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私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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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黑色哥特小蘿莉乘上電梯，電梯經過一段平穩的下降，在一樓停下。

門開，一片嘈雜。

不知何時，一樓大廳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葉神出電梯的時候，剛好見到另一架電梯門打開。

「讓開一下，請讓開一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喊道。

幾位護士匆忙推著一輛急救擔架車出來，車上載著的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頭子，正是葉神先前看到的那位。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通道，大廳中一時間安靜下來，只能聽到人們小聲的議論和冰冷的輪子滑過大理石地面的聲響。

「唉，命苦啊，兒女們也不知道關照關照，聽說是在七樓電梯前因為心臟病突發倒下的，如果不是想孫子想得緊，呆在屋子裡的話，恐怕還來得及去取藥片吧。」

「可不是嘛，我聽說，這老頭女兒嫁到南方去了，兒子呢，倒在身邊，卻因為媳婦的緣故，死活不讓老頭子看望孫子，這不，大雪天的夜裡，老頭子念著孫子放假了，想接孫子來住住，結果就……唉……」

「你看，他們來了……」

救護車警示燈交織的光芒掩映下，一男一女牽著一個小孩撐著傘從雪中走來，與急救擔架車在門口相遇。

男子上前，努力露出一副傷心的樣子，向醫生詢問情況，醫生搖了搖頭，「請節哀順變，我們來的時候，他已經去世了。」

急救擔架車被幾位護士推向救護車，這姍姍來遲的一家子便跟在後面。

「媽媽，爺爺怎麼了？」

「別多話，爺爺好得很，他去了天國。」

「哦，天國啊，那，我們以後也會去天國嗎？」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從雪中傳來，救護車呼嘯著向遠方疾駛而去。

「跟我來。」眼前的一切都在佐證著某種超現實，他咬了咬牙，拉緊黑色哥特小蘿莉，從人群縫隙中穿了過去，衝出大門。

鵝毛絨般的大雪已經在地面上鋪滿了厚厚的一層，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但並不是很冷，下雪的時候不冷，化雪的時候才格外涼透人心。

一路狂奔，迎著天上明亮的圓月奔跑，手上拉著的黑色哥特小蘿莉自始至終一言不發，而且身體輕若羽毛，約莫過了十幾分鐘，葉神氣喘吁吁地跑到聖京學園的深處，一座綠樹掩映間的別墅前。

「聖京學園S10——聖林別墅」的高大石碑立在大鐵門左側。

望著別墅，他的眼神微有些閃爍，但很快平靜下來，走到大鐵門右側，那裡的圍牆上有一面鏡子似的顯示屏，顯示屏下是一個紅色按鈕，打開手機，顯示時間九點三十分。

「okay，她的父親應該還沒回來。」

葉神定了定神，左手拉著黑色哥特小蘿莉，右手抬起，按下紅色按鈕。

叮——咚。

顯示屏上光芒一閃，出現一個中年美婦的臉孔，歲月雖然在她的臉上刻下痕迹，但仍不減其當年的風韻。

「是什麼啊，快進來。」

「不用了，可以幫我找一下私舞嗎？我稍微有點事跟她說一下，麻煩了。」葉神搖了搖頭道。

「她現在還生病躺在床上，要不，你進來吧。」美婦考慮了一下道，大鐵門向兩邊滑開。

正在這時，一道清脆活潑的女聲從顯示屏中傳出。

「是神哥哥嗎？我來了。」接著是拖鞋吧嗒吧嗒敲打在地板上的聲音。

一個身穿可愛粉色系睡衣，胸部極大的少女擠到了顯示屏前，瓜子臉蛋，黑色的修長頭髮胡亂地披在腦後，一看便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因為睡衣松垮，且少女稍稍彎下了腰，從葉神這個角度看，能輕易看到那兩團足有E罩杯大小的乳峰形成的深深乳溝，以及更深的地方。

這不是因為少女不檢點，而只是在少年面前少女才會如此隨意。

「神哥哥，外面雪下得好大，你進來說吧，好嗎？」私舞滿眼關心地道。

「沒關係，我就說幾句話，現在，私舞，你是我最好最信任的朋友對不對？」葉神十分鄭重地道。

「嗯……」林私舞眸子微微一暗，但還是應道。

「好，那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在我身邊看到其他的人或物，必須如實告訴我，一定要看仔細了。」

「好哦……」

安裝在顯示屏上方的小小貓眼中紅光一閃，私舞一下睜大了眼睛。

「神哥哥，你身邊的，你身邊的小女孩怎麼回事啊……神哥哥，她不會，不會是你拐回來的吧！」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啊。」葉神無奈地動了動鼻子。

「沒有，沒有，只是……她是迷路了嗎？」

「差不多吧，好了，謝謝你私舞，那麼晚安。」葉神說完，立刻轉身，拉著黑色哥特小蘿莉跑開。

「哎——哎——神哥哥……」私舞狠狠地一跺腳，撅起了小嘴，然後關掉顯示屏，跑回房間中。

中年美婦走了進去，看到私舞正在翻箱倒櫃，不禁問道：「私舞，你要幹什麼。」

「我要去找神哥哥。」

「這大雪天的晚上，你又生病了，不準出去。」中年美婦皺了皺眉。

「不行，我要去找神哥哥，他的右手受傷了，冬天如果不及時消腫的話很容易生凍瘡的，他又不懂得護理自己。」私舞倔強地道，找出一套淺藍色的冬裝。

「不行，他這麼大人了，應該可以管好自己的事了，不需要你事事操心，你不準去，聽到沒有！」

「不行，不行！我不聽，我不聽！媽——你變了，自從你跟了現在的爸后，你就變了！你這樣說，叔叔阿姨和死去的爸爸一定會傷心的！你答應叔叔阿姨要照顧好神哥哥，可是你呢，你給了神哥哥什麼？現在連我去見神哥哥都要百般阻撓，為什麼？」

「沒有，只是……」

「沒有隻是！是因為你，神哥哥才能住上那套高級住宅，否則神哥哥最多只能用遺產置換成一套中級住宅，可是，這真的是神哥哥想要的嗎？不是，神哥哥一點都不稀罕這些，他想要的，只是親人般的溫暖，因為他所有的親人都離開了他！」

「所以，我不會離開他！所以，求您了……」

中年美婦身子一顫，無力地倚靠著門框。

林私舞脫下睡衣，一對傲然挺拔的乳峰搖曳如波，她迅速換好衣服，跑出房間，拿好雨傘，下樓，臨到大門前時，她停下了腳步，緩緩閉上眼睛，喃喃道：「對不起。」

然後毅然決然地拉開門，撐傘衝進了茫茫的雪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