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獻祭

我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醒來后，沒看到姥姥。

找了一圈，才發現堂屋桌上的紙條，是姥姥留的。

她說劉大富的事已經解決了，但她臨時接到一樁生意，要到鄰縣的一個小漁村一趟。

姥姥經常會到外面看事，我便沒多想。

然而，過了十多天，姥姥都沒回來，一點消息都沒有。

除非到離得比較遠的外省，姥姥外出看事最長不會超過一個星期。

會不會出事了？我很擔心，正打算去找姥姥，就看到村長領著一大群人氣勢洶洶而來。

兩個舅舅都來了，他們也視我為災星，看我很不順眼，肯定是來找我麻煩的。

我想也沒想，拔腿就跑！

大舅大喊，「攔住她，別讓她跑了！」

對方人多勢眾，我一下子就被包圍住了。

大舅冷笑說，「臭丫頭，看你往哪跑！」

面對眾多充滿敵意的目光，我故作鎮定地問，「你們想幹嘛？」

大舅幸災樂禍道：「想幹嘛？當然是收拾你這個害人精了。」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什麼害人精，我害誰了？大舅，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村長面色不善地看著我，「白瑜，你兩個舅舅說村裡的事是你在搞鬼？」

姥姥不在的這段時間，村子發生了一件怪事。

所有未婚的女孩子都突然大了肚子，連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

一般這種詭異的事都會來找姥姥，可姥姥不在，人心惶惶的。

沒想到大舅他們趁機潑我污水，想姥姥不在，對付我。

我壓下心裡的緊張，冷聲問，「有證據嗎？沒證據的話，就別誣賴好人！」

村長看向兩個舅舅，「把你們的證據拿出來，看她還有什麼話說！」

大舅陰陽怪氣說，「你沒來村子之前，可沒出過這種事。」

「少廢話，先把證據拿出來再說。」

我氣得不行，真的很想賞他一個大耳刮子。

大舅說，「那些受害的姑娘就是最好的證據！」

有人附和，「沒錯，俺閨女說是她害的。」

不少人跟著指證我，後來我才知道是大舅早就和那些人串通好了。

我急了，「我一個女的怎麼能可能讓她們懷孕？」

村長不給我辯解的機會，就讓兩個村民捉住我。

我徹底慌了，「放開我！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

在我掙扎之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陰冷的笑聲，「呵呵……」

我如遭雷擊般大驚，猛地看向發聲源，可什麼都沒有，但剛才的聲音太過真實了。

到底怎麼回事？那聲音不是夜修的，難道還有誰要害我？

有人顧慮到姥姥，「村長，要是寥仙姑回來——」

村長沉吟了一下，說道：「寥仙姑深明大義，會理解我們的。」

有人問要怎麼處置我，村長剛要開口，他身體忽然猛顫了一下，神色變得很古怪。

我似乎看到有什麼東西閃進了村長體內。

問話的人見村長遲遲沒反應，疑惑地問，「村長，你怎麼了？」

村長眼裡閃過一絲紅光，語氣冷冽道：「肯定是白瑜觸怒了山神，我建議把她獻祭了，大家看怎樣？」

聽到要把我獻祭給山神，我驚駭不已，「你們不能這麼做！」

村長老奸巨猾，就算真有獻祭的想法，他也不會自己說出來。

我懷疑村長中邪了，但不管我說什麼都沒用。

村民都贊同村長的提議，說山神肯定會喜歡我這種年輕姑娘。

於是，他們討論起獻祭方式。

有人說隨便挖個坑把我埋了，有人建議把我綁了丟在山上，還有更殘忍的說架堆火把我燒了。

這些人像市場買菜一樣，隨意決定我的生死，而提出建議都是那些平時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人。

最後，他們毫無人性地用磚頭把我拍暈了。

……

我整個人暈沉沉的，費了很大的勁才睜開眼，入目的是一片如血般的紅，原來眼睛被血糊住了。

吃力地環顧四周，我發現自己在後山的神廟裡。

到底是誰在害我？難道真的是什麼山神？

突然，我看到角落裡多了一道若隱若現的影子。

過了一會，一個身穿墨色衣袍，長相冷峻的男人出現在我眼界。

他渾身透著一股妖異之感，給我的感覺不像是人。

我強忍著內心的恐懼，顫聲問，「你到底是誰？」

男人打量了我很久，才譏笑道：「不過是區區九世陰人，夜修怎會選中你？」

又是九世陰人！

我都來不及問姥姥，到現在還搞不懂什麼是九世陰人。

還有，這男人認識夜修，應該也是妖。

男人蹲下身，用力掐住我的下巴，「怎麼，你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