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和裕茶館

第七十九章 和裕茶館

說到和裕茶館,在璃月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一個商鋪有沒有名氣,有沒有客流量,完全取決於三個因素——天時、地利、人和。

對於戰爭而言,天時是天氣和時刻;對於商鋪而言,天時就是建立的時刻和是否能抓住商界的機會。

和裕茶館誕生於幾十年之前,一直延續至今,是一家幾十年的老茶館了,而在這幾十年中,創建者范二爺經營得當,抓住了數個機會,打響了茶館的名氣。

這是和裕茶館的天時。

地利,對於戰爭而言,地利就是地形優勢,高打低、暗打明、岸邊打渡江等等;對於商鋪而言,地利是地段的優勢,緋雲坡人流量高,而且位於璃月的高處,可以俯視璃月碼頭、平視小半個雲來海和孤雲閣。

這就是和裕茶館的地利。

人和,對於戰爭而言,人和就是大將的數量,就是士氣的高低,就是民心之所向。對於商鋪而言,人和就是老闆手底下有幾個能人。

在這一點上,和裕茶館可謂是強中之強。

和裕茶館能有如此名氣,唯兩個人不可缺。

一個是在和裕茶館常駐說書的茶博士劉蘇,另一個就是掛靠在和裕茶館的戲社【雲瀚社】的名角,雲堇,雲先生。

這兩人,一個是說書界的頂流,一個是戲曲界的頂流,就像是玉原前世的小鮮肉一樣自帶流量,為和裕茶館帶來許多人氣。

天時地利人和,和裕茶館都佔據了優勢,又怎能不火爆呢?

玉原與劉風約定之後,提前一日來到了和裕茶館。

和裕茶館位於一棟木樓的二樓,半倚在第三層的屋檐下,就似一個半拓展的陽台。

木質的地板散發著一種清新的香氣,而碼頭順著風向飄來的海風又有著絲絲的涼意,兩者交加之下,會給人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這時再來一杯清茶,便能使人完全的靜下心來,拋卻生活中的煩惱,完全的舒展身心。

單是這一點,就足以留下大部分的客人了。

不得不說,范二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玉原坐在和裕茶館靠著雲來海的位置,靜靜地等待店小二端上來一杯熱茶。

這裡的飲品只有茶,吃食只有茶點。

清茶的熱氣從茶盞中溢散到空氣之中,玉原微微一嗅,茶香清凈淡雅,卻又繞樑之綿長,聞去香氣透溢鼻腔。

玉原再打開茶蓋,一眼瞧去,卻見茶水內浮沉的茶葉形似雀舌,挺直飽潤,色澤嫩綠,白毫顯露,不禁咋舌道:「岩亭綠雪,范老闆還真是捨得,拿這茶出來招待客人。」

一旁的一位中年大叔聽見玉原的話,頓時一怔,立刻搬了張座椅坐到玉原的對面,笑著說道:「哦喲,這位小哥面生的很,不想卻是懂茶之人那。」

玉原輕輕一笑,道:「客氣,只是略懂而已。」

中年大叔卻道:「能辨認出這是岩亭綠雪,已是精通茶道之人,小兄弟不必謙虛。」

玉原一怔,輕笑道:「哪有這麼誇張?只需瞧見茶上白毫,便可認出這是岩亭綠雪了。」

中年大叔輕輕搖頭,道:「岩亭綠雪名氣不盛,所知者本就少,況且白毫如雪也不是岩亭綠雪獨有特點,玉潭飄雪、蘭竹冠雪和恩施白露這三種上好之茶皆有白毫如雪的特點,不是熟知茶葉之人,如何能認出這是岩亭綠雪?」

玉原輕笑道:「細心一嗅便知了,岩亭綠雪的茶香猶如開年初雪,茶香雖微弱,卻有一種清透涼澈之意,只需聞去便能滌盪心塵,讓人心情大好。」

「玉潭飄雪的茶香猶似陣雪初臨,茶香之清可稱一絕,但其香氣有纏人之力,若是去嗅,茶香便縈繞鼻尖久久不得散去,舌尖也會有陣陣回甘。」

「蘭竹冠雪的茶香就更有標識性,它那茶香只需聞一下,其香氣就如開春之竹,節節拔高不可遏止,直叫人心生渴望,恨不得連飲三大壺。」

「恩施白露的茶香並非清香,乃是濃香,無需去聞,只要靠近那茶水,濃香就會自己走到你的鼻腔之中,那時你的鼻子就再也聞不到茶香以外的氣味咯。」

中年大叔拍桌大笑,道:「你瞧你,能把茶香說的如此頭頭是道,還說自己不是懂茶之人?」

玉原頓時一愣,輕笑道:「只是略懂一些而已,倒是讓你見笑了。」

「小兄弟謙虛了。」中年大叔一笑,正想往下繼續說,卻聽耳邊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

「太古之時,九洲互具,崑崙尚開。人住之土,名稱「中洲」;神在之界,則喚「神霄」。上一劫劫末之時,曾有神魔交戰;最終神王折戟,九界火焚,萬象化灰。如今新世伊始,萬類更生。崑崙閉合,諸世界不復相通。圍繞著神王之戟展開的新感覺武俠繪卷,啟封!」

