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代價

「暗示？」

林磊眯起眼睛，卻是從這兩個字眼中琢磨出了一抹非同尋常的味道。

此暗示應該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暗示。

很可能也是一種超凡力量的體現。

他搖了搖頭，目光看向窗外，地面拉起的警戒線，以及警戒線前停著的數輛麵包車，「調查局的能量還真不小啊……」

無論是效率還是力量，都讓林磊心中讚歎。

在此之前，林磊不過只是聽過李雪書的一面之詞，就算李雪書都是胡謅的，林磊也沒辦法判斷。

現在才是真正確定了調查局這個組織的存在和其擁有的能量。

能夠在公眾場合做到這種地步的，也只有真正的國家機關了。

「這些人不過是調查局下轄後勤部的普通人，專門負責處理這些瑣事。」

李雪書擺了擺手：

「身為覺醒者，若你加入了調查局，將會受到極大的重視，地位遠超他們。未來做出足夠的貢獻，甚至有可能獲得某些『豁免憑證』，獲得更多的權力……」

「當然，無論任何的『豁免憑證』都無法賦予你完全沒有限制的權力，你記住一定要有自己的底線。」

「你的任何『越線』行為也一定要有確切理由，若你是那種無端屠殺民眾的反社會人格，或者膨脹到不顧普通民眾性命……」

「相信我，你絕對會死得很慘！」

林磊眼睛一閃。

即使是超凡世界，也需要一定的規則約束。

若是沒有約束，世界也會徹底亂套。

說著李雪書突然笑了一笑：

「跟你說一聲，今天發生的事情，可能會影響你後續的面試，之甚至會有人抓著此事對你進行質詢……」

「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

林磊點了點頭。

其實李雪書願意派人幫助林磊掩飾，並且和他說了那麼多，也就說明，這些事情不算大事！

「對了。」

李雪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對林磊道：「你最近沒有再遇到襲擊你的食屍鬼或者其他異常事件吧？」

林磊愣了一下，然後道：「我倒是沒有遇到主動找上門的食屍鬼，但是我發現周邊有警備司的人在調查什麼案子……」

李雪書點了點頭：「你小心一點，你家周邊，再次發現了疑似食屍鬼襲擊、致死事件，到夜晚之後，調查局會派後勤部的在周邊街區巡邏，你晚上就別過多在外逗留。」

林磊也是心中一動。

李雪書所說的事件，很可能是那個被發現的流浪漢。

調查局開始夜間巡邏，那自己之後的行動可就要更加小心才是了。

「沒事我就先走啦。」

李雪書一蹬腿，從窗台上跳了下來。

「等等，雪書，咳……雪書同學。」

林磊叫住她，臉上扯出一個盡量溫和的笑臉：「要是沒事的話，一起喝杯奶茶唄？」

此時此刻。

之所以如此。

當然不是因為林磊看她好看就有什麼特別意思。

林磊還沒有那麼膚淺。

畢竟此時自己唯一認識的超凡界人士便是李雪書，當然要好好拉近關係，多套一些話……

李雪書微微頓住，抬手將棒棒糖從嘴中拿了出來，直勾勾看著林磊：

「你知道么，你和以前……變化很大。」

林磊心道不好。

因為掠奪了第二頭食屍鬼，導致他的情緒混亂，

卻是忽略了原身孤僻性格和自己本身性格的差異，可能會導致被人懷疑。

他連忙揉了揉太陽穴：

「是么？可能是能力覺醒的原因吧，有了力量，便會讓人的心態發生改變……」

「並不是因為心態。」李雪書搖頭，依舊直勾勾盯著林磊，雙眼銳利無比：

「更確切說，不只是因為心態。」

林磊被看得有些心虛。

畢竟這是個超凡世界。

他很害怕，這個世界真的有類似於借屍還魂之類的特殊事件，若是被發現，只具備二食屍鬼之力的自己，可沒信心對得過李雪書。

他抬起頭，和李雪書對視：「那會是因為什麼呢？」

他的手已經揣進了兜里，摸到了那把水果刀。

李雪書見林磊同樣回以對視，卻反而移開了目光，目光幽幽看向走廊窗戶：

「你應該記得我說過，凡事皆有代價吧，源能覺醒不只是讓你的身體發生了變化，也會帶來一些的精神層面的副作用……」

「性格改變，好戰、慾望強烈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磊不由得愣住。

李雪書嘆了口氣，重新扭回頭來：

「實際上，我所言這些情緒的變化，不過是最微不足道的情況，都是靠著自我意志力可以自我約束和抵抗的……」

「『源能』的進一步提升，甚至會讓人失去理智，成為只遵從原始慾望的行屍走肉……」

說著她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玻璃瓶。

玻璃瓶中閃爍著幽藍色夢幻般的液體。

「這瓶『藥劑』你拿著，若是你感受到自己情緒到了某種無法控制的極限，便將它喝了。」

說著李雪書搖了搖頭，轉過身去，朝樓下走去。

林磊拿著玻璃瓶怔在原地，心中思緒翻滾。-

本以為自己性格的變化，被這女人看出什麼差別，沒想到，卻從李雪書口中聽到了這樣的事情。

自己在吞噬食屍鬼之後，情緒的確也會受到影響，他本以為是自己「暴食」能力，「掠奪」食屍鬼帶來的副作用。

現在看來，應該是自己吞掉食屍鬼，源能提升帶來的負面影響了！

他深皺眉頭。

有了這個掩飾，使得自己和原身有所差異變的合理，可是對林磊而言，自身的強大竟然會帶來這樣的副作用自然不是什麼好事……

他看著手中的玻璃瓶。

「加入調查局之後，我應該也能得到這種特別藥劑的吧？」

也就在這時，已經走到樓道中間的李雪書，扭回頭來：

「喂，愣著幹什麼？你不是要請我喝奶茶么？」

林磊愣了一下，將藥劑瓶收入口袋，踏步跟上，和李雪書並肩：

「我不叫喂……」

……

回家之後，林磊倒頭就睡，一直到半下午林磊才醒過來。

一夜過去，他的情緒穩定了很多。

先吃了頓飯。

雖然只過去了兩天，但是他冰箱裡面冷凍的肉塊，卻是幾乎要吃乾淨了。

沒辦法，他的胃口變得大太多了。

吃過飯他又打開了電動磨刀石，開始磨刀。

有了經驗，他卻是比昨天更快地磨好了刀。

而後他沖了涼水澡，便在客廳沙發上躺下，休息、靜心的同時，默默等待時間過去。

他並沒有打算停下對食屍鬼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