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老師

提起曜先生，001的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第一次大災變時，撒坦撞碎了星界神國的星神柱，這是支撐起整個星界神國的根基，也是依託著大量星界神屬性命的關鍵，星神柱斷裂，再加上域外之邪的侵入，星界神國已經陷入了生死存亡的關鍵。」

「按理來說，星界神國應該會走向同冥界神國一樣覆滅的結局，但是星界之主艾因偏偏在這必死之局中走出了唯一的一條活路。」

「艾因用自己的神軀重塑了斷裂的星神柱，並將那些被域外之邪污染的星界神屬的神性融入了星神柱中，以集群意識來對抗域外之邪的侵擾。」

「祂失敗了，也可以說是成功了。」

「祂失敗在沒能阻隔域外之邪污染的進一步傳播，除了艾因自己能夠調控命運長河阻絕域外之邪污染外，其他的星界神明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域外之邪的影響。」

「而祂成功就成功在祂幾乎把所有受到污染的星界神明神性，全都併入了自身所化的星神柱上，以比域外之邪更混亂的意識狀態，打敗了域外之邪的污染和侵蝕。」

「融合了所有星界神明的星神柱，便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曜先生。」

「祂以古神艾因的意識為主導，其意識狀態在大部分的情況下是穩定的，不過有時也會受到星界諸神集群意志的影響，陷入暫時的錯亂中。」

「在星界神國崩塌后，祂一直留在位於過去星界和靈界之間的殘餘神國中，悄無聲息的觀察著現世。」

「我不確定現在的這個曜先生是否完全解決了域外之邪的侵蝕，也不清楚祂還能否等同於我殘留記憶中的那位古神艾因。」

「但從祂幫助弗朗西斯對抗烏里森，以及後續把撒坦身上的域外血肉放逐出桑塔萊斯之外的舉動來看，應該把祂從域外之邪的陣營中排除。」

「祂應該有另外的訴求，至少從目前來看，祂的目標有兩個方向，其一是殺死所有現存於世的新神，其二便是獲取永恆核心最高控制許可權。」

「這也是為什麼祂在感知到你進入這處半物質位面后，會特意趕來阻截的原因。」001指了指剛才遞給普利森的那顆六面骰子，「因為我手裡有幫助你回收封存在永恆核心中的舊主神性的鑰匙，祂不希望你就此找回昔日的力量。」

「無論曜先生究竟報以怎樣的目的，但就已知的情況來說，祂已經完全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面。」

「曜先生的本體受限於星神柱，難以在現世中自由行動，但祂不知以何種手段佔據了新神弗朗西斯的軀體，這副完美的新神之軀能夠發揮出祂八成以上的權柄和力量，目前現世新神中的亞瑟.羅格和喬治.丹德里安正是死於這副軀體之手。」

「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構成來說，恐怕很難與祂正面對抗，所以當下對我們而言最重要的事，便是幫你回到位於神墟中的永恆核心，重拾你昔日的力量，這樣我們才有應對曜先生的資本。」001注視著普利森，語氣格外的嚴肅且誠懇。

從剛才開始一直保持沉默，默默傾聽著001所說的羅蘭在這時開了口，「......我差不多聽明白了，古神艾因把那些原本快死的星界諸神的神性全都縫在了自己的身上，成了個神不神鬼不鬼的究級縫合怪，這個縫合怪就是現在的曜先生。」

羅蘭又用怪異的眼光漂了一眼普利森後繼續說道，「而普利森老弟則是舊主的神魂轉世，因為在命運長河裡飄久了，缺失了過去當第四神國之主的記，如今他和你碰頭，你們現在要找到藏在神墟里的那什麼永恆核心，收回舊主昔日的神性。」

「但曜先生那個縫合怪也想要這個叫永恆核心的東西，而且還跟犯了病似的莫名其妙要殺掉所有的現世新神。」

「所以我們當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幫普利森老弟找到永恆核心的本體，讓他重獲昔日的神性與權柄，好對付那個究極縫合怪。」羅蘭將小手揣進口袋，似乎是在向001確認自己所說是否有誤。

