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美女的事你少管
那個侍衛冷冷地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要是你能治好七殿下,別說磕頭,我改姓隨你。」
「一言為定!」
喬卿雲斜斜睨了他一眼,擺擺手把他推到一邊,快步走到七皇子身側蹲下,將噴霧靠近他的口鼻,聲音冷靜有力,令人不由信服:「吸氣,努力讓自己平復。」
七皇子眼中閃過冷光,卻也知道今天這場鬧劇到此為止,算是功虧一簣了,危險地瞥了她一眼,面上卻配合地大口呼吸起來。
不過片刻,他就漸漸平靜了下去,臉上也有了血色。
「太子殿下,您府上這醫者有一手啊。」四皇子驚呼,撫掌讚歎。
可話剛說完,他又做疑惑狀,「不知醫者手上拿的這是什麼?」
喬卿雲這才反應過來,古代人哪裡見過吸入式藥物!
她扯了扯嘴角,磕磕巴巴的回答,「這是我師父製作的秘方,全天下只此一份!」
聞言,四皇子似懂非懂的點頭。
「不過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喬卿雲略一拱手,嘗試轉移話題。
她得意地抬頭,朝元載淳望過去,就見他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確實,今日若是沒有她在,七哥危矣。」他似笑非笑地睨著她,語氣里情緒不明,眼神危險,「你說是不是?」
這個巧合,巧得讓人忍不住疑心啊。
「呵呵。」喬卿雲也聽出了他的陰陽怪氣,翻了個白眼,敷衍地扯了扯唇角,忍不住腹誹。
真不愧是做太子的,心眼就是多。
她收回目光,直直落到那個侍衛身上,一腔火氣都朝他去了,聲音涼涼:「這位兄弟,你主子可好了?」
侍衛臉色青紫變化,最終定格在陰沉,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好了。」
「剛剛說過的話,自己還記得吧?」喬卿雲笑語嫣然,語氣陰陰的,「魚尚且能記事七息,你要是不行,我也不介意給你開點葯。」
「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向一介女子折腰?」他憤怒得眼睛里都出了血絲,臉上的刀疤抽搐著萬分猙獰,「我願意做,也不看你受不受得住。」
「那就是要耍賴了。」喬卿雲也不懼,冷笑了聲,長吁短嘆,「七皇子禮賢下士,聲名極好,身邊的人卻是這副模樣,豈不是……罷了,不敢胡言亂語,妄議皇室。」
靠!
七皇子咳嗽的聲音傳來,讓侍衛猛地渾身一僵,他咬牙,恨恨地瞪著她,半晌,終於屈膝跪下。
叩,叩。
兩個響頭。
喬卿雲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想到慘死的喬將軍,微微垂下眼,斂去眸里的殺意。
這兩個響頭,應當叩給死人。
她緩緩開口,語氣冰冷,帶著傲然和厭惡:「我家先人愛乾淨,極為重視門楣教養,更姓……就不必了。」
這話一出,就如一個巴掌響亮地打在侍衛的臉上,他的臉色不但沒有轉好,反而愈發陰沉難堪。
媽的。
喬卿雲才不管他如何想,只是心念一動,又從空間里取出一瓶瀉藥,朝侍衛示意:「拿著吧。七殿下這病症積重難返,方才只是治標,還需再做鞏固。」
「用藥需因人而異,方才情急就算了,現在這瓶……」侍衛扯了扯唇角,盯著女人手中的小青花瓷瓶,眼神裡帶著陰毒,顯然是故意為難,「不會有損皇子貴體吧。」
無損她就不會拿出來了。
不過好在空間還給她換成了瓷瓶!
喬卿雲瞥了他一眼,唇角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模稜兩可,曖昧不明:「不知道啊。」
反正太子府上的人開的葯,七皇子還真敢吃不成?
她是醫生,又不是聖母,仇人就在眼前,此時不報復,更待何時?
她搖了搖頭,狀似滿懷遺憾地開口:「此葯也是先師所留,專治呼吸不暢,只此一瓶,只是日久,藥效如何,誰也不敢肯定。你既然忠心耿耿,不如替皇子試藥,若是有異,棄之不用便是。」
這一試,不拉上幾天,虛脫成人干,她跟他姓!
「接下來吧。」七皇子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病怏怏地閉著眼,「太子殿下,臣身體不適,怕是要擾你興緻了。」
元載淳毫不在意,揚了揚手,臉上帶笑,端出了幾分擔憂的體貼模樣:「七哥快些回府休息,天色不早,這家宴本也該散了。」
七皇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連面子把戲都沒做,就帶著人走了。四皇子見勢不妙,摸了摸鼻子,也乾笑著告辭。
亭中只剩喬卿雲與元載淳二人相對,一下子就冷寂了下去,氣氛微凝。
最後是元載淳開口,打破了沉默:「三日之期已到,看來那幾條黑狗,今日可以飽餐一頓了。」
「針灸之術分明有用,這賭約,是我贏了才對。」喬卿雲才不怕他,哼笑著,自顧自找了個位置坐下,捻著一粒葡萄往嘴裡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治病療傷,哪有一蹴而就,太子殿下還是平心靜氣,更有助於康復。」
「這麼自信?」元載淳眼神一凝,突然笑了,死死地盯著她的表情,似乎想捕捉到什麼細微的異樣:「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你這般盡心,是想要什麼賞賜?」
喬卿雲怔了怔,指尖動作一頓,半晌,答非所問:「太子殿下可有心上人?可有婚約者?」
「無。」元載淳微微眯眼,斂住危險之色,指尖在桌案上敲了敲,淡淡答。
「那我要殿下正妃之位。」喬卿雲毫不猶豫,直截了當。
「太子妃?野心不小。」元載淳唇角扯出一個弧度,面無表情,喜怒莫測。
喬卿雲卻半點沒有讓步的意思,她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身邊,雙手撐著桌案,微微歪頭,望進他眼底的深淵,帶著幾分調笑,聲音里的認真卻誰都不會聽錯:「天下之大,美人何其多,能治好你的毒的卻只我一個。」
「不然你就等死吧,好、哥、哥。」
元載淳猛地一頓,袖裡的手指緊緊攥成一個拳頭,半晌,他扯著唇角,眼中一片冰冷:「太子妃……呵,你想要的,恐怕不止是這麼一個虛名吧?」
「我要活著。」喬卿雲毫不隱瞞自己的目的,直言不諱,「我要太子府的權勢做我的後盾,這個位置恰好可以滿足,僅此而已。」
雲和郡主之死,喬將軍之死,背後都有一雙手。她有預感,只有留在權利中心,才能接觸到這件事的真相。
「你應該明白,就算不答應你,我也能讓你跪在地上求我讓你給我治病。」元載淳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眼神冷漠,帶著殘忍的意味開口,「如果你沒有這個能耐,那你就能親身體會,挑釁我的人會得到什麼下場。」
「回去好好想想,重新告訴我你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