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最後的線索

「蓬萊？」樓的眉頭微微一皺，臉色多了幾分嚴肅，「你問這個幹什麼？」

「師父，您知道？」陸離臉上閃過一絲喜色，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這是陸離蘇醒過來后的第二天。

樓在看到陸離醒過來之後就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當然不可能給他什麼好臉色了，於是陸離很快就被樓趕去重艹舊業了——而鑒於他對這些工作除了一開始因為長時間沒碰過而略顯生疏之外，在他徹底熟悉恢復了這方面的工作之後，樓立即將工作強度提高了十倍，美其名曰為「狀態恢復訓練」。

對此，陸離只能默默的接受了，因為他實在太清楚和樓討價還價的下場是什麼了。

不過雖然工作略顯辛苦，但是陸離的嘴巴卻是沒事幹，因此倒也就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和玉藻以及識海里的真龍之魂、饕餮黑光鱗進行了一下交流，總算是勉強了解了最近幾個月來的事情了。至於陸離會開口向樓詢問關於蓬萊的事，純粹只是他認為樓經常整個天元大陸到處亂跑，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因此才有了這麼下意識的一問。

結果沒想到，樓居然真的知道，這對於陸離而言，可就真的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樓看著興奮的陸離，眉頭依舊深鎖著，卻也沉聲應了一句：「那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知道。」陸離點了點頭，事實上在聽到蒼華說她的師父及一眾師兄師姐師伯師叔等人都陷入這個秘境而無法回來時，他就知道蓬萊這個秘境絕對不簡單了。可是如果因為覺得這個秘境不簡單而因此畏懼，甚至不敢前往的話，那麼別的不說，他肯定會被心魔入侵的，到時候修為想要再有精進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況，陸離也已經答應了荒蕪秘境的原主人，會替他去完成他最後的心愿，因此這蓬萊秘境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去一趟。

樓遲疑了片刻，看著一臉肅穆的陸離，並沒有去問他為什麼要去蓬萊。她很清楚葉軒，或者說陸離的姓格，自己這個昔曰的弟子一旦決定了一件事之後，那麼在未達到目的之前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這也是他後來敢孤身一人就和太一門叫板的原因，而且如今距離上次見到這個弟子已經有近三百年了，樓相信這段時期陸離肯定也會有所蛻變的。

所以，陸離的目的是什麼，樓不想去問也不想知道。

「蓬萊，確切點來說並不是指一整個秘境，而是特指某個秘境里的一個地方。」樓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即便開口說道，「根據典籍記載，蓬萊、瀛洲、方壺這三個地方都是仙人的居住之所，基本上任何修鍊者在踏入最後的境界極限之後，都會被引渡到這三個地方之一。……而這三個地方自成一界，看起來就像是另一個秘境一般。」

「不過很奇怪的是，關於瀛洲和方壺這兩個地方，似乎自上古時代末期之後就徹底消失了，任何記錄了這兩個地方的典籍文書都只到了上古時代的中期，反倒是蓬萊的相關記錄一直延續到中古時代的末期才結束。……我會知道這些，其實還是因為意外找到了一處洞府發現了原主人留下的典籍才知道的，而按照典籍上的記載，我確實去過了一次蓬萊……」

「那裡是什麼樣的？」陸離好奇的追問道，這一次就連玉藻也感到了萬分的好奇，目不轉睛的望著樓。

「該怎麼說呢？」樓似乎因為找不到合適的辭彙，而感到有些苦惱，「那是一座方圓數萬公里的巨山，高超過萬丈，山上不僅有平原還有川流湖海，而且整座山上幾乎修築有樓台亭閣，其規模甚大……但是很可惜的是，那上面連一個人都沒有，我在那裡呆了好一段時間，除了收穫一些靈藥之外，就沒有其他收穫了。」

「師父，您是什麼時候去的？」陸離捕捉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如果說，樓是在蒼華的師父等人消失之後才去的話，那麼憑此情況陸離就可以斷言蒼華的師父等人絕不在蓬萊了。但如果是之前去的話，陸離對蒼華的師父等人的處境就要表示一下擔憂了——以樓的姓格和習慣來看，讓她在那裡自由的呆了一段時間的話，只怕蓬萊那裡現在恐怕是連一點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了。

而蒼華的師父等人大概是沖著某種渴望已久的東西而去的，但是在發現自己居然毫無收穫之後，他們肯定會難以置信或者說不甘心的，於是肯定會選擇繼續呆在那裡深入調查和探索。不過通常這樣的結果，多半會引起某些禁制的防禦或者是誤觸了某些陷阱之類的，只怕這才是蒼華的師父等人會困在蓬萊的主要原因。

