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羈絆
二人來到佛寺外,佛寺中的四季花樹早已高大,有些枝丫悄悄的伸出院外。
佛寺內熱鬧非凡,無非就是一對對鴛鴦再求平安,或是閨閣小姐再求姻緣。
「今日什麼日子,這麼熱鬧?」
顧初瑾向四周看了看,無比羨慕。
「上元節。」
顧初安牽住顧初瑾的手往佛像那走。
黑衣與月白衣是如此的顯眼,兩人跪於蒲團之上,紛紛跪了三跪。
外邊的人都稱郎才女貌,顧初瑾也覺得,冥冥之中的緣分讓他們相遇,這不是姻緣是什麼?
顧初瑾曾經問過月老,讓他為自己牽個紅繩,但那老頭子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消息一樣,搖著頭拒絕,不管顧初瑾怎樣求他,他都無動於衷。
顧初瑾只能聽天由命,整天在月老邊上說著:「我沒人要了,我沒人要了……」
把月老那老頭子煩得要死,最後讓他說出了一句。
「那位大人要是知道了,不得把我這個老頭子給弄死。」
那位大人?哪兒位大人啊。
顧初瑾不禁沉思,什麼大人物會看上我啊,不過自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說不準呢。
「乃永世夫妻,卻不得相守,相愛不得知,相守不如願,三世情緣換得一面。」
顧初瑾睜眼,聲音是從佛像中傳出來的,顧初瑾瞪大了眼睛,心裡無比疑惑。
什麼鬼,佛像能說話了?真是活見鬼了。
不知為何外面的人紛紛涌了過來,聽著佛像的話不斷的搖頭評論著。
「這算好呢,還算壞呢?」
「嘖嘖嘖,有點慘。」
「夫君,我們也會這樣嗎?」
什麼嘛,說僅有一人也就夠了,這明明就說是孽緣不斷啊!
不知什麼時候顧初安來到了顧初瑾的身後,他將顧初瑾拉起,丹鳳眼看著四周,四周似是有著冰霜,讓人不敢靠近。
「佛像的話屬實,但我不信命,如今我和我夫人執子之手,相濡以沫。我想諸位都看見了。」
「天命如果不隨我願,我便毀了它!」
顧初安的聲音鄭地有聲,顧初瑾看著他的側顏,愣住了。
她好像聽過這句話,不知是在什麼時候,少年的影子與他融合在一起,少年意氣風發,對這她信誓旦旦的說著。
對啊,我們本就是一對,可是天命不隨人意。
「顧初安,你有著野心,你有著宏圖大志,我助你成神,上輩子是我欠你的,不要回頭了。」
有個聲音不斷在顧初瑾的腦海之中迴響,她明明沒有說過,但為何如此熟悉。
「我只願年華似錦,安之若素。」
「顧初安歲歲平安,世世歡喜。」
「顧初安,成神吧,上輩子你成神了,是另世人唾棄的魔神,如今,替我好好活下去。」
對啊,我好像為他替罪受罰,為他而受十道天雷,為他頂了罪成了世人唾棄的女魔頭啊。
顧初瑾的眼眶漸漸泛起淚花,它們不受控制的流出眼眶。
顧初安見狀,急忙擦去顧初瑾的淚水。
「瑾,我心悅你。」
這是羈絆了三世的話語,他們相愛了三世卻不能相守。
顧初瑾抱住顧初安,帶著哭腔說道。
「我也心悅你。」
二人於佛寺內緊緊相擁,被萬人見證,他們也曾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的鴛鴦。
四季花樹上的姻緣牌隨著風而晃蕩,探出院外的枝丫上有著兩塊姻緣牌,他們避免了世俗,不被人問津。
顧初安歲歲平安,世世歡喜。
四季花常勝,你我長相見。
兩塊姻緣牌與對方照面,這便是他們的所有。
可惜四季花常勝了,他們終將永隔於海角。
顧初瑾自問自己不悔,她與他早已在花樓拜了天地,結了連理之。於巫族院中定了終生。
生生世世,永生永世,緣不斷,相思亦不斷。
正如詞中所言。
這眾生芸芸,你我怎能逃開,世間情一字,如履薄冰。你是情之所至,我才向生而死,山盟海誓歲歲相見,我孤注一擲。
似曾相識夢中人,我篤信鬼神之辭,摘下昔日那嫩桃,卻不似昔日。故人入夢不真切,後人頌說追憶年少時別。光陰去無絕,年歲只一掠,故人歸不歸……
故人歸不歸?瓊玖陌言與君語,日月恰是離別日,似是故人相逢,又似孽緣不斷。
他是終瓊言亦是我的顧初安。
傍晚,小販支了攤子,不停的叫喊著,花燈布滿了整個永河,長明燈飛向天際。
「安,你許了什麼願?」
顧初瑾抬眸看向顧初安。
「你我常相見。」
顧初安淡淡開口,將花燈緩緩推出。
「怎麼老是許這種願望?」
顧初瑾撅著嘴,用手去揉顧初安的髮絲。
「因為得不到。」
顧初安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眼眸悲傷了下去。
顧初瑾嘆了口氣,與顧初安對視,只是微微一笑,下一秒便吻了下去。
顧初安似是愣了下,隨後反攻為主,按住顧初瑾的頭,在裡面攻略城池,攪個天翻地覆。
片刻后,顧初瑾似是覺得有點尷尬,推搡著顧初安。
在利用喘息的空隙說道。
「夠了,夠了。」
顧初安聞言似乎不太開心,想要再吻上去,結果顧初瑾直接將他的臉別到另一面,尷尬的看著四周。
四周的情侶紛紛停足看向這裡,像是好奇又震驚。
顧初安不爽的看了眼四周,打橫抱起顧初瑾來到了驛站。
二人衣裳漸褪,春色旖旎,顧初安精力非常好,直至翌日凌晨。
顧初瑾躺在床上揉了揉腰,恨不得將顧初安大卸八塊。
媽的,什麼呀,報復我?
顧初瑾揪著被褥,傷心的揉著腰,思考人生。
門被推開,顧初安拎著一籠小籠寶走進。
「顧初安,你個畜牲!」
顧初瑾將枕頭扔向顧初安,卻被顧初安輕而易舉的拿住。
「瑾,先吃早餐。」
顧初安笑了下,搬了個凳子坐於窗邊,夾起一個小籠包吹了吹涼,送於顧初瑾口中。
顧初瑾撅著嘴,最終還是拜於小籠包之下,吃了下去。
「你是狗嗎?」
顧初瑾用手摸了摸顧初安尾腳的硃砂痣。
「為瑾做狗,死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