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暗中調查
「皇帝，你可要相信寧兒，現在若你也懷疑她，她如何自處？」
太後站在姜纓身邊，仿若無聲宣告維護她。
姜纓眼底劃過一絲複雜情緒，這一幕在這十年裡發生無數次。
嬪妃遇害，矛頭指向她，祁淮墨不分是非曲直便將她懲罰，每每這時皆是太後為她求情，卻勸說不了他。
此時這一幕再次發生了。
祁淮墨亦堅定的站在她這邊，「母後放心，無論如何，朕皆會護著寧兒，亦會儘快查明此事，堵住那些人的悠悠之口。」
聞言，姜纓心裡最柔軟之處觸動，彷彿冰山融化了一角。
「這還像是皇帝的樣子。」
太後有些意外，卻當真為姜纓高興，拍了拍她的手，故作大方道。
「高嬪那邊，你亦去寬慰吧，莫讓她心裡生怨。」
語氣彷彿在說，既然他肯維護皇后，去看望高媛兒也無所謂了，不與他計較。
祁淮墨未應答，看見安德在門口欲言又止，便料到他有事，向姜纓與太后道別。
太后稍作片刻便也起身離開，走前叮囑姜纓記得祁淮墨的傷。
「松芷，你進來。」
姜纓目光落在前方，面容清冷，「你去暗中調查宮裡各處，有任何異樣皆與本宮說明。」
將松芷打發走，姜纓想起太后叮囑，便去小廚房煎藥。
翌日清晨，祁林林姐弟三人照例前來習武，路上便聽聞高媛兒小產之事，亦聽聞了此事與姜纓有關。
三人快步走進重華宮，祁林林性子急，率先開口，「母后，高媛兒小產怎麼會事您做的，他們怎麼能胡言亂語！」
姜纓波瀾不驚，語氣淡然，「此事與你們無關，去院中練習吧。」
她這般態度，祁明商亦不放心，「母后，您是不是遇到難事，不願意告訴我們？」
「母后，我們雖小，但定會維護您。」蘇淳衍亦表明態度，卻也頗為好奇。
三人刨根問底，將習武拋到腦後。
姜纓始終不願他們知道太多勾心鬥角，更不想讓她們問起來便沒完，當下冷臉。
「你們若這般關心宮闈之事，日後無需習武，便在宮裡打探小道消息吧。」
見她動怒，三人皆怕了，不敢多說便立馬去院中習武。
姜纓決定治一治他們好信的毛病，將訓練力度加強，直到三人皆喊累喊疼才結束。
「若再敢問你們不該知道的事，便以今日的訓練力度為標準。」
「母后，我們亦是擔心你，你怎能恩將仇報？」
祁林林累得坐在地上，卻仍是不服氣，揚起聲音與之對峙。
姜纓冷笑，「你們三個小屁孩會給本宮什麼恩？便是你們知道又怎樣？心裡事情太多，心靈不純，如何習武？不如不練！」
此話一出，三人皆不敢再吭聲。
姜纓看見松芷回來，便向他們擺手，「今日便到這裡，你們回去吧，本宮有事。」
打發走三人，姜纓與松芷走進殿內，「可查到什麼了？」
「奴婢從福櫻宮附近回來，聽到高媛兒今早醒來便在發脾氣，且說話極為難聽。」
松芷到底沉得住氣，雖臉上惱怒，卻沒有議論妃嬪。
姜纓略微思索，心裡狐疑，莫非她不知道她並未有孕？
這亦不可能，那晚她是清醒的。
「她以為本宮害她小產，自然恨本宮。本宮去見她，看她究竟在搞什麼鬼。」
姜纓向福櫻宮走去，一路也聽見些傳聞。
「娘娘，他們胡亂議論，要不要奴婢去告誡他們？」松芷聽著亦覺刺耳。
「不必理會，待真相大白，這些流言不攻自破。」
姜纓淡然處之，徑直走進福櫻宮，便聽見高媛兒的聲音。
「分明是皇后嫉妒本宮有孕，故意在菜裡面下毒害本宮失去孩子，皇上為什麼不調查！」
「昨晚那些菜肴都還沒有撤下去，只要查那些東西定可以查出線索，皇上卻要維護那個惡毒的女人！」
高媛兒憤怒到了極點，拿起葯碗摔碎，「姜纓，你蛇蠍心腸，殘害皇嗣，本宮一定要將你挫骨揚灰！」
「將本宮挫骨揚灰，你先有那個本事再說。」
清冷威嚴的聲音響起，姜纓步入殿內，目光掃過一地狼藉，暴跳如雷的高媛兒，不屑一顧。
高媛兒想到剛才的話被她聽見，卻也不在乎，眼裡淬毒，死死盯著她。
「你仗著你是皇后便橫行霸道，你遲早要遭報應，去給我的孩子陪葬！」
松芷聽不下去她惡毒的詛咒，正要反駁，姜纓便示意她無須開口。
「你雖蠻橫跋扈，你的孩子卻是無辜，本宮沒有害他。」
她眼裡坦蕩凜然，周身亦是浩然正氣。
「呵，你沒有害他？」
高媛兒眼裡泛著怨毒仇恨的冷光，放聲大笑，顯得整張面孔陰毒而扭曲。
「除了你還會有誰？你便是見不得我好，親手殺了我的孩子！」
姜纓只冷眼看著她狀似瘋癲，從容淡定，「本宮會查清楚此事，給你一個交代。」
「你大可放心，關於皇嗣的事情，本宮不至於分不清輕重。」
她正義凜然，在高媛兒眼裡皆是笑話。
交給害人的兇手，讓她動用權利掩蓋一切？
高媛兒猩紅的眼眶泛起淚水，惡狠狠的吼道：「如果放心交給你，我的孩子才是白死了，我絕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
如何說她皆不相信，姜纓也無需她點頭，轉身便走出福櫻宮。
「皇后，你會付出代價，總有一天，你會不得好死！」
身後傳來高媛兒怨毒的詛咒，姜纓腳步不停，徑直走出去。
松芷終於忍不住開口，「娘娘，高嬪她雖失去孩子，可這般詛咒您，實在太過分，您為何不懲治她？」
姜纓臉色清冷平靜，「若本宮因此罰她，只會讓她更恨本宮，背地裡罵的更難聽，而於事情並沒有益處。」
「如今她懷孕尚且有隱情沒有查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聞言，松芷再不滿亦無話可說。
福櫻宮一地狼藉，宮女瑟縮發抖不敢進去，終於等到雲娘回來，將情況告訴她。
雲娘快步走進去，看見一地的碎片，徑直走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