除此之外，在聽了樓的話語之後，陸離此刻也很是猶豫，如果蓬萊真的連一個人都沒有了，那麼他還有去蓬萊的必要嗎？

「大概是在一百多年前了吧。」樓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很久以前的事了。……不過說實話，那裡現在倒是真的什麼都沒有。雖然之前就已經沒有了，不過或許現在更荒涼了吧？」

陸離不得不為蒼華的師父和一眾師門弟子都感到擔憂了。

「這個蓬萊到底位於哪個秘境？」陸離好奇的問道。

「我這裡倒是有一份地圖……」樓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的須彌儲物器里拿出了一張看起來明顯有些年頭了的紙頁。

這張看起來似乎只要風一吹就會化成塵埃的泛黃紙頁卻有著出乎陸離預料外的堅硬程度，他伸手接過這張紙頁，入手時那種奇特的感覺就讓他知道這紙頁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不過當他看到紙頁上記載著的地址時，整個人卻是瞬間愣住了，一臉難以置信的抬頭望著樓，顫聲說道：「這是……幽閻秘境？」

「咦？你知道這個秘境？」這一次，輪到樓有些好奇了，「唔，蓬萊確實是在幽閻秘境里。很多人知道這個秘境，但是卻很少人知道這個秘境里有一個叫蓬萊的地方。……唔，不過這個秘境里的土著可不好惹，嚴格意義上而言，比一般天元大陸上的修鍊者更強。……你確定你要去這個地方？」

「我本來是想去的，但是現在……」陸離實在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等等……師父，幽閻秘境不是只在特定時候才會開啟的嗎？您是怎麼進入的？」

「你連這個都知道？」樓這一次不止是好奇了，而是徹底驚訝了，不過隨即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幽閻秘境其實就是一個秘墟，而且想要進入這個秘墟的路確實也只有一條，那就是等到這個秘墟開啟。但是你現在問的是可是蓬萊呢，要進入蓬萊的路可不止一條。」

「您的意思是說……想要進入幽閻秘境的方法只有一個，反而要進入位於幽閻秘境里的蓬萊，卻是有多種選擇？」

「是的。」樓點了點頭，「無論是直接進入幽閻秘境，還是想要通過蓬萊進入幽閻秘境，方法都只有一個。但是相反，如果僅僅只是以蓬萊為目標的話，那麼倒是有很多種方式可以選擇。……你看到地圖上的這個藍點，那就是幽閻秘境，而旁邊那條紅色的路線，就是進入蓬萊秘境的路線。」

陸離將這張紙頁上記錄的內容，深刻的烙印在腦海里，然後才把紙頁還給樓。陸離決定一會就將這紙頁的內容用神識映入法傳給蒼華，因為她比自己更需要這裡面的內容，至於陸離自己，既然知道蓬萊那裡如今已經空無一人了，他倒是不急著過去了，或許等以後有時間有機會了再去看看也是可以的。

「師父，您在蓬萊的時候，有沒有找到天仙續命草？」片刻之後，陸離終於問了另一個關鍵問題。

看著陸離有些期待的目光，樓倒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道：「有。……這種靈藥在蓬萊那邊倒是有兩三株，不過都被我采來了。看起來你知道關於蓬萊和幽閻秘墟的一切消息，都是沖著這天仙續命草而來的？……讓我猜猜看，你下一步是不是需要找碎虛天寶尺，去救某個困在不可言之地的人？」

陸離一臉詫異的望著樓。

「為什麼我會知道？」樓看著一臉震驚的陸離，笑了笑，「知道他還沒死的人雖不多，但也不至於一無所知，許多活得足夠久遠的老傢伙都知道。……九遙山脈一把八千浮屠業就已經把這些老怪物全部都燒出來了。本來我也沒想到那個人會是你，直到你現在對天仙續命草表示出濃厚的興趣時，我才敢肯定。因為一般的人寧願要次一些的丹藥也不會直接開口要天仙續命草，因為這種靈藥的實用價值非常有限。」

「那麼，師父您可以給我一株天仙續命草嗎？」

「不可以。」樓搖了搖頭，不過在看到臉上毫不掩飾的露出失望之色時，樓卻是笑了：「但是我會給你比天仙續命草更好更有效的靈丹。……至於你要解救那個人所需要的另一件法寶，呵……」

樓的目光，落在了玉藻的身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