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 陰陽之門
妘雨織:「我拿的是右邊,我去那邊。」
韓燁:「我們一起放下鑰匙。」
妘雨織捏起半邊鳳凰鑰匙,「明白。」
兩個人站到兩座青銅神樹旁,其餘人退到十步開外。退之前,秦川拖著李軍醫離開青銅神樹,李軍醫很是不滿,當看到韓燁和妘雨織都站到兩座青銅神樹旁時,他立馬明白過來,「這就要開啦?」
「我的舅叔。」郭起跟著秦川喊李軍醫舅叔,「這都啥時候了,還不開?難不成真要留這裡過年?」
「小胖子。」李軍醫高舉放大鏡,佯裝要揍郭起,「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快看快看。」郭起往一邊縮躲著身體,一邊指著韓燁那邊,「他們跳上神樹了。」
所有人聚精會神地瞅著韓燁和妘雨織,躍上神樹旁枝,單手抓住主桿,右手舉著半邊鳳凰鑰匙,喊著三二一,將手落下。兩個半邊鳳凰鑰匙分別貼到青銅神樹頂端,另兩個半邊鳳凰上。
合二為一的鳳凰圓底盤開始轉動,待定格之後,兩座青銅神樹之間的石壁,吱吱呀呀向兩邊平開。韓燁和妘雨織先後都跳下青銅神樹。漸漸的一個直徑五米的圓形的大銅門,被分割成陰陽兩邊,在陰陽兩端有兩個對稱的圓凹槽,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郭起驚喜道:「這個是不是放那小金盒裡的黑白大珠子的?」
「我想是的。」秦川從右邊口袋裡掏出白色珠子,然後看向妘雨織。妘雨織也會意地拿出黑色珠子,並交到秦川手上。
秦川一手握一個珠子,走到韓燁面前,韓燁接過黑白珠子,來到陰陽門邊上。他同舉兩隻手,高高躍起,將黑
白兩珠子塞進所對應的凹槽中。沒一會兒,陰陽大銅門以陰陽分割線,向兩邊石壁收中收縮移動。
似實似幻,夢一般的境地,旋轉在七個人的面前。它看上去就像一個萬花筒,絢爛又真實,只是在萬花筒的最深處是無盡的黑暗,像一個陀螺無盡地旋轉著。七個人就這樣被它吸引著,雙目怎麼也不開它。
秦川率先踏過大銅門,去往大銅門之後的未知世界。其餘六個人,先後也走進去。從外面看去,剛剛進去的七個人已然沒了蹤跡,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萬花筒還是萬花筒,沒有一點改變。
朦朦朧朧的五維世界,被花花草草環繞著,但伸手去摸,又是那麼的遙遠。
秦川拚命地擺動著雙手,感覺自己是飄在裡面的,而且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跟著他的雙腿也開始划動起來,就似在大海中游泳,任憑你怎麼撲騰,就是抓不著一個實物。空洞和寂寥,深淵和恐懼緊緊地纏繞著他。沒過多久,秦川攤開四肢,放棄了求生的慾望。
飄啊飄啊飄,以為自己已經死掉的秦川,忽然撞到了什麼東西。待他睜開久閉的雙眼時,他已經趴在一棵大樹旁。秦川摸著隆起的大樹根,閉上雙眼用力的甩頭,之後再睜眼審視眼前的世界,還是一棵大樹擋在他面前。再往上看,半米之上全是迷霧,濃厚的看不清前面的任何東西。趴在地上的秦川,摸著大樹慢慢站起來。他怕這霧氣有毒,立馬將先前圍在脖子上的三角巾拉到鼻子以上。秦川輕吸一口氣,右手握緊短刀,伸直左手,緩緩前行。
走出一段距離后,秦川聽見腳下樹枝斷裂的聲音。他驚喜地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斷樹枝。有了這截斷樹枝,他就可以提前知道前方的路況,不用總是用手摸著去探知前面的路。
走著走著,秦川忽然想到第一次去水下墓葬的情形,於是他開始每走過一棵樹,就用短刀在樹上做個記號。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秦川也在這片充斥著迷霧的樹林里兜兜轉轉。他心裡清楚,自己正在兜圈子,可是他嘗試過很多方法,就是走不出去,始終是回到起步的原點。
秦川又一次站在原點發愁,當他仰頭望向樹頂時,一隻白狐出現了。那白狐發出詭異的叫聲,秦川才猛地看見它。白狐立馬轉身逃走,秦川緊追在後面。突然秦川腳下一滑,滾下一個大斜坡。
只是這次不同於上次,他沒有直接滾進水裡。秦川一把揪住岸邊的雜草,用力地爬上岸。他顧不上自己濕透的衣服,放眼看向面前的這個大寒潭,還有環抱寒潭的重巒疊嶂。
