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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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文虛轉頭看住地面,心裏面不知何時起,已經開始「砰砰」的跳個不停,心中有一絲不安的驚慌:「在這之前,問他為何收自己為徒,他支支吾吾不肯說明情由,而今看來,恐怕也是不安好心啊。」
「好了,不說了。時間到了。」無戒起身,走到了那水壺的跟前,右手輕輕攤開,只見到他的掌間,生出了一絲妖異的霧氣,那霧氣隱約之間,似乎還透露出微弱的紫紅色。
文虛見狀,臉色一變,心中一沉:「他這是什麼功夫?難不成是體內的真氣?他用真氣來煎藥么?」
隨後見到那水壺的藥液停止了沸騰,在那霧氣的籠罩之內不過片刻,水壺外不見有水蒸氣冒出了。
無戒收回雙手,臉上一笑,露出滿是得意的表情。然後見他走近水壺邊,將它提拿起來了。
無戒將藥液傾倒在了裡屋的一隻閃閃發光的銀碗之中,然後端上那銀碗,走了過來。
無戒將銀碗拿在了文虛的身前,道:「把手攤開,拿住這碗,憋住鼻子,將藥液喝了。」
文虛低頭一看,銀碗之內,只有小半碗藥液,藥液的上面,是一層銀光色液面,透過液面,藥液散發出了一陣清幽的香味,外表看來,這不像是藥液,倒有點像一碗大補身子的滋補湯。
「這是什麼藥液,我為何要喝它?」文虛聽見無戒的命令似口吻,當即提高了警惕,心想:「莫非你也將我當成了你的藥引子,只是暫時瞞住我,最後將我慢慢來折磨?表面的師徒關係,只不過是一個幌子?」
文虛心中又對無戒此舉不屑一顧:「自己即便是一個少僧,看似少不更事的樣子,但是其心智,絕不亞於你這個千年妖僧,我畢竟也有近千年的道行。豈能這樣讓你擺布?」
無戒微微一笑,道:「你方才不是被我踢傷了身子,這是舒經活絡的上等佳葯,對你的身子,大有裨益。我是你的師傅,絕對不會害你的。」
文虛聽見這話,心裡頓時有點反感:「什麼師傅?那隻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我並沒有答應的。之前的了明,也是我的師傅,有前車之鑒,我對你這個師傅,能有那樣放心么?」
「我的傷勢,是由你造成的。現在,你又拿葯給我喝,難道你也將我當成了試藥的引子?」文虛心裡並不懼怕他,當即將憋在心裡的話大聲說了出來。
無戒似乎早就想到了這節,也不強迫他喝下這藥液,當即仰天一喝,將那藥液全部喝下了自己的肚子里,喉結處,傳來了喝水下肚的「汩汩」聲。
「你身子沒有受傷,幹麼喝這藥液?」文虛皺眉道,心中更認定無戒是在被自己揭穿了謊言之後,心中發虛才被迫自己喝下這藥液的。
「你看好了,這下面是什麼。」無戒將那銀碗放在了文虛的眼底。
文虛朝碗底看了看,發覺到碗底有一層油狀膏脂物,通過這個方向正好看見它的反光亮處,非常的耀眼。
文虛不懂這些,不由得皺眉道:「不就是一層油膏么?有什麼好稀奇的?」
「你沒有發覺到這油膏很特別?」無戒反問道。不過看文虛的表情也知道,他對藥材是一點兒也不懂的,「判斷藥材優劣,通過這藥液,就可以窺察出許多的門道來,這銀碗,正是上等的鑒別藥材的器具,如果換成了別的什麼碗,恐怕不行。」
「上等藥材,藥液靜置之後,在銀碗的底層,會有一層厚厚的膏脂油狀物,也就是藥材的內部養料。中等藥材,藥液靜置之後,銀碗底部會留有一層淺淺的稀薄油狀物,記住,只是油狀物,不是膏狀物,膏狀物即便是將銀碗旋轉過來,裡面的膏狀物依舊牢牢地粘附在碗底,不會遊走絲毫,而油狀物非常明顯地會隨碗底的角度而下滑移動。再則,下等的藥材,銀碗底部,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喝光藥液之後,碗底就見光了。」
文虛一臉迷茫的眼神看了看無戒,稍下又看了看那銀碗,心想:「原來你是在給我講解藥材方面的學問,要說醫術吧,倒懂一點皮毛,這藥材,真的一點皮毛也不懂。」
「嗯,看你這表情,沒有想到我告訴你的是這些話吧。你是我的弟子,以後學的東西多了去,所以,要學好我的本事,你必須從頭將基礎抓牢,不可有絲毫的懈怠。」對於方才文虛的疑惑,無戒似是壓根兒就沒有聽見,故意不來回答。
無戒雙眼轉頭朝裡面的那間房屋一瞥,道:「你以後有空的時候,就自己到裡間去將我的藥材學與醫學書籍統統看一遍。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直接來問我。這裡我要提醒你,要完全學好醫術,這醫理與藥理同等重要,千萬不可偏執於某一方面,知道嗎?」
