕空之壁發起了進攻，烏里森在大公府中施加的隱秘手段被破除，撒坦將要復活的信息暴露了出來，其餘的現世新神們開始參戰。」

「但弗朗西斯並非是破除烏里森隱秘手段的那個人，祂只負責了最開始的進攻，破除大公府隱秘手段的是另外一種力量，這股力量不屬於弗朗西斯，只是暫時寄身於祂，更好的施展出來罷了。」

「這股主導戰局走向力量的真正來源，恐怕就是那個神秘莫測的曜先生。」

羅蘭所說的與普利森當時在普羅維登中所看到的情況基本吻合，如此來說，那位「曜先生」通過聖輝前教皇弗朗西斯來掩護和施展自身的手段，祂們之間恐怕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

普利森開口道:「所以，有關曜先生的線索最後落在了弗朗西斯一世的身上嗎。」

「這個其實不重要，當我見識到曜先生所施展的手段，以及想明白祂與大乾龍脈異動之間的關係后，祂的身份也只有那幾種可能了。」

羅蘭的目光深遠，在普羅維登的戰鬥塵埃落定后不久，本來只是有些許異動的東陸龍脈忽然暴走，這直接導致了大乾與桑塔萊斯的分離，要說這二者之間沒有關係是肯定不可能的。

羅蘭對古紀元的歷史頗有研究，祂很清楚第一次大災變和第二次大災變對桑塔萊斯造成的動亂與破壞，也知曉古神們在第一次大災變時，為了維持桑塔萊斯的穩定，留下了一些後手。

這個所謂的後手，大概率就是後面與同樣遭遇劫難的大乾融合，這樣能更好的維持世界的穩定性。

再從曜先生破除隱秘效果的能力和其後續對弗朗西斯的助力所體現出的高格位來看，羅蘭基本可以確定，這個「曜先生」就是昔日的古神之一。

羅蘭沉聲道:「普利森老弟，實不相瞞，我這回帶著老秦專程前來，除了向你告知和確認這些信息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只要是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羅蘭注視著前方的普利森，剛才消彌於海面上的房門再度浮現並敝開。

透過房門，越過甲板，羅蘭的視野來到了對面的萬里榮光號上。

「我想和舊主的那半個弟子，原初四柱之一的誓約之柱彌涅爾瓦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