秦川的心一驚,渾身酥麻的緊。他心想:「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裡?不像是在做夢,更不像是幻覺,難道這世間真的有時空之門?我在電影里看過,進入黑洞之後就會慢慢飄向五維空間,只要找到方法,就可以進到任何一個時代。」
秦川挪動了身體,四周看下來,「太奇怪了,這個時間段不是我所選擇的,還有些地方有說不上來的不同。」秦川蹲下來,看著碧波寒潭,「不管了,下去探探不就清楚了。」
撲通一聲,秦川鑽進寒潭裡,他奮力游向寒潭底。在老地方,卻實有一個洞,秦川毫不猶豫地游進百米洞內。
與之前一樣,他游過水洞再冒出水面。洞內的情景與寒潭底的水下墓葬一模一樣。秦川上到水坑邊緣,自言自語道:「是因為經過酷暑的原因,寒潭底的水溫才會比較高么?這回下水,不僅不冷還很舒服的感覺。」
為了證實自己的確實穿越了時空之門,秦川不敢多做停留。他跨過淺溪,走過古桃樹,來到刻滿壁畫的石壁邊。秦川試探著伸手去按,果然從石壁之上凸出一層層石階,石階盤旋向上。
秦川試探地踏上第一個台階,沒有異樣后,接著上到第二個台階,如此,直到最後一個台階。秦川依著以前的記憶來到主墓室,四顆碩大的夜明珠還屹立在四根石柱之上,棺槨也是完好無損的。
「如果是回到了我發現這裡之前,那麼妘雨織應該還被困在棺槨之內。」秦川一想到這兒,立馬衝到耳室。他就像走設置好的程序一樣,打開妘雨織所躺的那座棺槨。
妘雨織穿著紅色的紗裙,被纏滿靈符的繩索捆綁著。秦川不加思索,立馬幫她鬆綁脫困。只是這一次,秦川沒有逃跑,而是選擇留下來。秦川帶著妘雨織離開水下墓葬,剛浮出水面就聽見李智宇叫自己的名字。他猛一回頭,妘雨織依然在水裡,沒有消失不見。雖然他覺著和上次不太一樣,但是他很快打消顧慮,畢竟人不是設置好的程序,按部就班。
很快秦川和妘雨織上了岸。沒過多久,他倆在樹林里遇見李智宇和藍心。李智宇一開口說的話和那次一模一樣,只是他對見到裝束不尋常的妘雨織,一點驚奇和疑問也沒有。而藍心也只是多看了妘雨織幾眼。
秦川看著妘雨織過膝的頭髮和長長的紅指甲,實在是疑惑,終於他沒忍住問在前面走的李智宇,「智宇哥。」聽李智宇應了他一聲后,秦川問道:「你為什麼不問妘雨織?」
「問她什麼?為什麼要問她?」李智宇不解地問道。
秦川:「你不好奇?藍心姐也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李智宇反問秦川。
藍心:「不就是個丫頭么?有什麼好好奇的?」
說完后,李智宇和藍心兩個人繼續往前走著。
跟在後頭的秦川眉頭緊鎖著,他看著李智宇和藍心不該有的淡定,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忽然,秦川停住腳步,凝視前方:「你不是智宇哥,你也不是藍心姐。」
「小川。」妘雨織忽地跳到秦川面前,「你在胡說什麼呢?」
秦川看著妘雨織,「你……」
妘雨織瞪大水汪汪的大眼睛,「我?我怎麼了?」
秦川推開妘雨織,看了看周圍的樹林,「這裡很像那片樹林,但是寒潭的水不再寒冷刺骨。我失蹤了一晚上,智宇哥竟然沒有責備我。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的破綻。」
「我身在孤島古墓,以為穿越時空隧道來到這裡,可是一切的發展細節都不同。還有你們竟對一個漢朝女子不好奇,這說明你們早知道會有這個人出現。」秦川指著李智宇他們,「如果我沒有獵錯,你們只是我意識的存在,不是真實的。」
「小川,你想太多了。」李智宇朝秦川走過去,並伸出手要拍秦川的肩膀。在離秦川很近的時候,李智宇的雙手突然變成高度腐爛的手,指尖也長出了黑而尖的指甲。還有那高度腐爛的臉,上下咬合著黑腐的牙齒,沖向秦川。
不光李智宇突然改變,藍心和妘雨織也突然變成可行走的腐屍,張牙舞爪地攻擊秦川。已經被包圍的秦川無路可逃,被三具可怖的腐屍按倒在,利爪在他身體上肆章抓扎著,很快秦川失去了意識。
渾渾噩噩之中,秦川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小川,小川……」秦川努力地睜開雙眼。整潔的醫院設施闖進秦川眼裡。
「你醒了,小川。」坐在病床邊的李軍醫,微笑著對秦川說:「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在床上快躺半個月了?把我們一個個急的,快和你媽媽說說話吧!這十幾天里,你媽整縮整縮的不敢合眼,瞧瞧她憔悴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