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黑鴉之血
普利森用安德魯子爵所給的鑰匙打開了倒數第二個鐵櫃。
容量頗大的鐵櫃中,並沒有裝載著過多的東西,它有的只是一個精細的暗金色盒子,以及一沓不厚也不薄的黑色秘卷。
普利森並沒有先拿那沓有關於維托爾的情報信息,而是十分迅捷的將那個暗金色的盒子握在了手中,他用另一隻手將腰間的狂瀾拿了起來,空氣中一絲水流的波紋涌動,逐漸穿進了那個暗金色盒子上的鑰匙孔中。
「咔嚓。」盒子被打開了,細小的精美盒子中存放的是三瓶容量極小的紅色血液,大約每瓶的容量都應該不會超過30毫升左右。
「一個稀有魔紋,真的什麼花樣都被你玩出來了。」安德魯子爵瞄了一眼普利森手中的狂瀾,「即便是東西放在我這兒,也提防成這個樣子,生怕我把你的那幾瓶血給倒掉了。」
普利森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確認了沒什麼問題之後,幽幽地回答道:「這玩意對我太過重要了.....」
他將狂瀾重新插回了腰間的劍鞘中,然後用手將其中的一瓶血拿了起來,隨著他的心念一動,暗金色的盒子和裡面存放著的另外兩瓶血,都轉移進了永恆核心中。
「你現在就要用嗎?」安德魯子爵疑惑地問道。
「我可不想我的整張臉都爛掉。」普利森輕輕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皮,眼角下方鼓起的膿包微微地搖晃了幾下,並且滴下了幾滴顏色深沉的膿水。
他將瓶子上的瓶塞打開,將這暗紅色血液狀的東西一飲而盡。
「黑鴉......」安德魯子爵緩緩地念出了這個稱呼,對於普利森為什麼能夠獨霸整個黑鴉港,且在諾頓中逍遙法外數年之久,以及這個詭異稱號的由來,這些東西他可能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咳咳咳咳。」在飲下瓶血液后。普利森露出了痛苦而猙獰的表情,他臉上還存在著的幾個爛瘡,幾乎是在瞬間之內爆裂開來,綠色的膿水和黑紅相間的血液不要錢似的從普利森臉上不斷滴落。
他那頭秀麗的藍灰色長發,突然間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變得硬直無比,一抹深邃到極致的漆黑開始順著頭髮的根部,不斷蔓延開來。
「呵,呵,哈哈哈!」普利森露出了極為癲狂的笑容,他不忍入目的左臉上,新生的皮肉開始逐漸取代了爛的不像樣子的腐肉,將腐化和潰爛的皮肉遮埋掩蓋,重新化為了正常的樣子。
他那頭藍灰色的長發,也逐漸變得漆黑起來,更為可怕的是,在他的體表,居然漸漸的長出了幾根黑色的羽毛,並且普利森那鼓漲的衣服背後,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要撕裂出來。
這可怕的變化大約持續了五分鐘,當普利森停止了那扭曲的笑容后,此刻在安德魯子爵面前的,是一個可怕的怪物。
他有著一張清秀而蒼白的人臉,白的有些過分,這不是那種少女臉上柔美的白,而是充滿著暮氣一般的死屍顏色,令人感到有些發慌的詭異色彩。
漆黑的長發散落在他的腦後,他露出來的皮膚上都或多或少地長出了類似於烏鴉身上的黑色羽毛。
但更令人驚訝的是他的背上,竟然長出了一對撐破了衣服的巨大黑色羽翼,直挺挺地向左右擴散開來。
漆黑的巨大翅膀,配合著散亂的黑色長發,以及身上生長出的黑色羽毛和那股如同死屍一般的暮氣,無不讓人想到一種帶來不詳的黑色鳥類。
烏鴉!
很顯然在外表上,
普利森已經和剛才有了明顯的變化,但在此刻普利森身體內的變化則更為巨大,他剛才血液中蘊含的強大力量,毫無保留的被普利森的身體吸納,更為準確的來說,是被普利森身體內那個永恆核心的烙印給吸納。
吸納那種至純的狂暴力量,是普利森以前從不敢做的,因為這種狂暴的力量會使他變得無法控制,他曾經嘗試過一次,但那帶來過極為可怕的後果。
核心烙印將血液中殘存的力量吸取乾淨之後,幾乎是在瞬間,一股至真至純的力量瞬間反哺到普利森體內,滋養著他身體內的超凡之力,使其變得更為精純。
此刻普利森在永恆核心最純粹的力量灌輸之下,初入下位大騎士的超凡之力容量逐漸擴大,而其內所蘊含的力量,也是越發的可驚人。
「距離中位大騎士,還是差了點。-」普利森感受著自身內不斷提升的能量,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弧度,「但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這血液有十分特殊的作用,能夠激發他體內隱藏著的畸異血脈,雖然不會持續很長時間,但血脈激發后自身擁有的強大自愈能量和能夠維持不少時間的對於外界因素的特殊抗性,正是他目前想解決臉上那逐漸壓抑不住的腐爛傷口的唯一方法。
普利森拍打著身後那對巨大的翅膀,然後將放在一旁的黑色眼罩繼續戴在了自己的左眼上。
他將狂瀾從腰間拔了出來,輕輕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刀,被劃出來的傷口,剛剛滴落一滴血液,便在眨眼間重新癒合,並且剛才被划傷的地方還多出了一根細小的黑色羽毛。
「效果沒有變,好的很。」普利森的笑容繼續的保留在了自己的臉上,他瞟了一眼旁邊的安德魯子爵,卻發現這位體態有些臃腫的子爵先生,表情痛苦地坐在了地上。
「咳咳咳。」一旁的安德魯子爵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他捂著胸口看向門外,「管家,把我在書房裡的那幾瓶葯拿過來,要快。」
「呦呦呦,看起來你的老毛病仍然沒有好。」普利森笑著擺了擺頭,「我應該先到你這裡來拿東西的,也許我在這種狀態下解決福爾特和他手底下的那幫傢伙就不用花那麼多的時間了。」
「你殺了福爾特?」
「這是我們合作之間,紅玫瑰港所存在的不可控因素。」普利森摸了一下狂瀾的劍鋒,笑容越發的可怕了起來,「不可控因素,是需要去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