「額......你理解的沒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001仔細聽著羅蘭的講述，頗為認可的點了點頭。

望著再欲開口的羅蘭，001好像已經知道了祂想要說什麼，接著開口道，「我知道你想找我問什麼，有關於像你或是像舊主這樣的穿越者來到桑塔萊斯的緣由。」

「沒錯，我其實最想問的就是這個，這是我心中最為糾結的事情，我希望能在這裡得到解答。」羅蘭見001已經看出來了祂心中所想，便沒有再解釋什麼，直接開了口。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先前提到我只繼承了舊主一部分的記憶，並且由於域外之邪的影響，這部分的記憶保留的也並不是很完整。」

「我只知道無論是舊主還是其他的地球穿越者都是被曾經的古神艾因給弄過來的，至於舊主和你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的具體緣由我就不清楚了。」

001一邊說著一邊移動腳步，最後站到了普利森的旁邊，「要想徹底弄明白這件事，還是得等他收回永恆核心中的舊主神性，找回那些失去的記憶才行。」

「這樣嗎，也好，至少有更合適的理由幫著普利森老弟你對付那個究極縫合怪了。」羅蘭笑了起來，祂最怕的是無法找到那個答案，既然現在有了確切的目標，那麼一切也都好說了。

「等等，等等，你們所討論的內容好像有點超出我的理解範圍了。」

從剛才一直愣到現在的諾零晃了晃腦袋，那驚訝與疑惑並存的目光從001身上緩緩的轉移到了普利森的身上。

完蛋，她有一種自己好像要長出腦子的感覺。

她聽懂了001剛才所說的一切，但仍舊有些接受不來宿主等於舊主的現實。

「我現在應該是叫你森子，還是應該叫你老師。」諾零向著普利森開口問道，記憶中那個與001相仿的身形，在一定程度上與普利森產生了重合。

「零子，放輕鬆點，沒必要糾結這個問題，你愛怎麼叫怎麼叫，如果這兩個稱呼你都覺得彆扭的話，叫我大斌老師也行。」普利森結合自己的前兩世，拼湊出了新的稱呼。

「.......大斌老師。」諾零被這個不著調的稱呼給整笑了，也是在這時，她心中生出的那些錯亂感忽然消卻了。

一樣的不著調，好像就跟自己在現世初衍時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樣。

說著不著調的話，滿嘴聽不懂但是好像很有意思的新鮮辭彙。

雖然擁有著作為現世之基的原初權柄和比肩古神的磅礴神力，但他卻比作為先天神明剛剛誕生的自己更像一個新來的，

甚至連自身的神性成分都搞不清楚。

不過也正是選擇跟著這個新來的，諾零才避免了與撒坦一同去往界外，擺脫了被域外之邪同化侵蝕的命運。

諾零跟著那個新來的一起見證了現世的成形與完善，見證從現世中初生的神明在他的領導下匯聚成神國的雛形，見證了唯一坐落在現世中的第四神國的輝煌與榮光。

並且在對方連哄帶忽悠的話術下，剛出生沒多久的諾零還真被忽悠成了那個傢伙的徒弟。

至於諾零在這個老師那裡學到了什麼，恐怕只有一些網路用語和滿嘴的抽象話了。

諾零倒是樂意當這個徒弟，因為他那個不著調的老師總能講出有趣的話語和一些新奇的故事，也正是因為跟著他，諾零才結識了第四神國那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們。

諾零曾經無比珍重這些過去的記憶，她認為那是自己過的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也正是憑藉著這些記憶，她才能在永恆核心中堅持守候數個紀元，直至等到普利森的出現。

當她完全認可普利森作為核心宿主，並有能力脫離核心長久留存於現世后，跟著普利森東走西跑、聊天鬥嘴時，諾零彷彿找到了當初跟著他在第四神國和夥伴們一起說說笑笑時的那種快樂。

「.....你說的對，我不該糾結的。」諾零望著普利森，對方逐漸與記憶中的那個身影完全重合了起來。

「你這傢伙.......其實從來就沒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