「將手攤開,讓我查一查你的脈象。」無戒說完這些,似乎是要檢查文虛的身體。
文虛聽見他這話,心中頓時就想:「你莫非是在檢查我挨打經過這幾小時後身體變化的情況?」
文虛當下將右手衣袖挽起,放在了無戒的跟前,無戒左手食、中二指輕輕地放在了文虛的手腕脈動部位處。
無戒細心檢查過一番后,叫文虛換手查看了一番,然後站起,平靜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了一絲笑意,對文虛說道:「你現在能行走了嗎?」
文虛雙眼一直盯住無戒的臉龐不放,看見無戒的笑臉,又聽見他問話於自己,這才勉強地站直了身子,可是,雙腳依舊很痛,而且,這勉強的突然起身,又一次牽動了腹部的痛疼,他趕緊又回坐在了凳子上,睜著一雙充滿疑惑的眼神看向了眼前的無戒,不知道他此舉何意。
「怎麼,你的腹部很痛嗎?」無戒皺了皺眉。
文虛點了點頭,道:「剛才我的腹部也沒少挨你的狠踢,自然很痛。」
「嗯,方才叫你喝葯,你還以為我是歹意。唉,也罷,我先扶你到地下室去,今下午就好好卧床休息吧。」
文虛原本以為自己提及腹痛,他聽見后一定會臉紅耳赤,倍感羞愧,即便臉上未見種種自責表情,但是口頭上,應該也有一兩句道歉的話,可是這無戒居然什麼都不說,渾然沒有當回事的樣子,這讓文虛心頭不由得無名火氣:「這傢伙,真的有點讓人討厭。我的腹痛,可是由你一手造成的呢!」
葯廟中間房屋內的書架後面,有一個可以用手扭動的旋鈕機關,無戒伸手過去,轉了幾轉,只聽見左邊鄰近牆角位置處傳來「轟」的一聲,地面上就露出了一個小開口來,而小開口的下方,是一架梯子,不用說,這裡正是通往地下通道的入口。
文虛用手伏在門檻邊,看住眼前的這一切,心中不由得一陣好奇,問道:「你這地道隱秘嗎?」
無戒道:「自然是隱秘的,所以,你也不許給任何人說,尤其是那幾個了字輩的師叔。至於原因,你也不用問,即便是問了,我也不會說的。」
文虛疑惑頓生:「這是他的私人地道,而且又不讓外人知道,這裡面莫非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物事?還有,我只是他才入門的弟子,難道不害怕我將地道的秘密告訴旁人,我的口頭答應,他怎麼就能夠放心呢?」
對於這些疑問,文虛也沒有心思此時來一一追問。有的時候,留一點疑問給自己,一來可以在此打發無聊的時間,二來嘛,也不想讓無戒對自己處處充滿警惕。當下識趣的點點頭。
畢竟,有時候,一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並不會受到太多人的歡迎。尤其是在無戒這樣的惡僧面前。
無戒走過來,輕輕地扶住了文虛,緩緩下得樓梯,下到樓梯才知道,這地下室裡面,還真夠黑暗的。
這通向葯廟上面的一間,卻是地下室最外面的一間,而裡面,似乎還有一間房屋。文虛看見第一間地下室,最大的印象便是,這地下室居然還能夠住人!
無戒扶住文虛進入到第二間房屋內,裡面只有微弱的光亮,文虛朝四周看了一看,心想:「這地下室內,到處是牆壁,這微弱的光線來自何方?」仔細一看,原來才知道這地下室內並不是完全封閉的,而在裡面的一角落處,似乎還有一個通向外面的窗戶。
只是文虛此時看那窗戶的位置不是很順角度,所以,不太肯定自己的眼睛所見之物。
無戒將文虛放倒在床榻上,說一通好生休息的話后,就悄然離開了地下室。
文虛並沒有睡意,只是渾身很痛,想要起來走動,諸多不便,當下睜大了雙眼,將房屋裡面的情景大致看了一通,自己休息的這間房,除開一張床之外,再有就是靠近最裡面牆角有一個爐子似的黑影物事,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放在這漆黑的房屋內有什麼用處。
文虛覺得自己進來這戒律堂來,只有這個時候才有心思將近一天來發生的事情清理一番。
首先,是昨天晚上自己值勤看守大雄寶殿,結果不小心,魔宗的妖孽喬裝成凡人,將本寺的鎮魔珠盜走,此事被法慈大師知曉,一氣之下,居然卧床不起。
早上回來,又被人說自己是魔宗弟子,無緣無故地送入到了這戒律堂內,結識了這些手段殘忍的師兄師叔,還有病態心理的妖僧無戒,總之,這近一天來發生的事情與變故,好似勝過自己在凈空寺默默無聞待過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