中年大叔和玉原齊齊一怔,往聲源處看去,卻見一人執扇而立,身板筆直猶如巍巍青松,口中說著一大段的書文,語速很快,咬字卻十分清晰,可見是下過苦功。

在和裕茶館,這樣的說書人只有一個,茶博士劉蘇。

「今天茶博士說的是新書啊。」中年大叔細細聽著劉蘇的說講,道。

玉原抿一口岩亭綠雪,隨著茶水入口,一股清涼之意也隨之而來,直觀腸胃心胸,讓人心情不免愉悅幾分,又聽旁邊中年大叔的話,頓時笑道:「這是神霄折戟錄,也不算是新書了。」

中年大叔瞭然點頭,道:「原來是神霄折戟錄啊,這書我許些日子不看了,都忘了個七七八八,不過小兄弟只聽這一段就能知道是神霄折戟錄,看來是武俠小說的愛好者啊。」

玉原笑道:「只是多讀了些,記憶好些而已,有時光是飲茶、吃點,未免有些無聊,茶還是得和書一同飲之觀之,才能有味。」

中年大叔感嘆道:「小兄弟還真是嫻靜淡雅,要是我那個二兒子有那這番嫻靜的心就好咯。」

玉原不禁好笑,嫻靜淡雅這詞還是第一次用在自己身上,他輕笑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只要不傷人,不害己,不為惡,不作孽,鬧騰一點又有何妨呢。」

中年大叔輕輕一笑,卻也沒有言語。

兩人在外圈的位置坐著聽完劉蘇的說書時,已是日落之刻,中年大叔起身告別一聲,便離開了和裕茶館。

日落時分,劉蘇也告退一聲,離開了和裕茶館。

隨著劉蘇的離去,茶館里的人也漸漸的離開。

等到月亮從雲來海的海平面上露出一個小角時,和裕茶館只餘下玉原一人。

杯中茶水已見底,玉原放下茶盞,凝望著雲海來那波瀾不驚的海面,心中竟沒有一絲雜念,只有死湖般的平靜。

圓月漸漸地從海面上升出,皎潔的月光一片片的鋪撒大地,給燈火通明的璃月港增添一分清冷。

玉原手指在桌面上敲擊著,木質的桌子被他敲出小鼓般的咚咚聲,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連成一段悅耳動聽的曲子。

曲子到激昂之處時,玉原推開桌椅,在月光之下舞動。

他每個姿勢與留雲借風真君贈他那千年月光的舞譜上的仙女一模一樣,可那舞動之間的美感,卻和仙女截然不同。

仙女之舞,讓人一眼望去心生崇敬之意,有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聖潔之感,就似那泥潭中唯一一朵潔白之蓮。

玉原每一個動作看去都協調圓潤,四肢仿似柔弱無骨,可整體一看卻充滿著力量感,陰陽相交、剛柔並濟,看去莊嚴而肅穆;像是天上謫仙慢慢地踏入人間塵世。

在玉原舞動之間,一個人兒也登上和裕茶館。

那是一個黑髮少女,她生的模樣俊俏,一雙紅眸格外動人,身著長袖百褶連衣裙,披粉色蓮花雲肩。

一身服飾,具黑白粉湖紫五色,明明色彩繁多,卻不令亂眼,倒添幾分年輕可愛的氣質。

少女邁著小步走上和裕茶館,一眼便瞧見迎著月光而舞的男人,卻也只一眼,就被這舞給吸引住了。

或者說,她被那跳舞的男生給吸引了,這舞蹈明明動作輕柔地一看就知是給女生跳的,可那個壯碩的男生跳起來卻也沒有任何違和感,反而有種寶相端莊,仙人低眉的感覺。

隨著一個動作,玉原回眸轉身,卻仿似沒有見到少女一般,繼續隨著記憶中的舞譜而舞。

老實說,玉原現在十分想停下來,在別人面前跳舞屬實是不符合他對自己的定位,不僅害臊而且害羞。

但他不能停,這千年月光一定要跳完才能穩固靈魂,若是停下來,他前面那段就白跳了!

玉原沒想到的是,他這一回眸倒是讓少女愣住了。

這一回眸,竟給少女一種慈悲莊嚴的感覺。

表情溫柔平和,眉目間全然是舒展的柔和笑意,就像是疼惜凡人,用自己的微弱光芒照亮黑夜的皎月仙人。

但少女一瞬間的獃滯並非全是這表情所致,另一個原因,是少女曾經見過這個男生。

那是幾月前的一日,她因新戲一事前去璃月北部的山中,歸來時巧遇細雨連天,可當日又有一場戲等待她來開幕,她只得冒雨奔行。

路過望舒客棧之時,遇見面前這男生撐著傘在雨中漫步。

那次只是雨中的一面之緣,卻不想那男生躲進望舒客棧附近的避雨亭中片刻,又忽然衝出,只見其人不見其傘。

她本沒有在意,只是去避雨亭中小歇片刻。

可剛進亭中,就見門邊拄著一把油紙傘,與那男生的雨傘別無二致。

那時的她馬上就明白了,那男生的傘為何陡然消失不見。

她暗自記住了男生的容貌,只待某日於璃月港碰見時能夠將傘還給他。

卻不想兩人竟如此有緣,她無意中竟看見這男生在月光之下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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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之我會六庫仙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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