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情報與秘密
「我只是不解他為什麼會拒絕我的提議。那許安然今日已是跟我們直接起了衝突，打傷了鄭武和破壞了計劃不說，還公然挑釁蕭錫。
以蕭錫的城府，他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放下？」
張賢貴的臉上青筋暴起，強忍著心中的憤怒，用儘可能平靜的聲音問向鄭福。
鄭福眼角撇到張賢貴攥緊的雙手，臉上泛起一陣淺笑，「你是宣城人，對外邊的情報獲知的太少了。你只注意到了蕭錫的城府容不下向他挑釁的人，但你卻並不知道蕭錫對於劍修有多崇拜，有多羨慕。」
「崇拜？羨慕？」
張賢貴眉頭緊鎖在一起，他只知道蕭錫雖然劍法一般，卻喜歡攜帶佩劍。
這一點確實奇怪。
「蕭錫的身份其實很特殊，他與上元帝之間除了群臣之外還是師兄弟的關係。」
鄭福有意向張賢貴透露一些內幕情報。
「這跟他崇拜和羨慕劍修有什麼關係嗎？」
張賢貴的疑惑更加多了。
鄭福噗嗤一笑道：「當然有關係。因為他們的師父就是一名劍修！他曾是一道隱世劍門的弟子，實力不俗。只不過後來，那劍門被一位刀道強者給找上門去，用了三天三夜將劍門上下屠戮殆盡。那位僅剩的劍門弟子為了保命，一路逃亡到大宋國，接著被前代皇帝收留。最後，想要報答救命之恩的劍門弟子便做起了上元帝的老師，為上元帝教導武學。
而蕭錫嘛，他則是因為從小無父無母，所以被劍修收養在旁。只不過，可能並沒有什麼習劍天賦，他的身份一直都只是那位劍修的記名弟子。」
「所以蕭錫對劍修的崇拜，其實是因為對他老師的崇拜？」張賢貴立刻分析道。
「誰知道呢？可能就像你說的那樣，蕭錫對劍修的執著是源於他老師。不過，無論猜想如何。蕭錫崇拜劍修是事實，所以當他看到許安然的那一手御劍飛行時，原先的怒氣早就被衝散了吧。」
鄭福此時恰巧看到城門下抬頭的蕭錫。
兩人相視一眼后，蕭錫面無表情地走進血煞軍中。
鄭福眼睛微微眯起，伸出手拍了拍張賢貴的肩膀，「好了，情報就分享到這裡。我希望你知道，蕭錫這個人也是有弱點的。無論他統領的血煞軍有多麼強大，但他個人身上也有著突破的地方。」
言畢，鄭福轉身離去，不再理會雙眼閃爍著光芒的張賢貴。
「人總有弱點，總有突破口。無論是蕭錫，還是李大白，亦或是冷老太。只要我能把握到相關情報，這些人都可以被我掌控！都可以被我擺布！
當然，你張賢貴也是如此。甚至，比起他們，你是最廉價的買賣。」
······
畫面一轉，冷家一眾人正走在回冷府的路上。
人群中唯一的一頂轎子里，冷老太，冷柒和冷月都在其中。
冷老太閉著眼睛坐在最中央，右邊冷月的眼角早已被淚水打濕，她跟久別重逢的冷柒談話了許久。
「父親，你這些日子在天府書院還好嗎？那張賢貴可曾有虧待你？」
冷月的臉上寫滿了心疼和溫柔。
冷柒笑著搖搖頭道：「這倒沒有，他們對我的態度一直很好。今日如不是李宗師闖進來跟我細說了一番，我還不知道自己被張賢貴囚禁了。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成了他跟娘親做交易的籌碼。」
冷老太聞言，睜開沉思的雙眼，極其不滿地說道：「這不知，那不知。你除了一天到晚研究你那機關術，你還知道什麼？是不是沒有老李救你的話，你被張賢貴賣了，還要替他數錢？」
「是，娘親教訓的是。這次確實是兒子的問題，粗心大意了。日後定當多多注意。」
冷柒不敢頂嘴，坦然承認了自己的問題。
「還是這幅樣子。承認自己的問題，卻不去改變。你這樣，我怎麼放心把冷家交給你？別說是現在內憂外患，就算是放在以前，我冷家在宣城一家獨大的時候，我都怕你把冷家的底蘊毀了！」
冷老太心中頗有一番微詞，對冷柒感到失望。
冷柒卻笑道：「既然不合適，那就換個人來當唄。我本就不是做家主的料子，強行讓我擔當那份不見天日的責任，我是會瘋掉的。還不如讓我好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呵，不見天日。」冷老太嘆了口氣，「也就你會直截了當地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父親若還在，肯定得責罰你一二。」
「可娘親不會。因為娘親自己心裡也知道我說的沒錯。這冷家萬年的基業是福音也是囚籠。我冷家依託它而存在，也因為它不得再進半步······」
「打住！」冷老太抬手打斷了冷柒的說話，她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冷月，安慰道：「別聽你父親瞎扯。他就是我散養慣了，所以身子擔不起責任。那些話，你切記不要與外人言說。就當忘了吧」
「是，孫女知道了。」冷月俏生生地答應道。
但她那一直轉動的眼珠子，已是說明了一切。
「唉。」冷老太又嘆出一口氣，接著她又看向冷柒。
「說說吧。你是怎麼被張賢貴騙進去的？不會是因為機關術吧？」
以冷老太對冷柒的了解，能讓冷柒放鬆警惕的也只有機關術了。
冷柒訕笑道：「娘親高見。張賢貴確實是以一份關於機關術的資料將我騙進了天府書院。」
冷老太斜了冷柒一眼，責罵道：「他一個儒家人，竟然能拿出墨家的機關術資料。你當時就沒有起半點疑心？真是越活越不如以前了！」
冷柒無奈地給自己辯解道：「娘親，這真不能怪我。因為那份資料跟那位有關。所以我······」
「那位？哪位？」
冷老太不知冷柒的意思。
冷柒見冷老太不解，先是探出頭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偷聽后才道：
「就是五百年前我們冷家資助的那位讀書人！」
接著冷柒頓了頓，又道：
「也是那位給我們冷家留下幽山寶藏傳說的奇人！」
話音剛落，冷老太手中的拐杖也應聲落地。