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S級 vs 皇
蛇岐八家的家臣將圍觀的黑道與路明非源稚生隔開,人群徹底遠離二人,東京的街頭成了唯此二人的戰場。
二人提刀對峙,在剛剛突如其來的一波驚呆全場的對刀之後,兩人似乎又冷靜下來,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相望,像是兩頭相互警惕的獅虎,來回打量著對方。
「不論你是不是路明非,你做錯了事,你就得付出代價。」源稚生冰冷的聲音傳來。
路明非覺得有些冤枉,心說小的何罪之有?令妹不是在下勾搭出來的,是她帶著我翹家的,我只是迫於令妹的淫威,充當了幾日的導遊,我兩還是清清白白,令妹依舊完好無損!
可源稚生似乎並沒有要聽路明非解釋的打算,路明非剛要說些什麼,源稚生便有了新的動作。
源稚生驟然發力,提起手中的蜘蛛切,整個人猶如離弦之箭那般以極致的速度向著路明非襲來。
除了純血龍王之外,「皇」或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究極的生物,源稚生的瞬時發力在某種程度上甚至能夠媲美言靈「剎那」!
路明非只覺一陣勁風掃過,源稚生已至眼前!連帶著刀光閃爍的蜘蛛切!
在先前「獅子示現」的對拼之中,源稚生明白了眼前的路明非不可同日而語,這個挂名S級似乎終於覺醒了他應有的血脈,路明非揮出的那一刀狂暴竟不在他這個「皇」之下。
如今的路明非在源稚生眼中,是與楚子航或是凱撒一般,交手之中必須全心以待的對手!
蜘蛛切割裂雨幕,利刃之上捲起的刀風向著路明非席捲而來,而閃爍的刀尖同時直指路明非的右手手腕——那是路明非握刀的手!
源稚生並沒有出死招,他只是想讓路明非短暫的失去戰鬥力。
卡塞爾學院和蛇岐八家如今的形式水深火熱,但源稚生和路明非卻並沒有什麼苦大深仇,即便源稚生動怒於路明非拐走繪梨衣,但源稚生也沒有打算想要將路明非置之死地。
先前從天而降的獅子示現看似威勢兇猛,但蜘蛛切斬出的軌跡卻是極為直白,路明非只需略微側身便能輕易躲過,那一刀更像是源稚生怒火的宣洩。
可路明非卻並不想作為源稚生的出氣筒,他偏用相同的獅子示現正面迎擊!竟然還真與源稚生拼了個不相上下!
此時刀光再至,源稚生的蜘蛛切再度斬向路明非。
在皇血的加持之下,源稚生出刀的速度能夠堪比「剎那」,即使是混血種,也未必能在源稚生極速的一刀下反應過來。
但路明非是S級!
在源稚生到他跟前的同時,路明非也抬起了右手,兩柄長刀再度碰撞!黑夜中只有刀光閃爍!
兩人不似之前獅子示現那般狂暴的對碰后,各自退避,留有餘地,這次的源稚生更加激進!一記斬擊未果,第二刀便緊跟著送了上來,他的氣息平穩,腳下步伐自在且靈動,變幻莫測之間,夾雜著手上送出的刀鋒,像是光影中曼妙的舞者。
源稚生手中送出的每一刀都在翻轉,像是在用蜘蛛切纏繞絲綢,他的每一刀也越發舒緩,但路明非能夠深刻的體會到刀上逐漸精進的力道!
鏡心明智流·婆娑羅舞!
鏡心明智流·逆卷刃流!
江戶時代三大流派的劍術之一,以「位」聞名,藝術性與實用性並重的劍術!
某次路明非和師兄老大在高天原泡澡的時候,凱撒曾摸著胸前的刀痕吐槽著這略有些娘們的步伐以及那莫測的一刀給他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與遊刃有餘的源稚生相比,路明非則顯得略有些狼狽,源稚生每揮出一刀,便將路明非逼退一步,刀刀相擊的結果是路明非的節節敗退。
小魔鬼路鳴澤確實是信守了承諾,保留了路明非尼伯龍根計劃后的A級實力,但光憑A級的實力是鬥不過源稚生的。
對手是「皇」,即使是楚子航以及凱撒兩位A級中的精英聯手,也只能在套路盡出的情況下堪堪險勝。
逆卷刃流的沖刷已經接近尾聲,源稚生在蓄勢之後斬出了逆卷刃流的最後一刀——天平一文字!
路明非提刀硬接,刀刀相擊之時,路明非只覺得像是被時速350公里的蘭博基尼正面撞上,巨大的力道震得他五臟六腑都在顫抖!
路明非半跪在地,整個人依靠在長刀之上喘息,長刀之上大大小小的缺口數不勝數——和黑道大家長的佩刀相比,繪梨衣隨手從蘭博基尼上翻出的長刀顯然遜色不少。
反觀源稚生則從容收刀,蜘蛛切上刀光鋥亮,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路明非,月光的清冷勾勒出他線條分明的臉龐。
電光火石之間,差距已經顯而易見。
「繪梨衣是我很重要的人,你不該將她帶入險境。」
源稚生冷冷的聲音像是冰錐,他徑直走過路明非,向著街道的拐角走去,那輛報廢的蘭博基尼還安靜的停在那裡。
昏睡過去的繪梨衣靜靜的躺在副駕駛座,她的眉頭緊蹙,身上的藍紫色公主裙早已被雨水浸濕,她顫抖的縮著身子,像極了做著噩夢的公主。
路明非覺得自己真是可笑,下定決心重頭來過就要守住一切,可失去了路鳴澤的幫助,他終究還是原形畢露,衰仔還是衰仔,即使路鳴澤給他保留了A級的實力,可在源稚生的刀下,他就像是個被扯下面具的小丑!
翹家的時間結束了,這一出鬧劇般的旅途該劃上句點了,源稚生馬上就要把繪梨衣帶回到最安全的地方,他覺得蛇岐八家才是繪梨衣的歸宿,在家族的保護下,繪梨衣才是最安全的。
可路明非知道那是錯誤的,這世界上對繪梨衣來說最危險的地方恰恰正是蛇岐八家!某個慈眉善目的老不死是這世界上對繪梨衣最危險的存在!他才是這世間最該死的混蛋!
源稚生從報廢的蘭博基尼上橫抱起繪梨衣,在抱起繪梨衣的同時,源稚生不由得眉頭微皺。
在雨水浸濕的單薄衣衫下,源稚生觸到了繪梨衣堅硬如鐵的肌膚。
和他料想的一樣,繪梨衣的狀態很糟糕。
女孩渾身顫抖,即使在源稚生的懷抱中,繪梨衣也沒有得到絲毫的安全感,她的嘴唇微動,像是在說些什麼。
源稚生側耳細聽,他終於聽清了繪梨衣口中的呢喃。
那是一個名字!
繪梨衣在說「Sakura……Sakura……Saku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